大胜的喜悦,的确可以洗刷士兵的悲伤。
东鹤军的第一场战役,歼敌755人,余下268人尽皆俘获,无一人逃走,更收获了足足四百车千斤的粮草,可以说,东鹤军的伤亡,死77人、伤31人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对于东鹤军这支全部兵力都是由原来的恶少集团和东鹤村的乡民组成的起义军来讲,几乎每个人都有认识的熟人牺牲。
但是,在胜利的刺激下,没有过多的人沉浸在悲伤之中,多数的东鹤军仍然是兴高采烈地押着两百多名战俘、赶着八百匹驮牛朝村子走去。
孙程骑在一匹黑马上,身后是驾着赤虎的司马懿和东鹤军中唯一的文臣陈群。
默默地听着一名东鹤军汇报着伤亡情况,没有普通东鹤军的轻松和欣喜,有的只是淡淡的压抑。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将去进攻凌达县的县城了,如果真能够顺利占领,也就算在这群雄纷争的年代有一块立足之地。作为东鹤军的最高级别的领导人物,孙成三人总是要多考虑一层,那就是在经过了今天的死伤后,再面对可能已经有所警戒的凌达县官兵是否还能势如破竹,按照计划轻松引蛇出洞。
庆祝晚会从太阳刚刚落下就开始了,尽管烈酒只有不足数十坛,尽管粮食只是在干粮的基础上加了几块不同的咸菜,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战士们的斗志,除去一百名放哨的倒霉鬼,其他人都在东鹤村里谈着今天的场面。
“老李,今天你杀了几个?”
“嘿,还真不少,足足有六个,老哥我厉害吧!你呢?”
“你属于先前的那二百人,但是突袭那两波就够杀不少的了,我不行,后来根本就没多少人可杀,杀了不过两个后,军师就说了降者不杀,结果我对面那个胆小鬼马上就把刀撇在了一边,真是不过瘾啊!”
“哈,没事,今天这刚刚是开胃菜,等明天才是大场面呢!”
“是啊,据说明天进攻凌达县,对方守军可是有着两千五百人,不怕你杀不够,就怕你杀不光!”
“这事是真的?”
“那还有假,我可是亲耳听大将军说的。”
六百多名东鹤军,三三五五地坐在一起,要么谈着自己今天杀了多少人,要么讲述自己今天打仗时有多么的悬,从村里驻地中间走过,根本听不清谁在和谁说话。胡侃上的半天,跟战友们扯皮闲聊,再稍微嚼上一小口干粮配咸菜,这样的日子,对于这群穷苦人家出身的东鹤军,也真是够神仙的了。
……
战略堂内,以孙程大将军为首的东鹤军将领三十余人齐齐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这三十余人,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东鹤军的中坚力量了。包括陈群在内,每个人可都是有着入途的修为,此版水平,就是单独放在江湖上,也都算是一条让人敬仰的好汉。
两排将领泾渭分明,一排是以恶少集团为雏形的张辽等人,另一排是以陈群、司马懿为首的东鹤村高手,双方虽然共同处在一个集体之中,但都想着压过对方一头,隐隐有一争高低的势头。
对于这种情况,孙程一时间也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一方面是自己原来的兄弟亲信,一方面是自己将来的得力干将,帮哪边都不讨好啊!不过目前这两拨人还远远没有到各自为政的程度,只是想要做出比对方更好的业绩,现在来看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更有利于促进东鹤军的实力发展,就没有过多地干涉了。
“今天的一战,我们的收获不小,各位将领也都付出了一定的努力,”没有过多的引入,孙程直接开始总结起今天的战果,“这四百车粮草足够我军吃上个一两年,但是不知道列位想过没有,我军的人数,不可能就保持在这不到一千的数字,要想的得到更多的发展,要想扩充更大的地盘,人数和质量一样重要。”
孙程扫视一圈,发现每个人都是认真地听着,继续道:“需要注意的是,今天我们的收获虽然很多,但损失也不容忽视,伤亡一百多人,相当于我军直接减员了八分之一,这对我军明天进攻凌达县城的计划非常不利,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有没有尽早直接收服降兵为我等所用,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
原属恶少集团的这边立刻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将领抢先道:“大将军,我们东鹤军虽然有所损失,但根基未动,到时候只要我们这些将领一拥而上,率先突破城门,兵士们一定会士气大盛,然后就能破城了。”
司马懿和陈群同时暗暗在心理骂了一句蠢货,这算什么战术!完全就是想要用绝对的武力破城,这种硬碰硬的攻坚战对进攻方的损失最大,恐怕就算能够破城也至少得损失三四百的弟兄,一旦青州那边派来援兵,肯定是守不住这凌达县城的,一旦被迫撤出凌达县城以保全整体,相当于什么都没干成然后白白让对手吃掉了这三四百人,就算是缴获了一些军用物资,比起一半以上的伤亡,也是得不偿失。
对视一眼,司马懿传达出一个“你说”的眼神,陈群点了下头,把自己的观点娓娓道来:“大将军,在下认为,我军本就面临着人员不足的问题,原来的计划不应该做过大的改动,现在我们最需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如何收服降兵,降兵的本质也是士兵,只要我们能够诱之以利、晓之以理,应该会有一部分的人听我们号令,然后我们可以再做出承诺,只要这些降兵做出怎样的成效,就可以提升军衔,建功立业,无外乎就是他们当兵的想法,此刻有了升官的希望,自然就会卖力气了。”
话音一落,恶少集团的张辽右侧的一员将领就反驳道:“陈军师不要忘了,我军可是有着不少弟兄就死在这帮人手下,现在你竟然还要给他们当官的机会,岂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一时间,恶少集团的人纷纷响应,认为这人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