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脏,我拼命的搓着自己的皮肤,希望将雨濮阳在我身体上留下的印记与心灵的创伤清洗干净,可越是这样我便越发的难受,我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头埋在双臂之间,放肆的哭泣着。
为什么我没有了自杀的勇气,我明明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厄运的,可是那样做,姬家就真的可以独善其身吗?不,不会的,以雨濮阳的为人,他一定会亲手杀了我的父亲,去危害姬家所有的人。
我真的好冷,多么渴望可以触摸到那只温暖的手,可是眼前的虚影很快便消失了,我伸出手抓了好几次,那里依旧空空荡荡,梦也跟着碎了。
而这时,那两名侍女又走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她们没有逼迫我,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最终我的手臂垂了下来,在现实面前我只能选择妥协。
在镜子前我看着自己的这张脸,突然开始讨厌起来,这种讨厌上升为一种沉重的心理负担,有时候甚至有种想将它毁了的冲动。
她们服侍我穿上了一身华服,金闪闪的发冠,秀满凤图的锦袍,从头到脚如帝妃一样的妆容,可是雨濮***本不会在意这些,他权倾天下,就连帝皇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年少的帝皇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任由他摆布操控。
从我踏出房间的那一步起,突然感觉往日的回忆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了,不再有痛,因为痛到了极点,不在对未来抱有希望,因为已经不可能在有未来,所有的眼泪只能化作无语的凝噎,我抬头望着天空,面向那灿烂的骄阳,却感觉它比任何时候都要凄凉。
……
雨家的正殿,宏伟磅礴的坐落在一片空无却森然守卫的广场上,我长长的裙摆被两名侍女一路拖着,慢步在一条明净如镜的青石大道上,每走一步,我的心仿佛都会沉重一分,前方注定是永远的枷锁,地狱一般的牢笼。
当我踏入这座大殿时,雨濮阳就坐在我正前方显示威严的天穹座上,往往,这只有帝皇才配拥有的至高身份,却要被他轻易的踩踏在皇权之上。
在殿内左右两侧有来自天下各地的名门望族,虽然很多我还很陌生,但其中离火阁的萧天逸,紫竹山庄的智空玄和神将的纪长君,这些人长与我们姬家来往,在江湖上都拥有一定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臣服于雨濮阳,算的上他屠戮天下最忠诚的走狗。
当然,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所有人一同站了起来,眼神之中全是恭敬。
我的父亲也在大殿上,他被安排在次于三人的位置,当我看向父亲时,他的面容是淡漠的,丝毫不为他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恶魔而感到哪怕一丝丝的愧疚。
那段时间,雨濮阳安静的看着我,尽管我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许久,但那种安静反而透露给我一些不安的信息,如果说我不照着他的意思去做,在这殿上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父亲会被他为难吗?
因为无奈,因为不可抗拒,我迈出了最难的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走到了雨濮阳面前,而他则微笑着起身,并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回头在向父亲看了最后一眼,心灰意冷,终究向雨濮阳将手伸了过去。
他抓着我的手,我与他并肩站立,面对着在场众人的齐声恭贺,我心痛冰凉,而雨濮阳向众人挥了下手,大声说:“从此以后,姬盈霜便是我雨濮阳的女人,如若让我听到半点关于她的不敬之语,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众人互相看了看,皆是弯腰行礼,大放恭贺之词。
他笑着转向我,紧紧抓着我的手一同坐下,接下来有很多舞姬登上大殿,在欢快喜庆的奏乐下,一场充斥着黑暗与利益臭味的盛宴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