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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茧之蝶

破茧之蝶

野猫在杂草间跃过,闪烁着月光的眼睛警惕的盯着这里的一群人类。

没人敢有丝毫动作,他们从未考虑过在队列之中会有敌人的存在。赫楼额头流下冷汗,凛冽的寒风将水分冻成冰碴。

“爸爸!”幸璃激动地喊出声来。“你果然还活着!”棕榈拉住要冲过去的女孩:“不对劲!”

父亲脸庞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的女儿,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只可惜……”他挠挠头,有些困扰的说道:“你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皇帝的意愿。”

“皇帝?”棕榈不安的重复着这个不该出现在如今年代的词语。

父亲同另外五名能力者一同抬手:“请你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赫楼周身闪出白光:“别怕!战斗提前开始罢了!让我们把这群畜生撕烂!!!”

棕榈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全身的力量也在明显的增强。他知道赫楼的能力已经发动,箭在弦上,毫无退路。刚刚和他们攀谈的妇人已经冲了出去,口中高喊:“把我的儿子和弟弟还给我!”她灵巧的闪过了一名能力者掷出的长矛,接着和敌人撕打起来。

吼叫声从人群中爆发起来。棕榈用枪逼指着尚未有所动作的叔叔。幸璃仍然呆立在那里,用震惊的眼神死瞪着父亲:“爸爸……你要杀了我?”父亲点点头笑着说:“虽然失去女儿应该会很心痛,但是能完成皇帝殿下的任务才是至高的幸福啊!”他向前走过一步:“为了爸爸的幸福,女儿你要帮爸爸一次哦。”

在炸响中男人向后腾飞了出去。移开胸前的白色剑刃,幸璃的父亲皱眉道:“棕榈,手枪可是很危险的呦,你想杀了我么?”棕榈坚声回应:“你不是她的爸爸。”男人哈哈大笑。手指瘫坐在地上呢喃哭泣的幸璃:“她就是我的女儿,我就是她的爸爸啊!”棕榈摇头,再次把枪举起。

“嘿!先把你解决了吧。女儿的命果然应该留到最后才好!”说着男人朝棕榈飞奔而来。棕榈向外奔逃,同时举枪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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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力者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可面对同样得到强化的人群他们没办法迅速击杀。人数上的优势让赫楼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加油各位!看看他们!他们并不是不可击败的!”一名能力者飞身过来想要刺杀赫楼,却在途中被层层人群阻挡。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夺走我们的家人你们该死千百遍!来呀混蛋你能碰得到我么!”赫楼盯着能力者,越骂越是激动。而在想继续吐口水的时候,他察觉到能力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神情,一阵极其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突然袭来的剧痛中他低头看去,真的有东西从他的心脏“涌出”。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伙伴”,接着一阵黑暗出现在眼前,他永远的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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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乏力感让还在奔跑的棕榈摔到地上,不停向前翻滚。过了一会,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开始传到他的耳边。“失败了么……”棕榈无力的闭上双眼。

幸璃仍在哭泣。她的父亲把棕榈拎到她的身边,轻蔑地笑道:“小家伙真能跑。”棕榈咬牙不去看那遍布四周的尸首。除了他们俩,所有的同行者在失去了赫楼的能力加强后轻易便被屠戮殆尽。他抬头看过去,叔叔旁边多出了一个人——那是一直帮助赫楼的家伙,赫楼曾言明,若没有这位“朋友”,他也没有能力去组织众多的反抗者。

“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么……”棕榈苦笑着说。“在皇帝面前你们微不足道。我们不过是向世人予以警告——不要试图忤逆皇帝殿下。这只是皇帝殿下磅礴伟业的一小步而已,哈,可惜你们看不到今后世界的伟大改变了。”叔叔慈祥地说,他把剑刃指向两人:“永别了,我亲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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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璃的思绪陷入深深的混乱中。她的父亲并不是个勇敢的人,在生活中他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可她能体察到的是父亲深深爱着母亲和自己。这样深爱着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她去死!时间仿佛缓慢起来,她看着眼前慢慢向她划来的剑刃,一阵莫名的愤怒充斥脑海,这感觉似曾相识,父亲被掠走的那一晚似乎自己也曾有过这种情绪。

既然要死,那么都一起去死吧……去死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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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生,棕榈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光芒沐浴下的女孩像是从天堂而来,她双眼微睁,双手合十。无数只闪耀着圣光的蝴蝶在她身边翻飞往复。

棕榈沉迷在这不寻常的美丽之中,几乎忽略了那同时发生的杀戮。

能力者们徒劳的用武器护住身体,流光般的蝴蝶轻轻划过他们的脖子,鲜美的汁液从伤口中溅射而出。

父亲还没来得及收敛他的笑容,死亡已经将他笼罩。

棕榈听到叔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我爱你。”

深爱父亲的女儿亲手送别了深爱女儿的父亲。

棕榈缓过神来,蝴蝶停驻在了幸璃的发梢。幸璃静立在父亲的身边,眼中的光芒慢慢褪尽。

棕榈用复杂的眼光望向幸璃,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的大脑开始拒绝思考。

女孩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次。她用不同以往的声音说道:“我要杀了皇帝。”没等棕榈回应,她转身走向远方。

此时男孩全身仿佛只剩下了眼睛,他看着女孩走远,走远,最终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平线下。

也许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棕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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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孩前往远方,而年轻的男孩也会踏上征程。革命的利刃开始磨砺,接下来的时代群雄奋起,而那些爱与恨,也开始慢慢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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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白色大褂的瘸子歪斜着向皇帝鞠躬:“殿下!又到了为新生之人洗礼的时刻了。”皇帝点头,跨步走出宫殿。

“呀!每次亲眼目睹殿下主持的洗礼都让觉得热血沸腾!”瘸子在皇帝身侧张牙舞爪道:“那绝对是一场盛宴!我的肋骨都激动地颤抖……啊!”砰的一声瘸子被按在墙壁上。

“在殿下面前竟敢如此聒噪!还是说你也想接受陛下的洗礼么”红裙女子怒骂。

皇帝哼的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女子把瘸子放下。他看看自己纤细的手掌,缓缓说道:“以后会让你看到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