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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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病了

二弟带去医院看,打电话来医生要求住院。我问什么病,他说医生也没查出来,叫住院检查。有没有那个必要,是不是医院没病人没钱赚该收的不该收的都收住院,老妈还是老二陪着走路去的,有那么严重吗?当然这话我是不会说的,说出来肯定是大逆不道,老妈病了我都怕花钱成何体统,我只能告诉二弟,“告诉医生你哥是糖尿病,我怀疑妈是不是也是糖尿病,先检查一下血糖,就怕一住院他们给挂掉针,输葡萄糖会输的病情更严重。”

不出所料,婆婆果然是糖尿病发作。婆婆很委曲,要说学乾是糖尿病还说得过去,他是吃出来的,我这一辈子吃的是什么,才刚吃两天好就这样了。我在想还不是你,要不是你的遗传基因,老易能吃出来吗?可婆婆病了,我心里好难过,不管怎么说,这辈子除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她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她跑前跑后,不管是好是坏,对别人我都发愿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对一位多灾多难、饱经风霜的老人呢?没有什么是注定应不应该的,那个时候她是我的唯一,所以我应该做我应该做的,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才不致于问心有愧,给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

老公觉得他妈病了,所有的人都应该来看一看,就是想不到***病与他们带来的那些表妹的骚扰有关,他只是觉得他是在做好事,上帝会保佑他,保佑他妈。他也很会联想,他妈只所以病是他家的风水又出了问题,三弟来电话说过,老家那里在规划火车路,在他家坟那里动了几掀土。他家的坟墓好象比电视台的发射中心还精密,不能有半点差池;他家的人好象比电视机还灵敏,些微的风水变化都会引起身体的变化或者运气的变化。

婆婆病了,确实也有不少人来看了,还串到了该医院的院长来看了,惹得邻床的病人好羡慕:“他们不敢乱收你们的钱,院长都来关照了。”

老公还想到打电话责怪三弟三弟媳,电话也不打来一个问问妈妈怎么样了。不知是他叫的还是水娃妹妹想妈妈了,妹妹从柳城跑来看妈妈了,还带一个年轻的男人小刘来了,不知道她之前有没有跟她妈、她哥提说过,反正我从来没听说过一点点,就这么带来了,以情侣出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突然带这么一个男人来,她妈会不会受刺激,病情会不会加重?

不过她妈倒也是满心欢喜,女儿做的都是对的,那个男人年龄大了,她想再找个年轻的来陪她,有什么不可以?老妈这会是超现代意识的,开通得很,跟她说起姑妈的儿媳离婚的事时截然不同。

姑妈的二儿子在外寻花问柳,姑妈的二儿媳就应该在家带小孩,守好家。反正二儿子也会给她钱花,给她饭吃,姑妈家又有那么大的房子,光阴在寨子上也是一流的。可二儿媳不守本份,一会去城里染发烫发了,一会去美容院割双眼皮了,花样不断,到最后还和外面的男人搅上了。她那个样子,当然姑妈家不干,离了,她最后一无所有,小孩,姑妈家不给她,新盖的房子没她的份,跟了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不是自己作孽是什么?女人吗有饭吃有衣穿不就行了吗!说着说着跟我上话了,不要不知足了。

可到了她女儿,就在她面前已有几个男人了了,可一样的好象是女婿,半个儿了。

婆婆在医院住了十天,花了一万多块钱,贵是贵了,应该都是该收的,想必也不敢坑我们。可二弟看不大明白,处方上有六盒达美康,药房只给了他一盒,他回家还在说是怎么回事,一盒达美康98元,有的药店69元可以买到,而且糖尿病是终生的,不知道有没有便宜的。我说要不再去问问,反正院长、主治医生你也认识,如果没给够的话,干脆他们的也不要了,退钱到外面买的话,五盒要少近150元呢,深圳的药店都是连锁店,不会假。结果还真是少给了,医院也太大胆了,院长的面子都不买了,看来真是赚钱赚的黑透了,难怪越来越多的人喊看病难,看病贵。

婆婆这下该心理平衡了,许久以来,时而对着我说她的儿子赚的钱都给别人花了,她这做妈的都没用上多少。

小刘看上去不错,听起来有钱,出手算大方,这几天来回在我家和医院之间次次都打的,还给了婆婆两百块钱,买了两件T恤给他两个哥一人一件。老易并不好哄,妹妹拉着要他试一下,套在他身上一下,小了,大家说笑着胖了,还是小刘身材好,随便穿什么都好看。老易不搭理,他并不看好小刘,可他要给小刘示示威,要让他知道他的妹妹有个了不起的哥哥,只要一有饭局,就带上小刘和妹妹显摆去了。

小刘话不多,看起来还小过妹妹,妹妹说起来赞不绝口,小刘是如何的细致,洗衣、做饭样样在行,她的衣服一团糟,小刘教她如何拉平整,把常常配套穿的挂一起,穿的时候就不用乱翻了。这我们也领教了,一天他们两个买菜做饭,做的还象模象样;在这里冲过澡看得出是小刘帮妹妹洗胸罩内裤,妹妹则坐着聊天。这让我直羡慕,懒人有懒福。我勤快,我干净,怪我没那个命!我碰到过懒老婆邋遢妻找的是爱整洁的老公,老公什么都干得好好的,老婆不也舒舒服服的过。

小刘也跟学乾一样有点黑白颠倒,白天不吃多少饭,天天晚上都要吃宵夜,婆婆渐渐的恢复了也帮他准备点,不过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下楼去小店吃,这让婆婆对他多了点好感,应该还是比较有钱的人。可老公一再叮咛妹妹不要给那小子钱,外面的人无情得很。妹妹说小刘没用她的钱,反而这次来的开支都是小刘出的。

我看到妹妹应该是在跟柳城那个老男人通电话吧,娇声哆气,钱的事。我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妹妹也没和我融洽到要谈心,我当自己是个主人想主动点跟他们套套近乎,可我的出现常常会让他们还说说笑笑的场面有点不自在,我只好知趣的一边去了。

我不会向老公问长问短,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我就是不明白,这么帅气一个小伙子,怎么会看上妹妹呢?难道爱情真是无原则的吗?他的父母亲怎么不管呢?怎么能接受一个情感上杂七杂八的女人做媳妇呢?还是我太落伍了,我太迂腐了。奥地利的皇宫都接受了吸过毒、离过婚的女人做太子妃,这世上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呢?我也不明白,男人对于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就那么必不可少吗?那个老男人还是多多少少能给一点的,还有大把的钱做补偿,妹妹的心怎么长的,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女儿小莹呢?

自从她出来后,小莹的爷爷娶了个后奶一边过去了。小莹的爸爸先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后又因偷盗被抓起来了。小莹的叔叔据说是麻醉抢劫路人也被关起来了。小莹就跟什么沾不上多少边的婶婶过,也算上学了,能帮人家看小孩,喂猪,还有她开的那个小铺头婶婶接手了。拿婆婆的话说人家也舍不得小莹离开,应该说他们从小莹这里得到不少实惠了,但小莹恐怕还是少不了被人们鄙视,她有那样的父亲,她的母亲在寨子上的时候看得光鲜得很,但也没有给人们留下好口碑,人家凭什么要关照你的女儿呢?如果这父母两个不是那样的人而是意外身亡了,也许别人还会可怜小孩,伸出关爱之手。也拿小莹到舅家,婆婆照顾过一半年,婆婆觉得淘气的很,她一不注意三媳的小孩就来打。三媳总觉得小莹占了他们的便宜,就连寨上的婚丧嫁娶男男女女的吃酒,婆婆就带着小莹去了,而没带上她的儿子。女人心细如针,何况那是个不想吃亏的女人,可想小莹在哪里都得不到同龄孩子一样的关爱,她妈妈却想不到,只想着怎么抓男人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许久以来,我想劝妹妹把女儿带在身边给她点温暖,可看妹妹这样子,未必跟老男人斩断了,又有小男人混在一起,带女儿去恐怕影响更坏,说不定又成了妹妹一样的人了。小莹在老家如苦菜花一样,苦是真苦了,可听说学习还好,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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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位女诗人是?会是老太公帮她奶奶选的好坟墓应在她身上了,也许还会成长出一个坚毅的人来,有名言:苦难是一笔财富,苦难更能能磨砺人的意志。

妹妹要走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老易给了她不知多少钱,她回去要开个铺面,还差点钱。老易不放心那小子,怕妹妹跟一些混混女人一样,包养小白脸,一次又一次地说要她把钱管紧点,自己做生意赚钱,那小子靠不住。三十好几的妹妹,练得老道了很多,“我再不会相信什么情、什么爱,我才不会为什么爱情去发疯,我只知道钱最重要,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了,赚钱才是真的,你们放心好了。”妹妹就这样走了,带着老妈翻出来的茶、烟之类,那都是别人送来的,老妈怕我看见,躲躲闪闪的。

我才没那么多事呢,少管别人就是解放自己,省点心我不过得更自在,老公的钱我不闻不问了,他丢了钱掉了卡我不再象以前那样焦急了,我也不用帮他记卡号了,我也不用为他多给谁了钱难过了,反而落得一身轻,房子老公供着,女儿的学费老公交着,家里的洗洗涮涮婆婆做着,我自己挣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婆婆洗的衣服常常不干净,邋遢的老公在酒店吃的衣服裤子上掉的油,不好洗下来,我洗的时候看油滴的地方先倒上洗洁净搓一搓再洗,白色不干净的用棉签瞧消毒液漂一漂。

婆婆想不到这些,甚至于和二弟把刚烧开的开水放在冰霜里冷却,也不是急于要喝,看见的次数多了,我不得不说婆婆,“冰霜是要耗电的,不急着喝就不要放冰箱,等它慢慢凉了,觉得还不够冷就再放进去,省点电。”

“我以为不会耗电,冰霜开着也开着吗,要耗电我就不放了。”

我知道婆婆肯定不会再放了,她比我还节省,我就觉得婆婆、甚至二弟怎么这么不开窍,连这些常识都要别人的提醒呢?不管怎么说有婆婆在,我也不用做太多的家务事了,老公的衣服我看见没洗干净就自己再洗一遍,也要好洗很多,婆婆也学用洗洁净、消毒水了,果儿的衣服她也揽手去洗,我就怕她跟他们的放一起洗会有病菌感染,就收拾起来自己洗。

看老公在家,我来得及的情况下都会自己去买菜做饭,大家好好的吃一顿也算换换口味。我就这样忙里忙外的干,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地过,拿老公不时的感慨,“我有个好妈妈,我有个好老婆,我的弟弟妹妹都很好,我还有一个好女儿。”

老公看卦看的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些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的人,所以很是珍惜一个家庭的和睦,一家人的相安无事。老公又时不时痴迷于佛经佛法之中,说着要看破红尘俗事,到极乐世界去是他终生的追求。

张姐返来了,破境重圆变成了恶梦一场,前夫把她和女儿接回去,却仍和外面的旧识割舍不断,饭馆的生意也不见起色,她忍受不了就卷起自己的东西偷跑到她弟那里去。

过了两三个月后,有人介绍她认识了一局长,局长对她殷勤呵护备至,她长嘘一口气,老天总算有眼,她总算熬出头了。

在别人的眼里不能安分守己,冲破牢笼跑到深圳的女人都是很开放的,身边的男人肯定是不会断的,多少女人不都是靠男人发的吗?可她一直拒绝和任何男人交往,也有她心仪的男人疯狂地追过她,但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当初十来岁时就长得比较大个,她不想带个男人来影响到女儿。这我也看到,她的女儿现在十七八岁有一米七五高,长得也较丰满。

现在女儿也长大工作了,局长有房有钱有地位,又对她如此的宠爱,她想是不是老天给她这么个男人补偿她失去的,她经不住局长的甜言蜜语很快就结婚了。

可没几天这美梦就破灭了,那局长跟她疯狂的**,做的她受不了。我打茬说新婚可能都是这样,她说别人都这样说她,没人相信她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要不逃掉她可能就被整死了。那局长只所以独身,只所以急着办结婚证,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有问题的,所以对她已早有防范。她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觉得人家对她那么好,既然是夫妻了,所有的钱都放一起了。可局长对她象看管犯人一样监视起来了,就怕她跑掉,她只有动脑筋,顺着他,让他放松警惕了跑出来。到现在还挂着个结婚证在那里,有朋友说她都四十多的人了,还活不明白,办的什么结婚证吗?想同居就同居,来去自由,这年月有什么吗?

看张姐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以想象得出她这几个月的遭遇,以前也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而焦急,日子也过得简朴清贫,但总有一股冲劲,一种兴致在身上,这才多长时间她就无精打采了,坐在那里眼睛也显得呆滞了,人也显得木了,话也少了,她这次回来是要把房子卖了到南京和他弟投资建材生意,看着深圳节节攀升的房价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要一次成交干脆利索就行了。

在这个小区我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谈心的人就这么走了,留给我一连串的思索。我的老公有什么不好呢?他只不过以他自己为中心,我只不过是他圆周上的一个点,还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点,我不会制造出那么多浓墨重彩,让他来关注我。我只要认可这种事实就行了,我和他的结合不是心与心结合的同心圆,万事以我们二人为核心,我们各自为政,我们是并行在这世界上的两个人,只要相交的部分不腐烂变质就行了,我还有什么好贪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