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仁医院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医院里还是灯火通明。院长背着手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注视着仅仅数百米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的隔离区,眼角不时的跳动。
老院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隐隐有股疼痛。自己这里就是治病救人的却要眼巴巴的看着下面的那场混乱却什么也做不了。
“唉……”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老院长身后的办公桌子上摆放着一封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他自告奋勇参与这次应对疫情的请求书,甚至草拟了一份“生死状”表明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愿,即使出了任何意外都与任何人无关。
然而这封信封寄出去不到几个小时就被退回来了,那边的人甚至连个答复都没有,当时老院长就觉得事情有蹊跷。
直到下午将近黄昏的时候他看见下方大桥那一队装备整齐的军队和碉堡一样的封锁站点他才真正的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
“弃卒保車么……呵呵,也亏这些人能想出来,那么残忍老旧的想法……”
“砰!”突然老院长办公室的门被踹开来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然后迅速把门关上。那个人把背后背着的另外一个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个坐着的人似乎受伤了,身上染满了血迹。
“什么人!?……我记得我今天没有人预约我的诊疗吧?”老院长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
“你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对吧?!麻烦你救救我的朋友!他伤的很重再这么下去会死的!”那个装门进来的人匆匆忙忙的说,他的呼吸很急促,看样子是背着那个受伤的人跑了很大一段路了。
“原来是急诊啊……在下面挂个号然后……”老院长听罢摇了摇头再次背过身去说。
“不行的!我的克凡他受的不是普通的伤……如果被其他人发现的话肯定会有人把我们……”延桂急促的说,如果认识他为人的看见他现在说话的语气的话就知道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性子了。
老院长侧过脑袋看了眼坐在椅子上那个人,他的脸色已经惨白色了,左边的肩膀有大滩血迹,伤口是个圆洞型的扩散………
枪伤!?
老院长赶紧一只手按在办公桌上电话的紧急按钮。
然而延桂也在他手按下去的同时按住了他的那只手。
“院长先生……你在干什么?”延桂凌厉的目光看着老院长的双眼。
“你们该不会是刚和警察交完火的劫匪吧?”老院长眯着眼完全无惧延桂的目光。
“我敢用性命保证。”延桂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把手枪抵在院长的额头上,刚才从薛实凯手上夺过来的那一把马格南,里面还有六发子弹。
“………”老院长沉默了,但他仍然面无惧色。
(院长?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电话那一头传来了医院保安的声音,延桂低头看了眼电话再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老院长送来了按住老院长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院长?)
“没事,按错了,辛苦你了。”院长挂断了呼叫。
延桂暗自松了口气的后退几步把枪收了起来。
“我这么做不代表我相信你们了,现在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我拒绝配合你。”老院长看着延桂淡淡的说。
“我们刚刚是逃出来的,从那里。”延桂指着下面还在不断发生冲突的隔离区。
“哦?那么他的伤……”院长的双眼一亮。
“不是军队打伤的,我们不是从正常的渠道逃出来的。他的伤口是我刚才拿出的那把枪造成的,那是我从一个疯子手枪抢过来的。”
延桂在这里停顿了一会,补充道:“那个疯子是个西博特尔病毒的携带者。”
“什么!?”
老院长的表情终于有变化了,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西博特尔的传闻是真的,而是因为居然有病菌的携带者脱离了控制能在城市里自由行动。
“不得不说你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是……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不必相信我的话,现在我们讨论的重点并不是那个疯子是不是西博特尔病菌的携带者,而是我现在的这位朋友正在生死边缘等着你的回答!”延桂难以忍耐自己的脾气了。
“………”老院长看了眼出气多进气少的吕克凡。
“最后一个问题。”老院长对着延桂竖起食指。
“说!”
“你们是从隔离区出来的,我怎么确定你们是不是也是……”
“我有这个,且不说他不是,就算他是,这也不是当务之急。”延桂拿出一盒“菌霍”,虽然被薛实凯夺去了一根但是另一根还在延桂手里。
“………”老院长沉默的看着延桂伸过来的“菌霍”,默默的把手按在电话上。
“!!”
“不用担心,这次叫的不是保安。”老院长淡淡一笑,似是看出了延桂的担心。
(院长?)电话里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护士长,准备一下,有个紧急的手术。”
(好的,知道了。)
延桂仰头长出一口气,向后退回到门口。
“谢谢你院长先生,对不起刚才那样对你……你是个好人,我朋友就拜托你了。”然后拉开门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