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乐一阵,杨广终因一路辛劳,身子虚亏,便把众妃都打发了去,当夜,仍是宿在永安宫。
众人只以为陛下宠幸皇后,我却知,这几日杨广根本无力宠幸任何人,只不过是受了惊吓,不敢独自睡仁寿宫罢了。
次日,杨广勉强打起精神料理朝政,并审讯了俟利弗设,我心中总是隐隐有一丝不安,于是就备了参汤,前去仁寿宫,杨广这几日信赖我,便吩咐我在屏风之后旁听。
昭儿为着俟利弗设的张狂而气忿难平,在向杨广陈述了他的要求与罪状后,定要置俟利弗设于死地,孰料俟利弗设竟翻脸反咬一口。在大殿之上,冷声陈词:
“本王听说你们汉人最重孝道,不过亲见了太子殿下所行之事,本王只觉好笑罢了。”
杨广微微一愣,淡淡一扫昭儿,狐疑道:
“你说什么?”
俟利弗设轻蔑一笑,言道:
“皇帝陛下幸亏是得天福佑,逃了出来,如若不然,现下早已成了我王兄的刀下之鬼了。王兄派本王前来与太子殿下谈判,用几块地换回皇帝陛下,可是本王等了三日,太子殿下依旧不肯,还说什么‘父皇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哈哈,依本王看,太子殿下是急着早日登基了!”
昭儿闻言,脸色大变,指着俟利弗设道:
“你,你胡说!”
见杨广面色阴冷无比,看昭儿的眼神透着森森的寒气,昭儿慌忙拜倒,急道:
“父皇,他信口雌黄,诬陷儿臣,父皇莫要相信啊!”
我心中一沉,俟利弗设的反间计用在杨广身上,一定是事半功倍。杨广素来疑心重,虽然昭儿是他的儿子,但他当初为了早日登基,都能亲手害死先帝,难保他不会以己之心度昭儿之腹。
我躲在屏风之后,手心紧握,心内担忧不已,直觉告诉我,俟利弗设绝不是一时的胡言乱语,而是一个阴谋。
杨广目中虽有疑色,但没有证据前,也不会太相信俟利弗设的一面之词,只沉声斥道:
“休要离间朕与太子,朕如何能信你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