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跟萧何商量一下,搭他的车和他一起去公司。结果在吃早餐的时候,张青笑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萧何说:“我在你钱包放了钱,你自己坐车去上班。还有,在公司不要说认识我。”
其实对于萧何一贯的鄙视,张青笑都习以为常了。可每次听来,还是有些难过,碗里的麦片粥似乎都没了味道。
新一企业是一栋21层的大楼,周围还有员工食堂,休息娱乐区等等等等。据说刚开始,这片地完全是一片荒芜,后来就是因为新一企业所以才发展起来的。
虽然换上萧何替她买的衣服和鞋子,可张青笑仍然是一点自信都没有。内心哆嗦地站到电梯前面。只在五楼,但她也没想过穿着高跟鞋爬上去。
正是上班的时间,电梯前面站了很多人。门打开,呼啦啦地都站进去,却听到“滴滴”的超重警报,可好像没有一个人想出去的样子。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张青笑拨开两个人,走出电梯。警报没有停,又一个男士走出来,电梯门才顺利地关上。
四目相对,张青笑礼貌地一笑。
“你也是新一的员工?”
张青笑点头,有些拘谨,她倒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讲话,“我,我是新来的。嗯,要去五楼。”
“这么巧!我也在五楼。你该不会是那个新来的文字编辑吧?”
文字编辑?张青笑其实真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大概是的吧。”
新一企业有自己的宣传刊物,还有定期的员工培训等事项,所以成立了一个编辑发行部,专门负责刊物的编辑出版,培训资料的发放印刷等等。
张青笑真的是做文字编辑,其实跟自己的专业还蛮相符的,她在心里偷偷地感激了萧何一回。不过除了编辑之外,她还有一个任务:打杂。
大概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办公室里有什么小差事都指挥她去办。张青笑是时忙时不忙,也乐得去做那些小事。那个一起等电梯的人叫刘长辉,算是张青笑在新一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不对,应该算是第二个。
“我跟你讲啊。”午饭时间,刘长辉端着饭盒坐到张青笑对面,“你最好把我们公司的发展历史什么都弄清楚。上次那个编辑,就是因为把公司成立的时间搞错了被炒鱿鱼的。”
刘长辉是美编,在新一待了两年,算是张青笑的长辈。他的话,张青笑自然是连连点头。当天晚上,她就抱了一大摞书本册子回家。认真地看,还时不时地画上些记号。
萧何倒是凑过来看了两眼,但留给张青笑的评价是:“白痴。”
张青笑也由得他去,自顾自地看着。反正这么多年来,她做的任何事放到萧何面前,都是愚蠢得厉害。
最忙的时候是月初,因为要组织新的宣传刊物的发行。要到各个部门找相应的文件,还要决定哪些该发哪些不该发。张青笑是新人,自然是不懂这些,好在刘长辉帮忙。
“那些会议稿件,要选职位最高的那个人的发言;还有财务部的,要选数据最漂亮的发上去……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把有损我们公司光辉形象的东西选进去了!”
虽然刘长辉讲的东西都很形式,但张青笑好歹也学过几年的出版发行,知道那是一般大企业的潜规则,就跟党报刊物一样。
在看会议文件的时候,张青笑总会看见萧何的名字,他后面跟着的职位名称,简直是她不可望也不可即的高度。
在这栋楼里,楼层越高就表明你所在的位置越高。张青笑用她仅有的对新一的了解,在心里琢磨好久,才敢猜测萧何大概是在18层以上。
张青笑每天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晚饭,通常萧何会在她快做完饭的时候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吃。
“你不吃饭吗?”见张青笑往卧室里走,萧何叫住她。
张青笑的脸色有点发白,“我不想吃,生理期,肚子好疼,去睡会儿觉。”
每次生理期的第一天肚子都疼得厉害,张青笑都习以为常了,反正只要在床上躺着,第二天会慢慢好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人。她起身,看见萧何正在帮她穿袜子。
萧何有点尴尬,轻咳一声:“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生理期要注意保暖,所以就去超市给你买了两双袜子。”
是厚厚的棉袜子,粉红色的,上面还画着两个卡通娃娃。张青笑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穿吧。”萧何把袜子递给她,又拿起床边的暖水袋,“把这个放到肚子附近,可能会好一些。”
也许是袜子和暖水袋起了作用,张青笑第二天醒来没有像以前那样腰酸背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很顺畅。
洗漱完毕后发现萧何已经把早餐做好了,通常拿那都是她的工作。张青笑吃面包不喜欢涂果酱,而是喜欢涂老干妈,这个怪癖被同寝室里的室友嘲笑了四年,可依然没有改过来。
餐桌上没有老干妈,张青笑准备去厨房。还没起身,萧何就把草莓酱放到她面前:“生理期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也不要碰冷水。”
“哦。”张青笑点头。在桌子下面捏自己的腿,好痛!真奇怪,居然不是梦。
生活开始慢慢变得忙碌而有序,空闲的时候张青笑会觉得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就是萧何。可是她又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跟萧何的关系亲密起来,以前两个人之间顶多只是偶尔发信息而已,打电话的次数都很少。
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张青笑差点乐翻天。把工资条攥在手里,时不时地偷偷拿出来看。以前她累死累活地加班,工资才能超过四位数字。这种喜悦的心情,好像好久都没有过了。
晚上回家,张青笑把工资条在萧何面前扬了扬,“你看,再过两个月有点积蓄后我就可以搬出去了。然后呢,再存几个月,就可以还你的钱和房租了。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房租是多少呢。”
萧何猛地抓过张青笑晃工资条的手,眼睛看着她,“在这里住得不好吗?为什么要搬出去?”
张青笑被他看得一阵发怵,不知又是自己说错什么话得罪他,“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搬出去会方便,方便一点儿。”为什么在萧何面前,她总是那么没用?抽出自己的手,往厨房走去,“我,我去做饭。”
没走几步,便被人拉回来,跌入一副温热的怀抱里。萧何禁锢着她的胳膊,眼睛依旧是看着她不放,“就住在这里,不好吗?”
语不成句:“萧,萧何,你,你……”
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所以这两个月来一直努力地克制自己,没有再去碰张青笑。他甚至尝试着去跟别的女人交往,可好像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裙子背后的拉链被拉下,一切反抗在男人的力量里都宣告无效。而且好像,为什么她并没有很抵触的感觉。
冰冷的嘴唇覆上胸部,张青笑心中一阵酥麻,她从未与谁尝试过这样的情事,“萧何,不要……”
“你要的,青笑,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你了。”
活到27岁,她只谈过一次牵手的恋爱,此外便毫无经验。她还来不及思考那一声“青笑”到底是何含义,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原来你最敏感的地方是在胸部。”
萧何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他肯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张青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她对于此类的经验几乎是零,反抗定然是无效,所以只能任他摆布。他不过是怕吓着她,所以采取一次一次进攻的方式。
张青笑的意识逐渐涣散,承受着男子的动作。没有第一次那样疼,是另外一番体验,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不自觉地抱住萧何的背,口中轻唤他的名字,“萧何……”
只有一次,萧何显然并不满足。所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张青笑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萧何的脸。因为是周六,不急着起床上班,所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他依旧是像以前那样好看,唯一变化的,就是越来越英俊。
“萧何,我们,不算是***吧?”
萧何没怎么睡醒,翻了个身,声音中带着忪醒的睡意,但让人听得清楚:“嗯,差不多吧。”
其实,她是想听到否定的答案的。
她知道,他喜欢的从来都不会是她这样的人。可是,那一句“青笑”,那一句“就住在这里,不好吗?”,还是让她动摇。哪怕是只有一点,他是喜欢她的。
可惜,一点都没有。
只是:嗯,差不多吧。
醒来后的萧何依旧如平常,洗澡刷牙吃早餐,还带着张青笑去超市采购。每隔两个月,萧何都会把床单牙刷等类似的东西换一遍,挑剔得厉害。
张青笑看着他坦然自若的表情,不知怎的有些生气。为什么他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明明……难道现在这个社会都是如此这般?难道是她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如果问他,他肯定又要说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