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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鬼屋,身为鬼魂在空中不住地翻跟头的叶楚兰道:“司徒,你说,那个江德霖到时候会不会来?”
司徒鬼娘坐在书桌旁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黄裱纸上划着符纸,“他一定会来!”
叶楚兰斜斜地飘到她的面前,单手托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不信鬼神吗?”
“因为他会想起来以前的事。”司徒鬼娘抬眼看了看她。
“你打算恢复他前世的记忆了?”叶楚兰在空中跳起了舞。
“这是让他相信我的话最快捷的方法。”
“这么说他的姻缘线已经牢固了?”
“是呀!现在,他的姻缘线已经不会断了!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时间已经到了。”她拿过打火机点着火,将刚刚写好的符纸烧化。
“你真的打算只恢复他一个人的记忆?”
“那段记忆对她来讲太痛苦了,还是不要让她想起来得好。”
“姻缘线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看不到?”
“等你投胎做了红娘就能看到了。”
“红娘是投胎就能做的吗?”
“当然不是!”
“你耍我呀?”
“我是在耍你没错呀!”
“我要告诉我哥,不让他娶你了!”
“你想他会听你的话吗?而且,只要我把你身上的‘避阳符’取消,你也就无法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现在,你该回墓地了,不然的话,明天你会有危险。”
叶楚兰哭丧着小脸,“我再待一下下嘛!”
“不行,好孩子要早早地上床睡觉。”
“喂喂喂,你搞清楚,我们同年呐!”
“可是我长大了,你没有!你还是一个七岁的小鬼。”
叶楚兰嘟着小嘴,嘟囔道:“好嘛,走就走,告诉我哥,你们都小心点。”
司徒鬼娘点了点头,看着她消失在空中。
当晚,江德霖做了一个梦,然后,他呆愣了一整天,当临近傍晚原纤柔担心地询问他时,他终于醒了过来,然后他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地穿了衣服,道:“今天是七月十四,我要去鬼屋,圣女在等我!”
原纤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跟了上去。来到鬼屋,她明显地感觉到情形不太对,一直人迹罕至的地方门外竟然已经停了四部车。她下了车,走到门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司徒鬼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你来了!”
见到她的笑容,原纤柔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问道:“德霖是不是在这儿?我看到他的车子停在外面?”
“他在里面和老朋友叙旧,一起来吧!”司徒鬼娘转身走进屋内。
原纤柔疑惑地跟了进去,看到屋内的沙发上坐着四个男人,江德霖也在,而且热络地在和别人说话。一看到她,江德霖先是一愣,接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拉她一起坐下,“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司徒正浩,也就是司徒小姐的哥哥,这位是叶楚贤,是司徒小姐的未婚夫,这一位是莫冷尘……”
“是我的大师兄!”原纤柔接道。
这下子江德霖反而纳闷起来。
原纤柔道:“大师兄,别来无恙!”
莫冷尘笑道:“最近师父好吗?”
“如果你肯多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会更好!”
“我会的!”
司徒鬼娘笑着坐到叶楚贤身边,“好了,以后再寒暄吧,她既然来了,现在,就先把事情和她交代一下。”
江德霖道:“你们来说吧!”
司徒正浩开口道:“好,由我来讲吧!”
众人点点头,原纤柔更加觉得奇怪。
“一千年前,有一个大祭司,爱上了当朝的祈福圣女,但是圣女并不爱他,因为圣女早就心有所属,因为嫉妒,这个大祭司杀了圣女和她的心上人,并且跟着自杀,临死前下了血咒封住自己的灵魂永不投胎,当圣女再次复活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会复活,届时他将策动群鬼作乱,颠覆这个世界。”他看着有些发愣的原纤柔,叹了一口气道:“别不相信,这是真的,今天子夜时分他就会复活,如果没有德霖帮我们守住通往阴间的大门,世界真的会变成炼狱。”
“这是真的?”原纤柔震惊地问。
“是真的!”司徒正浩道,“当年圣女身边有四大守卫,我们就是她的守卫,前世,她爱上的就是楚贤。”
“可是,你们让我怎么能相信这些灵异鬼怪之说?”
“他早已复活,只是在等待鬼门打开的时候,现在,他正附身在人类的身上作恶,前一段时间德霖应该遭受过狙击对吗?”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我们也都遭受了狙击,还查不出来线索,这是鬼王利用别人的身体做的,他要杀了我们,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既然他是鬼王,应该可以用那些什么妖术直接来对付你们,何苦还要花钱请杀手?”
司徒正浩解释道:“因为我们四个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身上的阳气太重,他无法近我们的身,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原纤柔扭头看向江德霖,“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昨天晚上,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原纤柔喃喃地道:“前世的记忆?”
“是的!”
“人,真的有前世吗?”她犹豫着问道。
司徒鬼娘道:“当然!”
“那,你还记得那一次我做了噩梦吗?”原纤柔的手抚上了胸口。
江德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痛,“我记得!”
“那一夜,我梦到你用一把锋利的宝剑刺进我这里,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江德霖牙齿咬着下唇,痛苦地点了点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德霖握紧了双拳放在身边,不断地摇头道:“不,忘了那个梦,我不想要你想起来!”
“为什么?”
司徒鬼娘坐到了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轻声道:“那段记忆对你来讲太残忍,你还是不要想起来得好!”
原纤柔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会觉得你好面熟?”
司徒鬼娘道:“前世,我们认识。”
“只是认识吗?”原纤柔怀疑。
司徒鬼娘叹息道:“不要太执著了,那对你没好处。”
原纤柔断然摇头道:“不,从你们的话里,我知道,在前世,我们的关系匪浅,你不可以这么不公平,他们前世的记忆一定是你恢复的,我也要恢复我前世的记忆。如果那会让我痛苦,我也心甘情愿!”
司徒鬼娘心怜地道:“你这是何苦?”
“那个梦已经搅乱了我的心,这样残存的记忆会让我更痛苦!”
司徒鬼娘看向江德霖,他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决定,恢复她的记忆,自己很可能就会失去她,不恢复她的记忆,这样子的她会更让人担心。
他猛地把原纤柔紧紧地搂进怀里,颤声道:“柔柔,对不起!”
原纤柔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司徒鬼娘叹道:“如果不是你前世犯下的错,今生,你们两个又岂会这么痛苦?前世,是你自己挥剑斩断了你们之间的姻缘线,就算今生无果你也怨不得别人。”
她轻轻地抚摩着原纤柔的背脊,无奈地道:“缘自天定,亦由己改!罢了,你想要前世的记忆我还给你,你恨的不该只有他一个。”她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拉过原纤柔的一只手,口念咒语,在她的手心中划下一道符,符划完后一道红光闪过,血迹渗入皮肤消失不见了。
原纤柔静静地坐着,好久好久,她才缓缓地开口:“我该称你圣女还是叫你司徒?请你们教教我,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开口。
突然,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口中呜咽出声,然后一把推开一直抱着自己的江德霖,拔腿向外跑去。
江德霖起身想要追出去,司徒鬼娘道:“你不能去,时辰马上就到了。”
“可是柔柔她……”江德霖担心地道。
“你这个时候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没有想到,那段记忆在她心中刻下了这么深的痕迹,连孟婆汤都无法让她忘记。不过你放心,她不是短命相,不会出意外的。”
“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他颓然跌坐到沙发中。
司徒正浩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对付大祭司吧,一千年没见,不知他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江德霖的目光望了一眼门外,心绪不宁地点了点头。他暗地里乞求着,希望自己今生的爱能够挽回那颗残破的心。
坐进车里,原纤柔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飙了出去,泪水和着风向后挥洒着。
痛!痛!痛!还是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
为什么前世的自己会这么愚蠢地爱上一个如此冷酷的男人,更可悲的是,他不是无情,也不是无爱,只是,他不爱自己,他爱的是自己的主人。是的,前世,自己是“祈福圣女”的贴身婢女,他爱的那个女人就是圣女,也是司徒鬼娘的前世。
他的前世和今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却温柔多情。
自己真的好傻,知道他不爱自己还傻傻地对他付出自己的心。如果他只是冷漠地拒绝自己还好,可是他没有,为了掩饰对圣女的感情,他表面上对自己很好很温柔,背地里,他却用最残忍的手段凌虐自己。
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却粗暴地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他不爱她,却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他不许她哭,也不许她笑,只因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圣女,他不允许一个卑贱的婢女身上有着圣女的影子。圣洁的圣女最喜欢穿白色的衣衫,她就只能穿黑色的衣服,用他的话讲,她不配高雅的白色,这深刻的记忆她带到了今生,所以,她的衣柜里满满的都是黑色的衣服……
只因为自己爱他,所以,她什么都忍了下来,满心地期待有朝一**会被自己的痴心感动,可惜,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当圣女和自己的爱人同时被大祭司害死的时候,他担心圣女到了阴间没有人侍侯会不习惯,便残忍地拔剑杀了她。然后,他再用同一把剑自杀。
天哪!难道前世是自己欠他吗?老天爷,你就这么喜欢和她开玩笑吗?为什么今生又让她遇到他?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在他的剑刺进她的胸口时,她曾经发过誓言,如果有来生,自己绝对不会再爱上这个男人!
难道命中注定,她和他要生生世世纠缠不休吗?
一个急煞车,她的车子堪堪地停在了悬崖边,前车轮已经半耽在悬崖边沿。她仰靠在椅背上,任凭泪水横流。
往前一步就可以彻底地解脱,来生,自己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仿佛中了魔障,她重新发动了车子。
“你要做什么?”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女人坐了进来,清冷的声音响起。
原纤柔一扭头,看到一张艳丽的面孔带着不悦的神色注视着她,“苏红霓?”她冲口叫出这女人的名字,同时讶异着她的出现。
“原纤柔,你该不会是想自杀吧?”讥讽的话从苏红霓的口中说了出来,“怎么?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据我所知,你不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呀!而且,想死有的是简单的办法,何必还要赔上这么辆好车呢?你要是愿意,我那辆破车给你开下去,这辆车干脆送我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要了!”
原纤柔从车上找出手帕擦干眼泪,闷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苏红霓反问道。
原纤柔苦笑道:“这件事很复杂!”
“我最近有的是时间可以用来听故事。”
原纤柔看了她一眼,将已经发动的车子退后,掉头,然后停在路边。
苏红霓点头道:“这下子我的心脏不会跳那么快了,你知道,刚刚那个地方的确会让人心里怕怕的。”
“谢谢你,我不会想自杀了。”原纤柔淡淡地道。
“喂!你是这个样子对朋友的吗?过河就想拆桥哇!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也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寻短。”苏红霓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原纤柔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说了你也不信。”
“你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信呢?不如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交换好不好?”
“又不是小孩子,还交换?”
“你这个女人很不上道喔!”
“好啦,不要逼问我了。”她轻声乞求着。
苏红霓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你瞒也没用,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为情所困。”
原纤柔瞅了她一眼,“有这么明显吗?”
“一个女人哭得这么惨一定是为了男人!”
“你这么有经验?”
苏红霓从手提包中掏出一盒香烟,“是呀!不过,不论是什么男人,都不值得一个女人为了他赔上一条命,要赔也是要那些男人来赔我们!要不要来一根?”
原纤柔道:“我没有抽过烟,不会。”
“抽一次就会了嘛,来一根吧!”她塞给原纤柔一根烟,然后掏出打火机帮她点上,“很简单的,不用学,一抽就会。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有的时候它确实是舒解压力的一个好方法。”
原纤柔尝试着吸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呛人。
“这是女士烟,没有男人抽得那么呛。”她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从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
“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而已。”
“但我们经历过的却不一样,不过,虽然我们经历过的不一样,但我们都同样吃过苦。”
“是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心情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原纤柔掐熄烟蒂,扔到了车外。
“谢什么?该说谢的人是我才对,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没有你的帮忙,我的公司早就倒了。”
“我没有那么伟大可以挽救一个公司的命运,如果不是你的能力被肯定,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开车可以喝酒吗?”
“大不了我们喝完以后坐出租车回家。”
“好!我知道一个地方调酒调得不错。”
“你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你!”苏红霓下了车,钻进自己的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
消灭了大祭司的鬼魂以后,江德霖衣衫褴褛地回到家的时候却到处也找不到原纤柔。公司里没有人,不但常宜心和尹蓝之不知道她的下落,甚至连小缳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原来从那一天起,原纤柔就没有回来过,他急了,派出人到处去找,自己也总是开车到处去转,可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小缳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地消瘦,不禁问道:“小姑父,你和小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江德霖摸了摸她的头,无精打采地道:“对不起小缳,我曾经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误,我不知道你小姑会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你小姑还会不会回来。”
“小姑会回来的,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她不会不管我的。”
“是呀!她一定不会丢下你,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然后,他喃喃的问自己:“那我呢?她会不会丢弃我?她会不会把我今生的感情彻底地抛弃?”
“小姑父,你犯了什么错误害我小姑这么生气?”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
“那就说简单点。”
“我,唉……”前世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说不出口。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粗鲁地推开,常宜心和尹蓝之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常宜心走到江德霖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你到底把柔柔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江德霖苦笑道:“我也想她赶紧回来。”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她的设计稿公司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
“你担心的是公司?”
“废话!公司是柔柔的心血,如果没有了的话她会哭死!”她加重了手劲。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尹蓝之打圆场道:“宜心,你小点劲,别把他勒死,否则你会坐牢的!”
原梦缳扯了扯常宜心的衣服下摆,可怜兮兮地道:“宜心阿姨,我小姑父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他已经好可怜了,你别这样对他嘛!”
此时,原纤柔正躲在苏红霓的蜗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泡面。那天,她和苏红霓一起跑到酒吧去喝酒,喝到最后,两个人却都没有喝醉,她才知道,苏红霓竟然和自己一样是特殊体质,天生对酒精免疫。
后来,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苏红霓的家,原纤柔因为心情不好不想回家,苏红霓二话不说就让她干脆留下陪自己住。自从住进来,她吃苏红霓的,穿苏红霓的,用苏红霓的,再也没有出去一步。公司她也不去了,为了行踪隐秘,她连招呼也没打,她心里有数,那些家伙不会因为自己不露面就把公司整垮的。
苏红霓同样捧着一碗泡面坐在她身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干吗?你烦我啦?”
“当然不是,有个人做伴其实很不错耶!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你避不见面就能解决的。而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伤你心的男人就是‘世纪集团’的总裁江德霖吧?”
“你怎么知道?”
“他这些天跟疯了似的在外面到处找你,弄得沸沸扬扬的。你还挺有本事的,竟然能钓得上他,听说,那个家伙在女人堆里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连饭都没和女人单独吃过。有不少女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不过……”她一耸肩。
“是吗?”
“看起来他挺在乎你的。”
“谁知道他心里在乎的到底是谁?”
“他到底怎么伤了你的心?就这么的不可原谅?难道你们两个人中间有第三者?”
原纤柔径自吃着泡面,没有说话。
“你不要光是吃呀!”
“不吃面就糊了。”
“你再不老实坦白的话当心我去告密!”
“随便你!我不怕他抓到,他不会杀了我,你反而该担心他会不会被我杀了!”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算了,我还是吃面好了!”
求救无门的江德霖终于想起来了,司徒鬼娘也许可以帮他,于是,他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鬼屋。
“前世因造就今世果,你该受些苦的。”司徒鬼娘淡淡地道。
“帮我找出她可以吗?”
“找出她之后呢?”
“我……”
“你也不知道找出她之后该做些什么对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我甚至有些害怕见到她,我怕她用怨恨的目光看我,我好怕她会永远不原谅我!”
“我知道她在哪。”
“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好不好?”
“好?那要看怎么说了,也许,表面上她好得很,但是,她的心里和你一样苦。”
“我错得很离谱,对吗?”
“孽缘!是非并不好论断!今生,非她不可吗?”
“对!欠她的我要全还给她,这才公平!”
司徒鬼娘露出一丝浅笑,“今生,你们的姻缘线不会断!”她看向飘在空中的叶楚兰。
“请问找谁!”苏红霓看着门外这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问道。
“我姓司徒,想找原纤柔。”
苏红霓挑眉笑道:“终于有个人找来了,不对,等一下,怎么是个女人,江德霖呢?难道你就是他们中间那个第三者?”
司徒鬼娘微笑道:“我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我有未婚夫,至于江德霖,他现在就在楼下,等我和柔柔说几句话再决定要不要他上来。”
苏红霓耙了耙头发,从门后抄起钥匙道:“我出去晃晃,你们慢慢聊!”然后离开。
司徒鬼娘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原纤柔道:“很直率的一个人!”
原纤柔点点头,“是呀!进来坐吧!”
司徒鬼娘走了进去,坐到小沙发中,看着端来茶的原纤柔,“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原纤柔坐下,不在意地道:“看心情喽!”
“你看,我现在是司徒鬼娘,不再是‘祈福圣女’,你是原纤柔,不再是我的侍女荷雪,他也不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今生,他爱你呀!”
原纤柔叹道:“我知道,但是,真正释怀,好难!”
“你是不是后悔了恢复记忆?”
“不,我没有,我伤心也好,难过也罢,都不及只有一段不完整的记忆来得痛苦。”
“他就在楼下,要不要叫他上来?”
“脚长在他的身上,他要不要上来与我何干?”
司徒鬼娘轻笑,“你原来没有这么别扭的性子。”
“你刚刚说过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那个没用的侍女荷雪了!”
“我可没说你没用。”
“是我自己犯贱!”
司徒鬼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了,你和他好好谈谈,不过,听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
眼眶深陷、满面胡髭、头发凌乱的江德霖有些胆怯地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原纤柔,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蹲到她的面前,将手放到了她的膝盖上,轻声道:“柔柔,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从今以后,在我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你,第二重要的是你,第三重要的还是你。现在,我想对你再说一次,今生,在我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你,第二重要的是你,第三重要的还是你。”
原纤柔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轻叹着,“这些天你还好吗?”
“不敢劳你大少爷费心!”她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拨开。
江德霖苦着脸道:“原谅我吧,柔柔,我知道错了。”
“你怎么会犯错?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她站了起来,想要回房间。
“柔柔!”江德霖也急急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一阵昏眩后,他直直地向地上栽去,原纤柔手疾眼快地伸手一挡,才没有让他的额头碰到茶几。
“喂!你怎么了?别装死呀!”原纤柔把他拖到沙发上后摇晃着他,却没有反应。
江德霖是真真正正昏了过去,五六天没有吃东西还有失眠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刚刚站起来时过急才会昏倒。
原纤柔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气愤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可恶!我还没开始整你你就敢给我昏倒?”
医院的特别病房中,原纤柔坐在一边看着躺在病床打着点滴的江德霖,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用,还是狠不下心来,看到他昏倒还扶他,真应该让他的头去撞撞茶几!
小缳拎了一罐鸡汤推门走了进来,同情地道:“小姑,小姑父真可怜!”
原纤柔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你应该在学校才对!”
小缳把鸡汤放到床头柜上,跳上病床坐好,“太奶奶正在帮我转学,这几天都不用去学校。”
“别让人家失望!”
“我不会的!小姑,小姑父不肯告诉我他是怎么招惹你了,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你不用知道!”
小缳一撇嘴,“不说就不说!”
“柔柔……”床上的江德霖突然声音微弱的叫道。
小缳忙道:“小姑父,我小姑就在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德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一边的原纤柔后虚弱地一笑,“柔柔,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原纤柔别扭地道:“谁关心你了,我恨不得你死!”
小缳不高兴地嗔道:“小姑!”
江德霖伸出没有吊着点滴的手拉住原纤柔放在床边的手,“柔柔,嫁给我吧,我宁愿你天天在我身边折磨我,也不要永远都见不到你!”
“好呀好呀!”小缳兴高采烈地点头。
原纤柔瞪了她一眼,“你说好你来嫁!”
小缳小嘴一嘟,“小姑欺负人!”然后不高兴地转身跑出去。
江德霖轻轻扯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道:“柔柔,求求你,嫁给我吧!你想打我,你想骂我,都随你,我绝对不会反抗,只要你高兴就好!”
原纤柔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连忙拔掉手上的针头,爬起来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追上原纤柔,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迭声哀求道:“柔柔,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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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卡】答对以下题目,您即获得抽取船票的机会:
项少龙是哪部小说的主角?求你,千万别离开我!柔柔,忘了前世的事吧!我们都变了,都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今生,我爱你呀!而且,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影子了,柔柔,今生,我是来还你情债的,我不再是那个霸道无礼的男人,我也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好吗?柔柔……”两行热泪淌了下来,浸湿了原纤柔肩头的衣料。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从来就不会哭。”原纤柔喃喃地道。
“我已经改了!你不该因前世就否定今生的我呀!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哪!”他哽咽道。
原纤柔苦笑道:“说什么你是来还我情债的,今生,我还不是同样逃不过你的情网!”
“柔柔?你?”江德霖有些呆楞,他蓦地放开她,然后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脸上带些惊喜地问道:“你,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原纤柔伸出手指抚上他的面孔,泪痕沾湿了她的手指,她将手指放进口中,舌尖一舔,点头道:“果然,你的泪也是咸的!”然后,自己也落下泪来。
江德霖忙将她搂进怀中,“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已经原谅我了!
“原谅不原谅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
“傻瓜!如果我不想原谅你,早就带着小缳远走高飞了,又怎么会留下来让你找到?”
尾 声
按理说,新婚期间的人应该是小两口甜蜜地关在房中躺在床上说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要不呢就做些爱做的事才对,可是卓天岳和秦文青这两个新郎官却咬牙切齿,一人手中拿着一张光碟,丢下他们的新娘子,到处去寻找始作俑者——江德霖、原纤柔和原梦缳。
什么?原因?还不就是上次这两个人和原纤柔拼酒的实况录像被原梦缳加工成了光碟,然后见者有份,被到处散发。难怪这两个人气愤得非要找到他们三个出气不可!
只不过,嘿嘿!人家早就有先见之明,溜了,三个人此时正在前往瑞士的飞机上,要进行蜜月之旅……呃,好吧,是多了一个超大灯泡的蜜月之旅!
故事到了这里本应该就结束了,可是……
“好,不让我开车,那咱们就都别开了!”原纤柔一把抄起墙上的剑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咣啷”一阵响声。等其他人下楼来看时,发现江德霖那辆“BMW”已经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各自倒在一边。
“天哪!”常宜心凑到跟前,喃喃地道:“柔柔什么时候练成了剑气?竟然能将车子劈成两半?难道老妈偏心没把绝招传给我?”
抱着孩子的尹蓝之无聊地道:“那不是剑气,那叫怒气!”
常宜心同情地走到江德霖面前,“瞧到没,惹柔柔生气就是这个结果,自求多福吧,我们也救不了你!”然后拉着自家老公上楼去也。
尹蓝之咂着嘴踱了过来,没好气地道:“叫你家那个女人安分点,吓到我的宝宝要她好看!”然后也吆喝着自家老公上楼。
江德霖小心翼翼地走到拎着宝剑站在车前的原纤柔跟前,赔笑道:“老婆,消气没?要是没消气,我可以再买辆车让你来砍!不过,还请你注意不要动了胎气……”
哈哈,看来,江大帅哥是注定要受一辈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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