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夫人一走,宣华面上的微笑瞬间消失,看着她的背影,含着一丝恨意,言道:
“什么东西?尽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看你岁数长尊称你一声姐姐,真就登鼻子上脸了!”
我微微错愕,这是我第一次见宣华发怒,看来两位夫人之间争宠不和之事亦非虚传了,只是这事我不方便插口,只笑道:
“娘娘莫恼,不值得。纤儿想起府内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宣华大约也为刚才的失口之语有些尴尬,遂笑道:
“那本宫就不留你了,日后常来永福宫坐坐。”
“是,娘娘。”我应了声,退出永福宫。
回府后,我悄悄召了狗儿来,将护甲尖上的碎屑用一块干净的绢布擦去,然后将绢布叠好,交给狗儿,嘱咐道:
“你速速出府去寻人查验一下这是何物,不得泄露身份,回来只禀报我一人得知即可。”
狗儿应了一声,出去了。我闲闲卧在榻边,心绪不宁,唯恐自己的猜测被证实。
至掌灯时分,狗儿来到内室,我挥退众人,见狗儿脸上羞红,面色尴尬,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说,心内大奇,问道:
“怎了?查出来了么?”
“查,查出来了。”狗儿结结巴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还不如实告知我。”我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狗儿走近我,脸红到了脖子根,小声道:“大夫说这是迷情粉,是,是**。”
心内蓦的一惊,慌得手中的茶盏抖落在桌案之上,泼了一地茶水。先前我只怀疑杨广给皇帝下了某种令人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却没想到杨广荒谬至此,竟给皇帝用**!难怪自从皇后逝后,宫中就纷纷传言,皇帝夜御数女,我本来还甚是纳闷儿,毕竟皇帝早已不是壮年之躯,如今心内却已了然了。
我含着惊讶与愤怒,颓然坐到榻上,一股无名之火充溢心头。我的夫君,我曾经一心以为的良人,竟是这般禽兽不如,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下得了如此狠手。如今我更加肯定中秋那夜在永福宫门口见到的与杨广一起的女子是宣华夫人了,还有那句“这东西……要加大点量……”
怪不得皇帝短短半年,便如老了十岁一般,竟是杨广伙同宣华夫人一起加害于他,且不用毒药,不用武力,便这样兵不血刃的令皇帝自行堕落,杀人于无形。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皇帝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