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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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鸡随鸡

小易的师兄马哥看实在不行了,在隔壁租了间房子去住,但小易还是把他带出带进,看卦得的钱两个人平分,吃饭、坐车所有的开支还是小易一个人出。马哥的卦术高不高我看不懂,但他的拘束在高档的场所显得极不谐调,小易还是极力的吹捧马哥,但看得出没有小易的洒脱大气是镇不住场的。

小易的腿痛了两天,坐骨神经痛,他说基本上每年都发作一两次,打针打得他都变肥了,这之前他是如何的英俊潇洒。马哥并没有痛他所痛,床前床后的招呼他,他感到很难过,也深深地感到我在他身边的不可或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没有觉得我做了什么特别的关心,对他的照顾是自然而然的吗!马哥也是不识抬举,舍得拿那么多钱去买彩票,小易病了也不买点东西慰问慰劳一下。没有他小易就不会有那么多开支,可他还在一些熟悉的老乡面前说三道四小易,小易生气了一下子,又转而说:“人吗!都是见钱眼开,可以理解。”小易倒想得开得很。

小易和怡和花园一帮去酒店吃饭,电话叫我打的去,他在门口等。我自然是坐公共汽车去了,我舍不得花钱,我去了看他不开心,吃饭时也不理人家,象仇人似的。我想别人请你吃饭,你起码应该有个好脸色吗,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软。原来他们一起打麻将,小易输掉了一千八,他们请吃饭算是平衡一下吧。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曾听人家说打一次输三四百,我都替人家心痛。你一下子一千八,难贵你那张脸了。

好在小易对麻将、彩票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常常帮别人预测但自己并不参与,我们初识时他也叫我买过几次,连小奖的边也没沾上,之后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做那些事,他更着迷于**等气功学说,这些玄奥的神秘的东西占据了他所有的业余时间。

小易和一伙气功爱好者一起探讨,入定后可以看到人的头顶上的光环,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呈金黄色,有的呈红色,有的呈紫色,有的呈黑色,从中可以分析出一个人目前的状态和未来一段时期的运势。我被看为暗紫色,前景不容乐观的人,我心里有点忿忿不平,什么玩艺吗?连气功爱好者的小孩子都能看出人头顶的光圈,我什么都看不见,莫不是走火入魔、口出狂言吧。入定,入定,入定了才能练出好功力,入定了才能看出真功夫。

小易自觉得是了不起的神人,而又像斗士一样充满着斗气前去跟人家比试,就象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豪气冲天,闯荡江湖,不管人家高不高兴,只要听说人家功夫高,就找上门去要一决高低。

面对小易的挑衅,那一幅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长者说“我不是什么大师,我从不跟人家比高低,我只不过是在道经方面苦心学习,有一些自己的认识罢了。”

小易似乎忘了他生活在文明社会中应有一定的礼仪规范,依然不屈不挠地跟人家争辩,那长者一幅高姿态,但也不甘示弱,想教训他又没处下手,不知不觉中围观了一圈人,听得入神,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气势,我真怕一发不可收拾,好在他到哪里都有一帮人,帮他收拾残局。

小易以看卦为生,他的兴趣来了,才不管人家给不给钱,给多少钱的事。当别人问到时,他不仅是想显示他的水平,他更是憋不住,不吐不快。

一伙人在一起并没有多少诚意地说:“你看看他的餐馆生意如何?”小易定睛一看说“此人非常人也,十年之后必成大器。”我看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经营着这么一个不错的酒楼,不管别人怎样的嘻笑哄闹,他一直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举止言谈相当持重,看来确有大人物之势。

正所谓以无为而有为,小易的钱在一般人看来确是来的容易,来得多。

看小易大大咧咧的样子,这钱倒装得很紧,好象我会偷走似的。偶尔也给我五十、一百的,我看他穿得也差劲,想给他买套西装。怎么西装都那么贵,这时候的服装也已经多元化了,我自己买件衣服几十块钱都很不错,不过还是咬咬牙给他买了一套两百块钱的西装。小易很开心,我裤脚都没来的及缝,他就穿上到处去了。

我已无形之中把他深深牵挂,也许前世欠他情太多,这三更半夜他没回来我就在阳台张望,盯每一辆过往的车,有时一连两三天没有他的音讯,折磨的我坐卧不宁。反复的次数多了,我的神经麻痹了,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我,还是他的本性就是粗枝大叶呢?

要过年回家了,给小易饯行的朋友真不少,有学生一下送六包腰果。我知道腰果很贵,这一包就四十多块。这小易老师真有那么值得么?又有人送他两百块钱购物券,他叫我去买东西,他从来没跟我一起去逛过商场,好象也从来没有那个闲。我选了些零食糖果之类的,他觉得不合意,但他也不知该买什么,他不太想要我跟他回去,我不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杨兰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应该回去看看,就这样我们在回老家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