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午夜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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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已是一条狗

想起上学期期末考试,她拿着年级总成绩单,两眼翻白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

“难道你这货就是咱爸当年率领的千万精兵攻破咱妈山门的精兵中的精兵呀~真不敢相信~半年的稳扎稳打~却只攻占了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

我很是佩服我姐作为数学老师的语文水平,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都不带个逗号,却不以为然,说:“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咱妈都说了:我本是个意外。所以连续两学期考得倒数第一名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何况这位置又没人争。”

我姐顿时进入更年期,在同学面前狠狠踢了我几脚。

我觉得太没面子,决定这个学期至少要往前游上一个位置,攻下年级倒数第二名这座坚固碉堡。

柴多窝在床脚,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半点狗模样,却像是头懒猪。

我关灯,上床,脱衣,躺下。

夜色有些阴沉,窗外点点繁星,让人无尽遐想,看不穿的世界那头到底有没有妖魔鬼怪?

想着想着,群魔开始在我眼前乱舞,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我不得不收回思绪,转而幻想关于女人的秘密。

正要沉沦于梦幻之中,电脑屏幕却自动亮了起来,光线穿过肉眼,刺激我的视网膜。

我睁开眼,见到屏幕上几个血染过的骷髅头在上下跳动。

如今黑客无孔不入。我怀疑我的电脑中了毒。但我电脑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似乎毫无价值。何必扰人春梦?

我很郁闷,骂了起来:

“什么鸟玩……”

“意”字还没说出口,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已被掏空,当“意”字发出时,却发现声音是从狗嘴里吐出来的。

我吓了一大跳。

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床上,思想却在狗身上。

也就在此时,我眼睛明亮,视黑夜如白昼,虫儿飞,鸟儿飞,一目了然,似乎还能听懂一些莫名的语言。

难道我变成一条狗了吗?我不敢相信。

我大喊救命,发出的却是哈士奇狼一般的嚎叫声。原来我已经进去柴多的身体里。

可怜柴多才一个多月大,喉咙又小又嫰,再什么叫,也叫不出多大声音来。可我不想放弃自救的机会,我努力的嚎叫,直至喉咙沙哑,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但我真心不想做条狗,即便很萌很可爱。

我想只有我姐能救我。

想到此处,我向门口冲去,但门却被关上了,可怜我腿短力微,无法跳到一定高度拨开插销。

我歪着脑袋,气愤而蛮横的踢着门板,踢得脚尖生疼。我多么希望我姐现在就来查房。可事实上,我感觉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气息。

我爬上阳台,想从阳台跳下去,但四楼他奶^的实在太高。若果只是一楼,只要把眼睛闭上,不顾一切的往下跳,最多丢掉半条命,落个终身残疾,但至少还能多领一本残疾证,享受国家优待;而今却是四楼,只要眼睛一闭,往下一跳,定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死狗。

跳楼之路不通,得想其他办法。

我把智商发挥到有史以来最高水平,忽然发现凳子可以弥补我短腿的缺陷,可我却一直视而不见,怪不得一直稳坐全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而毫不动摇。

我用弱小的肩膀奋力地把凳子往门口顶去。

他奶^的,力气耗尽,凳子却只移动那么一尺长,而至少还需一米多,凳子才能到达门口。

我觉得自己万般可怜!

推不动咱就拉,绝不能放弃!我自己给自己鼓励加油,让自己信心满满。

我再次用我那小而锋利的牙齿咬住凳子,但我闻到一个股恶心的味道,可也很奇怪,我似乎瞬间就习惯了那臭味,而且毫无厌恶之感。

我想我真变成一条狗了。不!我不要!

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进度依旧缓慢。我还差点咬到我在不久前从鼻孔里勾出来并毫不犹豫的抹到凳脚上的那坨鼻。虽然那鼻屎和我嘴巴的距离,相比当初还在鼻子里同我嘴巴距离还要多上那么两三公分,但我还是感觉腹中滚滚,欲呕不呕。

我本想松口,放弃再次做人的机会,认认真真的做一条狗,但自尊和求生欲让我鼓起莫大的勇气。

我继续战斗。

终于,我在凳子的垫高下,短腿一跃一抓,竟能一次成功把插销抓出卡口。

我用粉嫩的小爪把门抓开。出了门,习惯性的把门关上。门是虚掩着的,但已然无关紧要。

因为腿短,下台阶总比上台阶艰难,有时候还连滚带滑,脑袋四处碰撞,幸好我已经是条狗,脸皮很厚,没磨坏一张脸,也没撞成脑残,大脑却不可避免的凌乱。

但我深深的意识到我的灵魂还属于人类,我不能迷失自己,该往哪走还得往哪走。

我轻而易举的穿出公寓的铁门,穿过篮球场,左边是学校里设计得最大气的欧式建筑,但它却只是个公共厕所。它曾经让来我们学校学习交流的其他外校生惊叹不已,甚至远超我们的良好学习氛围和超高的升学率。我为此感到十分骄傲。

此时,我没空回忆那些感叹词,我不能分心,只要一分心,我的脚步就会慢下来。这是我做人时,唯一想改掉的坏毛病。

我脚步轻盈,无声无息。

女生宿舍楼里传来许多窃窃私语,有的是梦话,有的是悄悄话,但我能听得很清楚。但不论她们说什么,都不外乎“食色”两字。

就在我把心思放到女生宿舍里的时候,我的脚步又慢了下来,一股新鲜的尿骚味弥漫整个学校,我不用见到他抖动着他的水枪,就知道撒这包骚尿的人就是我们那令人尊敬的教导主任,而且他在什么时候撒,撒在何处,我都十分清楚。

忽然间,一辆汽车在教学楼前面振动。

我很是讶异:主任什么这么不讲卫生,即在车里锻炼身体,又在里面撒尿,不是自找恶心吗?

我还是屁颠屁颠的跑自己的路,但大老远就听到从教导主任车里传来女人那令人四肢酥软的轻微欢叫声。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虽然这时我才一个多月大,但我的思想已是高二学生的水平,该懂的都已经懂了,如今只差亲身体验。

我也不用猜,就知道那女人是谁,但我还是很想确定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莫校长的女秘书。

只可惜我腿短,跳了两次,也只是离地一尺,却没能看到晃动的车里所发生的一切。

对比我显示遗憾。

再试几次之后,我放弃了自己的上蹿下跳的徒劳,继续向我未来姐夫家跑去。毕竟自己小命比偷看别人快活重要得多。

校门口保安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我真怀疑到底学校花钱把他们安插在校门口是否真的有用。

但我发现我忘带校牌了。

嗯,不对!我现在是条狗,出校门根本不用校牌。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出校门时,我抬头看了一下保安室墙上挂着的挂钟——11点50分整。

出了校门,再往前走就是大马路了。

这时,我不由得又想起马哲老师说我们国家为什么把水泥公路叫做马路而不叫猪路,狗路,甚至是鼠路的问题。他说:因为我们走的是马克思主义道路,所以水泥公路便叫马路。

在思考这个马路问题时,我已经安全的走过斑马线。

而就在刚才,我分神的时候,几辆汽车险些把我碾成肉饼。

我很是奇怪:难道夜深了,人们就不用遵守交通规则吗?一到半夜就关掉城里唯一一处红绿灯又能省几个钱?多过我这条狗的188块标价吗?

我跑到文体广场边上。

文体广场上,已是一个人都没有,流浪狗倒是有几条。

一条公菜狗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扑朔迷离。

我台起后退,在广场边上的石阶上撒尿,虽然觉得十分不雅,但我还是把腿台得老高。

或许你们不知我的用意——我只想把咱男人把子亮出来,明确告诉那条公菜狗,咱也是公狗,别老是用那色咪咪的眼神瞄着咱。

但它依旧盯着我看,我实在忍不住,就冲它嚎叫: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那公菜狗呵呵大笑,说:“果然跟你老爸一副德性……只可惜你妈发春那会儿,让你爸给抢先了一步,否则你必定更帅!”

“我呸!你这狗什么能跟我们人比!”我对它不屑一顾。

“呃……”公菜狗一脸迷茫,说,“你不也是条狗吗?”

“我呸!”

我又呸了一声,不再打理他,继续往前跑。但没跑几步就听见有人求救喊非礼,我回头看去,却见到它骑在一条母腊肠犬上。

“我呸!老色狗!”

我怒不可遏,但也没办法,以我现在的实力,肯定打不过它。

但我无法想象,在未来的日子里,当那母腊肠犬发现自己孩子和我一样越发显得不伦不类时,心情到底会有多复杂!?但我却是无法忘记拉布拉多妈妈失去我时的悲痛表情!

呃!不!我不是一条狗,我是一个人,我不要狗的记忆!可我作为人的记忆却是那样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