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宾馆依然清新、宁静、安祥,所有的华丽与华贵我已熟视无睹了,出入其间,已没有了初上岛时第一次找工作到它这里的愕然和羞怯,华姐的风彩也盖得过当初招聘的那位优雅女士,我已然不是当初的山妞妞样,混在高贵的客人中,谁也看不出我有什么两样,随从华姐左右,替她打打下手成了我一段时期内的工作。
期货公司一帮同事要去华侨宾馆打麻将,我不好意思却之,我想他们也许只是想看看三星级宾馆的园林风情,没想到他们死心蹋地的干起来了,我本来就不会打麻将,只能认出牌来吧,加之天生脑子对这类事情反映慢,我礼貌性的陪他们打了两盘皆输,坚决不打了。广告公司小丽只好陪他们了,看到小丽一直在输钱,加上这房间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怕华姐突然来看到一派闹哄哄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左右为难,在我的敦促下还是打了三四个小时,没有象他们平时黑白不分的连轴转,赚了钱他们就那么走了,轻轻地走了,没有一丝歉疚,我和小丽的损失似乎正常的很,平常得很。
看来要交个朋友可真够难!本想大家共事一场联络联络感情,万一有什么事好找他们帮帮手,可看来我没这个能耐,麻将于我是个烫手的山芋,输了钱我难受,赢了钱我不安,加上场上场下的勾心斗角我承受不起,一切就靠自己吧!
杨兰常和我来往,她三十多岁了,也孤家寡人一个,急于要把自己嫁出去,还替我着急。我是一事无成,颇有点万念俱灰,唯一希望能赚点钱,不要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着急,但不好拂她的好意就跟她一起去了婚介所。再说了也是觉得应该陪她去给她找找,她所说的她的男朋友我看不仅不合适,那个高大的保安跟她的知识分子样不谐和,虽常常去她那里吃,看起来也当亲人一样的在那里洗澡冲凉,那是她公司三个工作人员的宿舍,但当她拿东西时碰了他一下他却极不情愿地说“干什么?”,更别说如其他恋人粘在一起的情形了。
婚介所很快就有了回应了,也许是因为先登记,约好见面时才能给他们钱的原因。中介说有一个很合适我的人,我看看资料也觉得有点喜出望外的动了心,见了面却如陌路一样,没什么说的,各走各路了;第二个也一样,但人家是建筑师,正合了我一向的心愿,便想按他留的电话抓一抓,那电话就没人接过,我也不抱希望了,两百五十块钱飞了。
过了一两个月吧,婚介所又打电话来有人想见见我。这下我和华姐、杨兰一起去,那人我怎么觉得那么老,脖子一圈一圈的。杨兰说他不就大你三岁吗?华姐说人家是研究生,又在较有名气的海洋运输航业任骨干。他倒有意交往,约我去看电影,走在灯光阑栅的大街上好象也没感觉似的冒出一句“怎么不会谈恋爱了?”冷不丁的拉住我的手走,我就是不来电,但顺从是我的本性,到影院包箱我领略到男人即动物了。后来他看过我几次,每次会提点水果给我,还说要给我买衣服。我说不急,但心里暖暖的,前所未有的被一个男人关注的感觉美滋滋的。但当他谈及和以前的女友**时那种陶醉的样子使我极不自在,穿着脏内衣在我那里随便蹭回去了就换的话让我觉得他并没有在意我,否则的话我们常看到影视片里男生碰一下喜欢的女生的手都舍不得洗闻了又闻,生活虽不可能那么夸张,但他至少应该换件干净的衣服来看我吧,分明是没有真心喜欢我吗!我所有的兴趣一扫而光,本来就没感觉,这下更提不起劲来。他说他看我写的是护士,想我应该在医院有份稳定的工作。也许缘之于这样的原因或者那样的原因从此就杳无音讯了,春节期间我打了无数次电话找不到他人影,也罢也罢了,也算没伤没痛,于我来说他甩了我,我更踏实点,欠别人我会不安一辈子。
有女同事说男朋友,即男性朋友而已,我要回家一句话,那些朋友抢着给我买飞机票。在众人眼里她也是乖巧的女孩子,我看她举止也得体,好生羡慕。我一向小心翼翼,就怕男人心怀鬼胎、别有用心,总是敬而远之,此时我似乎开悟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丧失很多机会,没有人来扶我一把。杨兰的老总请我和他们过年一起吃饭,他们也有一部分员工回家了,我本来也常去杨兰那里,看他盛情也就吃了两三次,他提出给我投资期货,他约我去看电影,出于感激我去了,当他的咸猪手伸来时,我失望极了,为什么别的女孩子得宠而不越雷池,我才试涉足一下就要触礁。还是那句俗语,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我就靠自己如蚂蚁般劳碌吧!如蜗牛般挪动吧!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海口没有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了,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困局?华姐、金老板的投资亏损已成定局,听着外面期货公司的诈骗及清理整顿的形势,决定撤出缓一下,换一家信誉高的。
统一期货是当时海口最大最响亮的期货公司,我和小满等人一起去了,我们在那里打卡混底薪。华姐这里我不敢再游说了,万一亏了首先是我自己承受不起,何况这行业真有点黑洞。杨兰老总那里我怕得不偿失,我也不是出卖自己的人。
就借助在统一期货之便拉笔广告,它的广告在报纸电视电台上铺天盖地,再来十来幅路牌广告可真是密不透风,想不知道也难。广告牌的位置、设计我已胸有成竹,海口公园天桥三角池地带,华姐刚租下一大幅广告位,我设想中清一色的版面上凸显“商海茫茫,谁主沉浮;智者标榜,舍我其谁?”的广告语一下子会摄入人心。这是我心中的一幅完美画面,我按捺不住地欣喜我还有如此的奇思妙想。
我还是一想到要和见首不见尾、高高在上的总裁谈广告,心里就发慌。小满得意地说着如何找总裁讨底薪的话激励了我,我们当时本来就迟到了几天上班,没有工资也算有理由的,总裁说从国外干到国内几十年还没有人找上他要工资的,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日久生情吧,我和小满一起共事,自然也多了很多话题,当大家哄抢蛋糕、糖果等节日礼物时,她还特意地拿了些给站在一旁的我,我老实的过分了,引起了她的同情心,我也不经意间和她亲近了许多。虽然她跨跃我约金老板谈期货投资还恣意贬低我,当金老板、华姐说给我听时,我会心的笑了。你有本事你就抓他去吧!我不介意,可她的机智和勇气还是值得我学习的。
我鼓足勇气和总裁谋面,被客气的暂时搁置了。我的心我的梦只好游移别处去了。
华姐的客户朋友也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交的朋友也都有一定的高度,她很有分寸,着人迷却不滥情。她说的有个长得相当帅气的小伙子讨好她好长一段时间了,是个什么话剧演员,她清楚得很,她都在靠人,她才不会去养别人呢?
华姐想试着介绍个人给我,我们一起去人家的公司。打的快到了,华姐跟一人打招呼,那人有事要出去一下。尔后华姐说就是他,我原本还很有兴致,这一晃就没兴趣了,那人长得高矮胖瘦都没问题,但怎么看得一幅很疲惫的感觉。华姐说他们那一伙都结婚了,就他三十岁了还不结婚,象他的条件绝对没问题。当华姐提及时那人说不考虑,听他的同事说他天天捣药罐,我都被我的直觉惊吓了,就在车行驶的那一刹那间,我无意中竟能看出点眉目来,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梦想吧!
和华姐上街,看她给讨饭人钱,真是影视中贵妇人的施舍画面。和她去商场看她花四百多买两小瓶护肤品,一百来块一件的内衣也当开眼了。
听着华姐的感叹,小毕差强人意,不能如她来公司时所承诺的,可以起草简单的文稿等等,炒了她觉得也过意不去,人家当时在别处干的好好的,是她挖过来的,加上一度信佛,好人有好报,就和小毕别扭着,陪客户去酒店吃饭,看着小毕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小毕也觉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两个人心中对峙着,客户也一目了然,嘻哈道大家一起去热闹。这样的状况上演了好多次,我只好说优胜劣态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正好了却了华姐的心愿。是啊!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缘到则来,缘尽则散,没有谁是谁非,离开了这里,也许更是一片敞亮的天空,我只有默默地祝福小毕一路走好。
华姐感慨着天下赚不完的钱,遍地黄金就看你会不会捡。听说做日用品、副食发得很快,而她自己手上又有相当好的客户关系,比如海天酱油、仙湖榨菜、怡宝太空水、少女之春系列化妆品等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直接从他们那里进货,一手价,应该比别人更有优势。说着说着华姐鼓动金老板以她的名字在新港批发市场开了间铺面,重新改装了一番,准备大干一番,华姐特地请神人画符,要放在牌匾里头。
那人神的很,我写了广告公司的名称给他看,他一看就说血的上面是兴,说明我们公司刚开始时经过了一番波折,甚至有流血冲突。确实我刚到这里时金老板和另外两个女人纠缠,一时闹得不可开交,打得头破血流,所幸一切过去了,当我们两个合作在一起时,也就成就了大益广告公司。这两年不错,金老板承诺‘南洋’这笔成了的话,就给我十万块去老家买套房子。金老板有两个儿子,海口的房子,这铺面我能争得过他们?画个符镇斜,这里做生意的人都有这个讲究。
神!神的牵强附会,益字上面是兴吗,下面本是个皿,盘、盂一类的东西,看起来象血。当然我只有应和,帮她从神人那里去拿符,那神人还要钱,可华姐说给过钱了,叫我直接拿回去就行了。神人不高兴道:“在那里你要拿就拿去吧,灵不灵我管不了了。”这就是镇鬼祛斜的神人!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走了。给钱吧,我没有,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多少都不好给华姐交待,她会不会想是我变相要她的钱吧?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及至后来铺面的生意不好,我忽然一个念头,难道是没给那神人钱的原因吧!
铺面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放货物,对外营业,我吃住在上面。这工作显然不是我所能干的,我如苦力一样把一箱箱的货物搬出搬进,垒上垒下,但欠了他们一大笔人情债怎么样做都抵不了,何况我也没什么好去处,大的装卸叫民工。我从来没指挥过别人,找民工时非常礼貌的请他们来,结果招致一大帮象蜂一样拥来,所以之后自己能做的尽量自己干,能少吃一点尽量少吃一点给华姐节约点,就当还债也应该这样。不过不多天金老板的朋友看开了这么大间铺面,就我一个人,便要求来打工,来的人是金老板要好的朋友的老婆周姐,她每天顺便把菜买过来,有鱼有肉,她亲自做,美味可口,吃了中午还有晚上,看来我这命也不赖,想省也省不了。
华姐一个星期来两三次,她有广告公司的事,也还在外面联系销售,金老板只是偶尔来视察一下。有周姐在,我看顾客不多的时候也上商场推销,我没有华姐的魄力也可说没有她的魅力,她可以推销到国商,而我到较国商低一档次的商场,却被说成包装不上档次不要。
我想就这里也是个商家聚集地,所以晚饭后就开始窜门,看能不能拉笔广告,在公司挂职不怎么的小麦满世界瞎抓也拉到了一大笔,但我的所有心思都化作了磨牙功夫。五菱空调的年轻经理示意我一起去郊游,我没应和,我知道我要做下他那笔生意,必须靠我的气魄、和他平起平坐,车费、食品、饮料不仅自理,还得帮他们买单,我没钱;否则的话喝他瓶水,想要做成笔广告,除非亏老本。
我当然不能一事无成,所以华姐按排的事我就竭尽全力去办。去找上极主管部门审批条幅广告,一次次碰不上签字的领导。这样如无头苍蝇乱撞不是办法,这回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不管他在哪里?我从政府办公楼找到他去剪彩的现场,好不容易打听到我要找的人,便盯住在他们的车旁守株待兔。他看到我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奔波,尽管条幅广告当时严格控制,还是给我通过了,我也算干了一件事,虽然我在华姐前只字未提那个签名的艰辛,当然我做的和人家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华姐把啤酒推销到了市外,让我押货去兴隆,一再叮嘱我该掏钱的时候就掏钱,比如吃饭等。
我到那里把啤酒处理好后,那公司经理叫我一起去吃饭。我想按华姐的意思应该我买单,结果吃饭时那经理陆续叫来了十几个人吃饭,还有小孩,看来象他们的聚会,我是捎带的样子,大吃大喝,菜是他们点的,酒是他们要的。我想我买单的话,那些啤酒又能赚多少钱呢?卖多少啤酒才能抵掉这顿饭钱呢?华姐会怎么想呢?我不买单的话华姐还有得补救。
而后顺便又和另一公司经理处理些业务,他看我腼腆,便叫他太太来一起吃饭应酬,他太太是印尼华人,衣着打扮,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太平洋气息,我在他儿子的带路下拍了一些大益广告公司在当地的路牌广告,这是华姐交待的任务。
顺便游览了一下兴隆度假村,那郁郁葱葱、恬静宜人中的漂亮游泳场,里面如金鱼般戏嬉的人,展现着天堂般的生活景象。于我能一饱眼福也是一大乐趣,那是有钱人放养身心的地方,还有那堂皇富丽的酒店我只能望而却步,可我的脚步乐于到一个地方都尽可能的去领略它的精萃之处,特色之美,只要它是免费的。
华姐口喊着惨了惨了,得罪他们了,但看得出钱不花出去比花出去舒服,拍得照片都还将就。
我又押啤酒到三亚,华姐怕我一个人联系不力,叫小满和我一起去,小满迟到了,但为了一饱三亚景色,随后自已掏钱乘大巴赶来了。晚上我们被按排在军区旅馆住,小满生性好动,三下五初二就和一些士兵混熟了。我随着他们一起变换在三亚的各个景点,并非那么合拍。岁月不饶人,可能不仅写在脸上,更印在心里,过了放飞的年龄,心需所依。
我麻木了,不带任何希冀。铺面的原老板、两个男人请我去吃宵夜,就在批发市场内,我去了。听着他们的发迹故事:“我在上海交大上了两年,觉得没意思就自己退学,做生意了。”“他现在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人要聪明,做什么都行,读书不一定有用。”“上学时我想吃什么就吃,天天小炒,有些同学就为一两块的饭菜钱掐着指头算。”“交大毕业了未必有你这样的成就。”“我那老婆能不离吗,小孩都不管,晚上都是我给小孩洗澡喂奶,我那么累,她天天不离麻将桌。”“小孩很可爱。”我不想把自己陷入沼泽地,当然人家两个也只是相互发着感慨,我不过个旁听着而已。
夜的寂寞,**难填,我辗转反侧,要是有人趁火打劫,我怕是难以抗拒,爱情是什么?是爱是情,还是动物本能的撞击,我似乎不难理解了,没有爱的人也能在一起,没有情的人也可纠缠不清。难贵‘发廊’遍地开花,就斜对面那家,一些外国船员也往去跑,我略懂一点英语,偶尔结结巴巴的交谈几句,连测带懵的知道他们是新西兰的船员,开着大轮船来。
大轮船真是气派!杨兰的母亲刚过世,她带爸爸出来散散心。我们几个人在一艘空荡荡的船上从上到下四层转个遍,真是感叹人的伟大,我们太渺小了。我也感谢着老天还算有眼,在我这贫困的日子里没有雪上加霜,杨兰的母亲当时病重,她一月两次往返于贵州老家,我漠然视之,我身无分文,如果是我,连对天长号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饭还要吃,觉还得睡,日子还要过,我的事情绝对不能影响到他人,要不然就得卷铺盖走人。
我在还债,没有工资,手头的拮据,贫困的日子,茫然的内心,寻思着出口,在大街上木然地走着,成了小偷光顾的对象,我的包被抢了,不多但对我很重要的钱没了。推着单车上天桥,人来人往,斯文帅气的小伙子抓起我的包就飞跑了。公司的一些文件还有华姐妹妹的照片,我准备寄出去的,也没了。华姐给我作为联络用的,一千六百块钱的呼机也被抢了。
果真如华姐所说我在走霉运,自已的单车在大街上存车处丢失了;华姐公司的单车我骑放到杨兰公司的院子里车棚处上锁了也不见了,那还算政府的机关单位,院子里二十四小时保安值班。
难道是天要灭我,本来已仰仗华姐太多,人性的弱点在她身上毫不例外,经济上的不对等,她对我已从礼遇到还认可到现在的颐指气使,看到我又是丢这又是丢那,可以说是咆哮如雷了。我如一个不祥之物,不仅自己倒霉还连累别人。
杨兰约我一起去求神拜佛以祈得好运。她是一个不屈的斗士,脑筋不停地转着,主管公司玉器销售,也打着自已的小算盘。我们和她的好友凡姐一起去,凡姐是大学老师,按说应该衣食无忧、优雅地活着,可她一付焦虑样,一看跟卖菜的没什么两样,不过一说话就看得出她的睿智与才气,婚姻的波折使她心力交悴,还顽强地奔波着想发发外财。
我们三人抽签,我抽得上上签,但我根本没心情开心一下,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
华姐这里不是能不能干下去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没法干,不管我多么想还情还债,手头上没钱我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没法应付,必须走了。
找了一份私人诊所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的一楼一套房子里,我当时就接受考核,给个病人输液,老板叫我马上去上班。我想应该等华姐来当面交清钱财钥匙才好,但她一直忙我也不好催促,一连几天诊所叫我去,我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便说不去了。
铺面的生意一直没做起来,听别人热火朝天的赚钱,到自己做,一箱榨菜二十来斤四十来块钱只赚到五角钱,还要搬出搬进、搬上搬下。周姐看没钱赚,不好要工资,还要贴钱来回坐车,就不干了。华姐也说可能干不下去了,叫我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就去。还好很快看到一份还满意的工作,海军疑难病医院即将开业招聘各科医务人员。
华姐还是忙吧,还是对这里没信心了,也不常来,我等不到她来面对面地交接了,把财物、账目整理好,钥匙放妥了就去了医院。还有余款五百来块钱,想抽空当面交给她,她拿了我从杨兰处拿来试销的玉镯、项链两样,要抵也差不多,不过我送她也是应该的。但后来一是我没时间去看她,二来那些钱我买了一些日用品也开支了一些,再后来的变化我不好意思去找她了。时过境迁,我没有可欢愉的带给她,满怀的沧桑,烦她费神又何苦呢!只是觉得萍水相逢的这么一个大姐,曾扶持了我一把,而我没有好好的跟她道别,便多了一份遗憾,每每想起的时候总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