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嘲地笑了笑:“还千岁,哀家这把老骨头要入土喽。你,真的像常公公所说的那样,医术超群,还治好了他的真心痛?”
义妁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一脸的谦卑:“奴婢不敢,常公公过奖了。”
“那么,你过来给哀家看看,看看哀家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后伸出了手,声音虽不响亮,但威严有力,目光还夹着疑虑,她不信,小小的一个女医能有多大能耐。
义妁不敢大意,屏住呼吸,为太后切脉,脉沉细无力,又查看太后的面色,黧黑,眼睑下长有黄色的斑,舌苔稀少,色淡。
“看出来了吗?”太后问道。
义妁心里有些意向,但不敢确诊,回禀道:“太后,奴婢现在还不敢断言。请太后允许奴婢询问常公公一些情况。”
“问吧,看你能问出个什么花样来。”太后有些不耐烦。
常融领着义妁来到一边,叮嘱道:“你有什么话快问吧。太后可是个急性子。”
“太后病发前有什么状况?比如吃食、作息方面。”
常融想了想,道:“太后特别口渴,特别想饮水。饮完水不多一会就想上茅房。还有,太后胃口似乎很好,吃得多,但不长肉,身体一天比一天瘦。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都急死了。皇上信得过老身,才把太后交给老身,太后若有个差池,老身无法向皇上交待啊。”
义妁劝慰道:“常公公您别急,麻烦你再仔细想一想,太后还有什么症状?”
“对了,老身记得太后病发前说胸口很痛,还有太后的下肢浮肿,右腿还溃烂了一小块,这也是太后无法下床的原因,双足麻木,毫无力气。”
经过常融的一番描述,义妁心里有了底,步履沉稳地来到太后面前,从容地说道:“太后,奴婢以为太后得的是消渴。”
话音刚落,常融脸色大变,太后却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常公公,你看看,一个女医有什么能耐!她说哀家得的是消渴,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常融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出了汗,自责道:“奴才该死!请太后恕罪!”又对义妁喝道:“还不快跪下向太后赔罪!”
义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为何?”
“哎呀!太后得的不是消渴!还不快跪下!”
义妁一惊,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口中却说:“太后,您确实得的是消渴啊。”
“不要在胡说了!太后不是消渴。”
“那是什么?”义妁张大惊恐的眼睛。
“是真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