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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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万毒门

黄药师慢慢地收住了杀气,静静地站在那里,对吕力说:“吕力,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马上带上这些禁军离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吕力听了,心里是害怕,但这样离开了多没面子啊,他犹豫了一会,突然看见黄药师的眼睛一下子泛起了红色。他知道黄药师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还是性命要紧,于是对着那些禁军说:“五兵门既然被消灭了,我们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撤退!”说完他第一个转身就走了。

吕力他们离开之后,黄药师又带着张诚和韦信的尸体,赶到衡儿那里。衡儿他们没有什么事,她又把玄儿交还给张诚。衡儿就建议张诚,不要再找黑刺门报仇了,他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如果要陈门主和韦信他们死得有价值,就要藏起来把玄儿抚养成人。衡儿说得很有道理,张诚也很明白,他含泪谢了黄药师和衡儿,带着玄儿离开了。黄药师把韦信的尸体简单地安葬了,也从他身上得到了点银票。

要逃的何止是张诚呢,应该说张诚成不了什么气候,黑刺门可能都不会费太多人力去追杀他,黄药师他们才是主要追击的对象呢。这一点黄药师很清楚,他马上备齐了一点必需的物品,然后把银票换成现银,就和衡儿上路了,不是很必要的东西他都打算到了金国再买了。

当他们到了临安城门的时候,才知道那里突然多了很多禁军在守住,大街上都贴了黄药师的画像了,看来黄药师已经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了。看着看着,附近又有一队禁军在巡查了,黄药师走到街角,撕下了他的画像,躲到一角落处。

黄药师看着那张画像,写着他曾经杀了几名朝廷大官,黄药师才明白,黑刺门之前还要他杀这些人,现在要指正黄药师杀人了。或者这也是很正常的,把罪名归起来,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抓黄药师了。因为大街上还有很多人,黄药师为免被人怀疑,便走到了一边的角落去。

片刻之后,旁边的一个小乞丐又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黄药师,黄药师知道他可能看过自己的画像,也害怕起来,准备要离开,但那小乞丐突然说话了:“我认出你了!”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乞丐还有个别路人都望过来了,黄药师马上侧过脸,准备一旦有什么就马上抱起衡儿逃了。但意外地,小乞丐却只是说:“你是帮主的朋友!”黄药师听了,才冷静了点,原来这个小乞丐是真的认识他,因为他确是洪帮主的朋友。

“小朋友你也丐帮的吗?”衡儿为不引起旁人注意,又小声地和他聊起来。小乞丐看着这个蒙着脸的姑娘,点了点头,说:“姐姐我也曾经见过你,你去过我们总部。”衡儿听了笑了笑,说:“小朋友你记性也挺好的啊,你叫什么名字吗?”小乞丐也对着衡儿笑了笑,说:“我叫鲁有脚,我这一辈我排第一!”“鲁有脚?”衡儿有点疑问,因为这个名字也太怪了,其实她也并不想浪费什么时间,可能这些小可怜们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吧。鲁有脚又继续说:“你们知道吗?我爹爹可是丐帮戒律部第一长老,鲁拐子!”

鲁有脚这么一说,黄药师他们愣住了,原来这个小乞丐是鲁拐子的孩子,其实之前都听说过他有个孩子。趁着禁军还在街上巡逻,衡儿又问他为什么叫做“有脚”。鲁有脚就动手动脚地跟她解释起来,可能他已经跟人解释过了很多次了,说起来滔滔不绝。原来鲁拐子以前妻子要分娩的时候,那些长老们就经常笑他,说他没有脚,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没有脚,鲁拐子当时也被他们笑得有点害怕。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鲁拐子才扬眉吐气,也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有脚”,用来气那些看不起他的长老们。

看见黄药师和衡儿心情有点沉重之后,鲁有脚便问他们是不是想要出城,衡儿犹豫地点了点头。鲁有脚又说他可以把他们带出去,但要他们扮成乞丐的样子。这有点委屈衡儿,黄药师不是很赞同,他想通过制造点骚乱,让鲁有脚把衡儿带出去,但又怕这个鲁有脚会有什么闪失,还没有说着。衡儿则是认为鲁有脚的办法都不错,如果黄药师带着她硬闯了,就算没有什么闪失,都会让黑刺门的人知道,那样他们就会继续被追击。如果扮成乞丐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城,那样黑刺门可能还以为他们躲在城里呢。

衡儿愿意打扮成乞丐,于是鲁有脚就带着他们就要出去,这样当然不妥了,衡儿又叫他多叫了一群乞丐一起出去,这样才不容易被发觉了。鲁有脚还是挺有号召力的,他很快就召集了一大群乞丐,只是这些乞丐大多数都是小孩子,黄药师在里面也太突出了。衡儿想了想,让黄药师装成是伤残的乞丐,用一张破木床拉着,这样他们才一起走向城门。

那些禁军看见这群乞丐就闪开了,只有黑刺门的几个黑衣人过来简单地看了看,又习惯地问鲁有脚要出城干什么?鲁有脚便说去乞讨,那些黑衣人也放行了,只是其中一个看着衡儿,觉得她的皮肤太白了,有点不寻常。不过这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那个黑衣人还是没有说什么。

出了城之后,衡儿谢过鲁有脚,还给了他一点银两,不过她向鲁有脚提了个要求,叫他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开去。鲁有脚虽然不解,还是答应了,离开时他还习惯地叫黄药师一起加入丐帮,或者是帮里的要求,也或者是他以为做乞丐好玩吧。衡儿笑着拒绝了,他们还得赶着离开,因为如果这时候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离开这里之后,他们还连夜赶程到了金国。黄药师和衡儿都像把头上的大石放下了,终于离开了黑刺门的势力范围了,他们还是安然无恙地在一起。黄药师不想再过问江湖事了,他现在只紧张衡儿的病,准备一边帮她治着病,一边北上去找长白山天池。衡儿也已经了无牵挂,她的病都已经是常事了,她只希望能一直有黄药师陪伴着,那样就算死亡她都不会畏惧了。

由于长白山是在金国的北面,路途十分遥远,所以他们商量过之后,也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像以前黄药师带衡儿离开燕京的时候一样,游玩着过去。衡儿已经游了南宋很多地方,但金国她生长的地方,她也没有怎么游过呢,最熟悉的也只是终南山,她很想能再像以前那样,游历天下。

黄药师买了一匹好马,但他没有快跑,通常都只让它慢慢地走路,因为他们不赶时间。他们二人就经常偎依在马背上,过着幸福的日子,走着千山万水,向着北面游走,黄药师的箫声也经常绕伴左右。由于黄药师的悉心照顾,衡儿的病情又得到控制了,而且在黄药师的保护下,她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了。日子过得去,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深秋了,而他们这样慢悠悠地走着,现在才来到太行山。

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又不像终南山、庐山那样有各种风景。太行山脉连绵数百里长,上面还建有长城,只有几个关口能通过。黄药师便向路人打听这里离那个关口近一点,路人说这里离蒲阴陉金陂关最近,但是那里是万毒门的地头,一般人都不敢在那里过关。

万毒门?黄药师记起了那天在长安城酒家里遇到的钟向善,那些专门用毒的人,本来对他们就没有一点好感。现在还听说没有人敢在他们地头过关,黄药师又有点想去教训他们的想法了。只是想到了衡儿,黄药师也放平静了心态,只想绕过别的关口了,于是又问路人还能从别的关过吗?但路人回答去其它关口要绕较远的路,衡儿听着,也对黄药师说就在金陂关过去,因为他相信这些都难不倒黄药师的。现在也快要到冬天了,再绕太远的路,他们就可能不能在最冷的时候到达天池了。黄药师也知道,只要他跑着过去,就算有万毒门的人追过来也不用担忧的,担忧的只是他到了那里又会遇到点麻烦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向着金陂关出发了,这里都已经是山路了,也不好走。慢慢地衡儿发现了在山上长着不少的小树,而且越来越多,树叶都早落光了。她便问黄药师那是什么树,黄药师从小就要背《本草纲目》,所以一般的树木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这种应该是紫荆树,这种树适应能力强,很多地方都有的。”黄药师说着,又记起它的药性,继续说:“紫荆树,喜光耐旱忌水。性清热凉血,祛风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