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决定对她动用刑具,当然不是动真格的,只不过是做一做架势吓唬吓唬她罢了,因为方县令的仕途还指望她呢。他就不信,一个柔弱的女子在刑具面前就毫无畏惧。他选用了女子最害怕的刑法——黥刑,用匕首在女子的面部刻画,然后用墨水涂抹在伤口处,让疤痕永远不消失。这实质上就是毁掉一个女子的容颜,让她永世不得见人。
方县令怒发冲冠:“本官再问你一句,你从还是不从?”
义妁斩钉截铁:“民女不从。”
方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叫道:“来人啊,上刑!”
两个刽子手立马跑了过来,一个用粗大的麻绳困住了义妁的身子,使她动弹不得,一个用棉团堵住了她的嘴,使她叫唤不得。
“既然你无法侍奉皇上,留着你的颜面又有何用?”
方县令说完,右边的刽子手打开一个铁盒子,拿出一把短小锋利闪着寒光的匕首,在义妁面前晃了晃。义妁面色苍白,虽然言语上依然没有屈服,但内心的恐惧开始蔓延,毕竟颜面是一个女子最看重的地方,最要命的是她要为病患看诊,如果她的容颜被毁,病患被她丑陋的面孔吓到,又有谁愿意来接受她的治疗呢。
匕首慢慢地靠了上来,义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汗水渗入了她的眼角,她只好闭上眼睛,等待那可怕的时刻。其实只要她低下头,匕首就会放下去,可是她依然高昂着头。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突然传来:“住手!”
接着常融等一干人风风火火地跨入了大堂。
方县令认得常融,十年前他也曾来到槐里督促选美工作。这会儿,常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倍感意外,按照惯例,他应该事先接到通告,然后布置好车马前往十里开外的地方去迎接。
方县令忙不迭地跑下来,双手作揖:“下官拜见常大人。不知常大人突然至此,有失远迎,恳请常大人海涵。”
常融指着跪在地上的义妁,质问道:“她是谁?犯了什么罪?竟然动用如此酷刑?”
方县令被问住了,是呀,她犯了什么罪?什么罪也没犯!他也没想真动刑,只怪自己倒了八辈子霉,常大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呃,这个,她,他犯的——”方县令支吾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灵机闪现,脱口而出:“她犯了抗旨不尊罪,这是大不敬!”方县令对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很满意,心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