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微嘲道:“不会的,他永远不会再踏进永安宫了,若真有大赦天下,解禁永安宫之日,只要叫盈袖她们回说我理佛参禅,不闻世事,不见他人便可。”
见阿及微有犹豫,我冷笑一声,又道:
“自古至今,你见过哪朝哪代的后妃“疯癫”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天颜的?远的不说,只言那曾被武帝金屋藏之的陈阿娇,于武帝既有表亲之情,夫妻之份,更有扶持之恩,一朝遭陷,幽禁长门宫,若非以千金买相如之赋,恐怕至死亦难见武帝一面,即便如此,终是不得善果。更何况我与他的情意,尚远远不及汉武帝与陈阿娇的情意深重。”
阿及点点头,目中似是闪过几丝喜悦,却又伴着忧心,言道:
“既如此,阿及姑且一试,只要娘娘高兴,阿及无不遵从!”
见他答应,我方起身,细细将聚桃苑的暗道说了,阿及更喜,言道:
“有此暗道,事半功倍,娘娘大可放心,阿及必能带娘娘脱离此处。”
次夜,无月无星,寒风凛冽,大殿之中,盈袖与狗儿跪地而泣,我不忍看他们伤心至此,转身背对,言道:
“我意已决,你们也不必深劝,盈袖若不愿助我,大可去皇上面前揭发。”
盈袖泣道:“娘娘明知奴婢不会这么做的,娘娘既执意如此,奴婢亦只有应下。”
闻言,我扶起盈袖,感激道:
“如此,请盈袖姐姐受我一拜。”
待安抚完二人后,我言道:
“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婆婆,你只按我说的每日于内室中假扮我便是,待我走远,再细细说与婆婆听罢,否则若是现在告知她,我恐是走不成了。”
婆婆毕竟是南梁宫人,多年的宫廷生活想必她一时不能接受此事,必会加以阻拦,所以只好先斩后奏,待我走远,她无可奈何,只能帮着盈袖把戏演下去。
三更时分,阿及准时来到,并给我带了一套侍卫服。
我扮作小侍卫,跟在阿及身后,因恐被人发现,并不多带赘物,只取了数张银票,与三五十两碎银,便随阿及从后侧院墙翻出,直奔聚桃苑。
阿及负责皇宫守卫,自然对皇宫熟捻,于是没费什么周折,我们便顺利从暗道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