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海口遍地开花的诊所,招聘护士都是要三十岁以下或更小的,我又不俏丽,眼看就剩青春的尾巴了,我慌然。我这五官,鼻梁太低了,不仅不好看而且据说中年运不好,我想年轻运已经不好,中年运再差那该怎么过?看到走哪里都是铺天盖地的整形美容广告,惹得我心痒痒的,兰州费用也不低;还是先看看我这腿吧,这静脉曲张越发的肿胀了,在海口处处美腿比拼的情况下,我连条短裤都不敢穿。
哎!这医生说可以手术,很简单,三天就可以出院,几百块钱就可以搞定。那就先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吧!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大医院我已经跑了一圈了,一听是琼海新特药公司,他们马上就想到假药,看来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就住院做手术吧!
当一切术前准备妥当,我的心里直发毛,会不会有意外,跟手术医生再详细问问细节,这医生给我说要从大腿根部作切口到小腿曲张处有四五个切口,一段一段把大隐静脉剥离去掉,做完后至少一两个月内不可能象我术前这样到处跑。不做了不做了,这怎么可以呢,小腿不知会好的怎么样,大腿上再添几个刀口,岂不是更难看,不要说还有其它的风险了,我还得干工作,本来就没多少钱,我折腾不起,已花出去的钱全当折财免灾了。
我跑医院看了看同学,见了见药剂科主任。同学各忙各的,我囊中羞涩拿不出象样的礼物给人家的小孩。一主任热情友好,我买了‘发菜’等礼品送去,可再也难见到他了,人家忙,出差了。一主任我碰到大街上,没钱拉人家下馆子,人家看见我也唯恐避之不及。一主任约好下班后我到他的办公室,我格外阔绰地买了茅台酒满怀希望的想一下子把他砸中,谁知他心猿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没必要卖掉自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女主任,一见面就跟我签了两个品种六件药品,可我跟公司又联系不上。
不知道公司在搞什么鬼,在兰州的声誉就不好,据说老总兄弟两个内部也是貌合神离,我这单他们究竟接不接,还是没有货源呢?老总和他的情人联系不上,我只有把订货单传真过去,听之任之了。
工作的性质需要我见人熟,但是个女孩子,那些咸猪手就想揩揩油,有让人讨厌的,也有让我舒爽的,明知没有可能,就是没法躲开,阴阳相吸的自然法则还是内心欲望的蠢动呢?
去新疆,公司的臭名声应该不会传到那里,公司里还没人踏足到那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果我不坐飞机改火车,费用够支持十来天的新疆之旅,同时也了却这里的骚动,可谓一举两得。
两天两夜的火车让我体会到了戈壁滩的广袤,夏秋的乌鲁木齐也是芳菲争艳,五彩缤纷,独特的少数民族风情和别具神韵的服饰引人入胜,葡萄、哈密瓜又大又甜又便宜,我拿它当主食饱口福,推销的感觉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反而让人家推销给我的天山珍贵药品丰胸胸罩所吸引,想穿针引线在海口合作生产。
当然要去看看天山天池才不枉到新疆一趟,这被称做瑶池的高山湖泊,四周群山环抱,山上遍布塔状的云杉和绿盈盈的草地,湖水碧蓝清澈,远处博格达雪峰倒映水中,湖光山色,风景如画,泛舟湖上,诗情画意令人流连忘返。站在这天山天池边,看小贩兜售雪连、灵芝之类,如南方街边兜售罗汉果、天麻一样,我迷信的传说中的灵丹妙药的那份仙气一下子没有了。身边一同上山的小伙子,呵护中的调戏多了一份惬意。带着天山的清爽南下,经成都、贵阳回海口,这样费用低一些还可一览西南风光。
天府之国的柔和怎么和麻辣融在一起,青城山、都江堰让我对为民谋利的李冰父子充满了敬仰。贵州高原的黄果树瀑布、龙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没有想到大自然会如此神奇,那小说中、电视上的雄伟壮观的飞瀑,暗藏玄机的水帘洞,泛舟可进的龙宫,让我懂得了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的含义。可千山万水、旖旎风光也无法抵挡内心的孤独、无助、茫然,坐在飞驰而下的火车上,闭目冥想,要是车翻了,也一了百了,不需要再努力去面对什么,也算超脱了。
着一身疲惫到了海口,我费尽千辛万苦的订单杳无音信。这似乎已无足轻重,老总一直不见影子,也没人跟我有所交待,或者说我找不到人可以交待一下我的工作。
我真是惊叹时间的造化,才几个月,眨眼间雯雯的天真活泼,清新可人便荡然无存了。尽管浓妆艳抹,脸庞却失却了那份娇俏;尽管衣着时尚,但掩盖不了躯体堆肉的感觉。不是因为胖,是不是避孕药之类的造成的一种满身腻态,从她和出纳、会计的粘粘乎乎中看来她已沦落为高成低就的全能手了。
联络丰胸胸罩,干脆直接跟制衣厂吧!制作是没问题,但是需要押金,药芯和销路我得自己负责。我知道我这双空空的手是玩不转的,我仅有的几千块钱已寄给小妹读书去了,现在就几百块钱了,这里工作要继续下去看来都很成问题。
报纸上有护士劳务输出的招聘,我狠下心交了一百多块钱报了名,说还待另行通知,培训后方可出国。后来据说有我的信件,那个公司的,由于我离职没收到,时间过了一两个月,我再去找,那公司已是人去楼空。
我很无聊,这会公司里几乎没一个能说话的人,公司里也没几个人了,做饭的阿贵也常常不在,有几天就甄祥和我吃饭,他做好饭叫我吃,我由衷地感激。
小关曾做媒说会计也是大学毕业,让我考虑如果嫁给他,就在公司站住了脚,他是老总的亲戚。我一阵恶心,我要靠这种关系才能有工作才能有饭吃的话,我就不会走到今天。曾有多少人给我介绍对象,曾有多少人点点的爱慕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心存感激的,我都是心里美滋滋的。唯独这个会计让我感到是对我的贬低、对我的侮辱。
当时就隐约有种感觉,如果说的是甄祥的话,我想答应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我会有种虚荣的满足感。
从老家来的妹妹的同学小晶,这会在附近步行一条街上开个小铺头做服装,杨兰的妹妹在它的斜对面也开一家卖点日用品。小晶吃住都在小铺头,上厕所要交费,洗衣服也没地方去,偶尔会到我公司这里来冲凉洗衣服,我有点心怯,怕公司的人说用水用电了,但更觉得她的不容易。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迎面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来问路,这地方我很熟悉了,看他也比较小,我和任何时候可以帮别人忙一样,耐心地告诉他怎么走。
他说有朋友拉了一车电子原件要送到某公司,他看我人这么好,在这里赚钱不容易,如果我们转手的话,一下就能赚一大笔钱,日子就好过了。真有那样的好事,看我感兴趣,他要我先拿出三千块钱,我们先把货买下来再送到买家,我就可以赚五千块。说的我心里痒痒的,我说我没钱。他以一种鄙视的口气说“你到海口两三年了,连三千块钱都没有,你看你容易吗,还不抓住这个机会翻身,那就拿两千块吧。一千五吧,能拿多少拿多少,拿的多了给你分得多,快回去取钱,我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还真以为有这么好心的人会替我着想,可一千块钱我也没有,找南方医院的院长去借,转手还他就是了。院长说那是骗子,前几天有个女的也是被这样的谎话骗了五千块,我听着如坠五里云,忙自己的事了,不再理会是不是骗子的事。
几日后在大街上不期而遇,那骗子竟教训我骗了他苦等。后来如此骗人的事听多了,我真庆幸多亏自己没钱,要不然也会上当了。
张丽回来了,讲着推销的所见所闻,一天她去推销,看人家起哄,她毫不示弱地说,你可以不要我的药品,但不可以戏弄我,我也是凭劳动赚钱,我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我知道她说的很对,我也深有体会当我们不远万里千辛万苦找到他们时,他们当我们讨饭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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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书城用户最高等级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一种优越感肆无忌惮的泻射下来,想淹没我们似的。应激不是我的风格,退却也没有海阔天空而是一事无成。老总认同了张丽的劳动,给她长工资了。
销售不适合我,我不适合销售已是不啻的事实。出色的销售人员走到哪里都象一道光彩,会让那里沸腾起来,吃喝玩乐是他们的特长,他们也乐在其中。而我凡事正规正矩,在哪里都是悄无声息的,所以不得不另寻出路了。
甘平回来了试图在我的身上延续她的高压手段,我不欠她什么,我不需仰仗她什么,我就没有必要顺从她什么,我可以不理会她,但以德报恩,以正报怨是我的理念,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和平相处还是可以的。
有天她接到电话,小关约我们见面,到她的公司去。我说那么远,会不会是我们公司楼下。甘平又一次凶相毕露、凶神恶煞地说是小关她们公司。路途远,公车不能直达,拐弯抹角走了好一阵,甘平就骂我一路,那话又尖酸又刻薄,好象是我逼她似的。我不想跟她吵,我想这肯定是我今生陪她走的最后一程了,散散步又何尝不可呢,你象个疯子一样乱吠什么?到底还是没找到小关,果真是她来我们公司楼下了。
甘平叫我先离开公司,待我走后她可能要张扬我的无能,索要她应该的和不应该的工资、差旅费。那是她的本事与我何干,我的离开已不是迟早的事了,是迫在眉睫了,这我意识到了,但我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