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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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4

“你很羡慕啊!”

“羡慕个屁,全总头都大了,全太和他闹离婚,要分一半财产。”

听小易说起全总的恶习我还不信,我也有亲眼目睹过小曾在全总家跟全总粘粘乎乎,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全太也在家,虽然小易不止一次的说起过。这小姜起先是业务员,漂亮是没得说,白净清纯,性格外向,但可能是年龄小的原因还是经济的原因,穿的衣服看起来松松垮垮,就是风闻成了全总的小秘,穿的也不是那么淑女,相反的全太是一位很高贵典雅的少妇,看起来和全总要匹配的多,全太应该是很好的太太,跟全总有很好的感情基础。

全太说当年她二十出头,全总已经三十多岁了,离了婚又有一个女儿,也没多少财产,她不顾家里人反对嫁给了他,可能正如易大师算的她有旺夫的命,自从嫁给了他,她跟着他海口、广州一路走来慢慢的发达起来了。

我也见过暑假时全总的女儿来这里,全太带着这女儿和他们的儿子一起玩,其乐融融。我也从全太的话语中听得出全总对她的关爱备至,听我带着小孩一路磕磕绊绊来广州,她说她去老家一回到广州她老公就派司机在机场接她;她妹妹说起太太口服液能养颜美容,她老公一买就买了两大箱给她。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怎么会给一个不懂情调的女孩子斜**去,还到了这步境地。谁都看得出小姜跟全总寸步不离,小姜已怀孕了。

这是男人的错还是如小易所算的是这度假村的气数,阴气太重,男人容易犯晕。

宋经理跟新来的秘书也勾搭上了,宋经理虽然年过四十,但长得温文而雅,穿得干净整洁。而这秘书虽是白领,却长得粗粗大大,跟宋经理在一起反而显的粗犷了,我不明白这男人咋都这品味。小易说宋经理的老婆就是个苦瓜脸,难怪他要找了。后来看到宋太太那张脸,秘书可能觉得她更有资格了。

丛经理可是品味太高了,别看他矮矮小小,长得一幅丑模样,一口东倒西歪的牙,一张嘴就叫人不舒服,年龄不大,却是这公司里捞得最多的人,这公司的建筑设施大部分是经他手承包修建的。

他的弟弟在这里做清洁工,成了三弟他们取笑的话题,“他哥是堂堂大经理,他弟却在扫地,那经理不白当了。”这在小易是绝对不干的,他宁可养着他的弟弟也绝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或者说在他们的眼里要别人看得起他们。

我想丛经理也许有大智慧,他有他栽培弟弟的方法。要不然就不会套上如此文质彬彬的一位女孩子,她不仅漂亮,而且很淑女,看得出有很好的家庭素养,跟着丛经理,让我觉得很惋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看得出他们两个也甜甜蜜蜜,这女孩子的父母亲、姐姐姐夫从外地来,丛经理请吃饭也约上了小易我们,出门时看到他弟弟在扫地当没看见一样。小易鼻子哼一声,是他的话绝对不会落下自己的弟弟,长他人的威风。

一次这女孩子和丛经理请小易我们一起去她的姨妈家,在小易的话,这大过节的如果不带上他的弟弟一同去他才不会跟谁去,他的弟弟就是他的面子,不给足他面子,他宁可和他的弟弟烂做一堆,也不会有什么心爱的女人能拉动他。在海口时,我请他第一次去我表姐家,他马上就想带上他的弟弟,他唯恐少了他弟弟什么,哪怕他们是乌龟王八蛋。

这丛经理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把她当爱人看待,我和小易说:“那女孩子在车上拿出一叠钱数了又数。”“她可能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一下子发了那么多工资加奖金,有七八千块。”她可能不仅仅是受到金钱的诱惑,还有他的信任,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不般配。

我似乎觉得天下真是没有完美的事,她的父母可能不会因为他有点钱,在他们身上舍得而心满意足的把女儿嫁给他。那父母亲可能宁愿她的女儿能象大女儿一样嫁一个象大女婿一样,有份工作,看起来天生一对的样子,来得更舒心。可这女孩子跟丛经理郎情妾意根本不懂父母亲的苦衷,凭我的直觉他们搭挡不了多久,我想那女孩子的父母姐姐姐夫也不一定看好他们的姻缘。果真几年之后丛经理结婚请酒时,小易在电话上问是不是这个女孩子时,回答早已不是了。

春节到了,公司上下喜气洋洋,举行盛大庆典,小易又成了这场合的主角,他的粗放谁都敢接近,他的侠气谁都想沾光,他的上通下达谁都在羡慕。他穿梭在人群中,杯盏交替,我和女儿到他旁边他没有感觉,无暇顾及,上好的西装在他身上并不笔挺,口袋半敞着,里面一叠钱显而易见,我走过时顺手牵羊掏出来,装在自己身上了,旁边的人看见了都笑了笑,小易没感觉,他的个性使然,他向来在意不到这些微的变化。

小易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在下面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觉得很不光彩,无颜再见人的样子。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你一次又一次的下定决心要戒酒,还是一次又一次醉的不成人样,真是本性难改。”

“我心情不好才喝那么多。”

“你怎么心情不好?”

“我钱丢了。”

“什么钱?”

“我兜里装的,肯定是一块喝酒的人掏走的。”

“是我拿的,两千块对吗,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拿时好多人看见了。”

“我不知道,我想是他们拿走的,心里不痛快就喝多了,丢人丢多了,我们去海口吧。”

老公喝酒失态,颜面扫地,见上级下级都觉尴尬。我觉得这里还算稳当,要走的话光小孩的尿布就一大包,一年来积累的衣服、被子、锅碗瓢盆都是钱,带不走,留下了又可惜。老公不管那么多,说走就要走。

“走了,我票买好了,两个小时后有车在下面送我们。”

“这么快,拿什么吗?”他出去了什么都不管,我慌乱之中装了两个包,光小孩的尿布用具就一大包,这是必不可少的,衣服挑了一大包。

老公转回来又一句“不要装太多了,我提不动。”

我又倒腾出来装,我真是不想走。他也说过好多天了,我也想这衣服搬不动,有过把我的一些还可以的衣服寄回家去的念头,但我还是希望有别的变故打消他的想法,一直没有做离去的准备,所以一时之间无法权衡丢下那些,就匆匆忙忙地拎了两个包再次踏上了旅行的征途。到广州包就稀啪烂了,老公买了个大箱子把东西全部装一起了,这就是我们三口之家的全部家当。

途中汽车休息,老公去卫生间,十个月大的女儿看爸爸远去了就哭,她明显地感觉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叫老公回来,女儿看爸爸接近了就不哭了,她希望我们三个粘在一起,老公没想到女儿会有这样的知觉,怕把爸爸丢了,“宝贝不哭,爸爸去上厕所一下就回来。”女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当他再次走开时她不哭了,真是不能小瞧这小不点,她也有思想啊!

我们到了海口,住在林总为我们准备的招待所里。林总发达了,他们一伙做金属生意赚钱了,买了车,把他母亲、岳母、老婆、儿子全接海口过年了,他们一家都知道小易这个人,岳母家这两年的不幸都有小易相伴。

能干的岳母身为一市的副市长,早年丧母,中年丧夫,人到晚年才华横溢的小儿子因车祸去世,接着又是身为银行行长的大儿子因贪污入狱。她感谢小易的开导才能挺过来。

邋遏的小易在别人的眼里是值得交往的,他们又一起讨论学习起***来了,那专注的神情真叫人佩服。

我忙于照顾女儿,女儿在沙发上从这头爬到那头,林总七岁的儿子在地上从这头跑到那头跟女儿捉迷藏。该断奶了,我本来打算十个月就给断掉的,这一晃荡,女儿没办法吃,只能给她继续喂奶了,偶尔方便的时候有合适的饭菜喂她一点,比如在林总家吃饭,两位老人做的饭菜比较松软,汤有营养就可以给吃一点了。

老公他们不知天天在忙乎什么,钱也没得到多少,今天得到一块金币,他美滋滋地对我说值五千块。我说不如钱实用,就给我打成金项链,金戒指算你给我的结婚礼物吧!他笑笑,我也没那么份心思,我们还在穷困线上挣扎,还在四处漂荡,打金还需要手工钱,这奢侈的想法还是靠后,吃饭我一个人时都是拣便宜的,买洗衣粉都挑小袋的。

听老公说我们还是没法呆下去,得回老家去。我抱着小孩到马路对面的五公祠看一看,曾经在海口多年没有闲情在这名胜古迹留张影,今日阔绰一下照张照片,寄点南方风情回去慰藉一下妈妈的心。雾锁椰城的日子我们冷的发抖,看老公有点钱我就买了两件衣服,转眼烈日当空我们又没衣服换洗,要回家时又多的提不动,这件那件都拿不了了,放朋友那里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到了没人盼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