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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众僧愤怒

众僧听了这番话,方才知道官兵的来意。方丈说道:“既是这样,郭将军不必客气,我们理当协助。惩恶扬善,也正是我们的所为。”郭成梁满意地点点头。

方丈一指刘公公,问郭成梁道:“这么说,这位先生一定认识那位抢东西的和尚了?”

郭成梁又看一眼刘公公,说:“见过见过。”

刘公公马上接上去道:“那和尚抢我手上东西的时候,与我贴身打过照面儿。他是一个五十岁左右,胖大的老和尚。”

方丈点点头,“嗯”,又故意一指身边的法通,向刘公公道:“你仔细看看,抢东西的可是这个和尚吗?”

刘公公立刻摇头说:“那个抢东西的和尚,远远没有这位师父胖大。相貌、肤色,也都不对。”

方丈又回身指向众人,问刘公公道:“你再仔细看看,我们这七个人当中,可有那个抢东西的和尚吗?”

刘公公又摇头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是。”

“嗯。”方丈又转头问郭成梁道:“郭将军,你可听清楚了?”

郭成梁“嗯”,点头答应,又道:“老方丈,你们几位虽然不是,但贵寺僧侣众多,也许是其他人干的,也未尝可知呀。”

方丈闻听这话,回身指出普贤、普吉,吩咐:“你二人一个去拿册籍,一个去把众僧集合起来,带来这里。”二人一齐应声:“是!”都跑步走去。

一会工夫,普贤手拿册籍;普吉带领众僧,走来了。到近前,方丈接过册籍,递给郭成梁道:“我寺所有众僧都在这里,请将军按册点名,让刘先生挨个辨认。”

郭成梁道:“极好极好。”边说边接过册籍打开。他正要按册点名,刘公公早已看完了那些和尚,急忙上前在册籍上细数人名。总共一十九名。再看眼前,僧道正好一十九人。

刘公公道:“不用点了。这后面的十二个和尚,还都是年轻的小和尚,点也没用。”

郭成梁觉得有理,把册籍又还给了方丈。他稍一沉吟,“啊。”

又向方丈说:“刘先生的意思呢,是说你们寺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比方说:在这里住的客人,行脚僧什么的,也许他们出去抢了东西作了案。”

方丈说道:“本寺一向谨束严格,包括外来僧侣。近来敝寺没有客人来过,更没有行脚僧人投宿。白天只是这一带的信男信女和外地游人,每天都络绎不绝地前来烧香拜佛。他们也没人住在这里。你们说的那个抢东西的和尚,他肯定不在我们这里。请将军收兵另寻线索去吧。贫僧感激,我佛幸甚。”方丈又合什道:“阿弥陀佛。”

郭成梁听罢,一阵沉默不语,心里正想新的主意。刘公公围众僧转了一圈儿,突然摇头晃脑地施起威来道:“不行!偌大寺院隐藏一个人容易,不能这样轻易地算了。”他鼻子一禁,“恨”的一声,又道:“一定要给我搜!搜不出来撤兵不迟。”

听他还要搜查寺院,四小真人和众僧,人人愤怒,一阵骚动,纷纷谴责:“凭什么搜查我们寺院!适才册籍给你们看了,人都在这儿,你们承认这里没有抢东西的人,还赖在这里不走,太过分了!”“你们欺人太甚!”……

众官兵见众僧一个个愤怒向前,揎拳捋袖象要动武,也都端起枪对准众僧威吓:“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都老实点儿。”四小真人也毫不示弱,纷纷抽出宝剑来到队前。

普贤向众官兵质问道:“你们赖在这里,不依不饶;你们要干什么?要动武吗?我们怕你们不曾!”普吉又剑指众官兵道:“你们哪个敢动!”

众官兵全都火起,挺枪就要向前动武。眼看就要发生流血冲突。方丈呵斥四小真人道:“你们休得无理,都给我退下!”

四小真人只好忍气吞声,收起宝剑,退回原地。众僧也都忿忿地退向一边。官兵也收枪归队。

方丈又向郭成梁道:“敝寺虽然庞大,却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嫌疑人员藏匿。请将军人等相信。”

法明也向前一步道:“我出家人不打诳语,寺中绝无罪犯藏匿。请将军相信。贫僧愿以性命担保。”法通也说道:“刚才方丈和法明师父说的极是。贫僧也愿以性命担保。”

郭成梁几次想怒,怒不起来,刚要说几位师父请让我们搜一搜。他话没出口,刘公公一顿足怒道:“不让搜不行!我们有两个人亲眼看见贼和尚进了你们寺院,绝不会有假。谁再敢阻拦搜查,就是有意窝藏罪犯!”

气得普贤道:“呸!你血口喷人。我们长老的话你们也不信,太轻视人了!你们这些人非诓即谎,就是有三个人说看见,也不足为信,又怎知不是栽赃陷害我们护国寺呢?我再问你:你言说你们有两个人亲眼看见,抢东西的进了我们寺院,为什么当时不进来抓捕?你们不是将贼人追进恭王府了吗?怎又说在这里?不是撒谎是什么!”

刘公公被质问的暴跳起来,吼道:“真反了你们了!口口声声说不打诳语,为什么都不敢让搜?还说以性命担保。”他又挨个指向众僧,恶狠狠地道:“就你们这些命,能值几个钱!嘿!谁再敢阻拦,揪出来枪毙!”

听他公然侮辱方丈和众僧,气得普贤骂道:“豢养臊奴!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不许侮辱方丈和我们师父!”众僧也都一阵乱嚷:“轻视人的,是狗仗人势!都滚出去。”……

郭成梁听了,气得甩掉刚吸几口的香烟,掏出枪来,怒视众僧吼道:“你敢口出不逊,真反了你们了!你们这是阻挠公务。”方丈急忙说道:郭将军息怒,将军息怒。适才小徒一时激愤,言语有些不当。老衲向你赔礼。”

他见郭成梁怒气稍减,又道:“贫僧也怀疑你们报事的人,说话大有出入,未必可信。我们也不是拒绝搜查,更不是不敢让搜;只碍于这个千年古寺,文物、典籍众多,稍有不慎就要有损坏,所以经不起兵戎践踏。一旦文物、贵重物品有损,我们对不起我佛如来和列祖列宗。还望将军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