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庸人自扰——班主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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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文学与酒的关系

2012.2.4

一个小说家,无非就是一个舞文弄墨的大话连篇的人,他一般都是没有什么权力的平民。

因为权力会使人的心灵异化。一个人一旦当上官,心态很快就会变。权力是一支强心针,权力也是一包腐蚀剂,权力会把人变成一个没有平民思维、没有艺术性的机器人。

谁拥有了权力,谁自然就会享受到权力带来的地位和金钱,恭维和便利。但是,权力同时也就占有了他,把他变成了权位的一个小小工具,他的时间、精力将会毫无办法地被权力夺去。

一个会议频繁、酒宴频仍、事务杂乱、压力巨大的官场人,恐怕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再去构思和写作的人。

权力会把作家变成一个琐碎粗鄙的官僚。历史上,有哪部伟大的文学作品,是当官当得风生水起的人写的呢?

屈原不被放逐,会写出《离骚》吗?司马迁不被阉割,能创作出《史记》吗?李白杜甫若官运亨通,会成为诗仙诗圣吗?苏东坡不被贬来谪去,会有那些伟大的诗文吗?曹雪芹不举家食粥,会写出《红楼梦》吗?鲁迅如果在教育部青云直上,以致当上了教育部长,成了政府要员,还会有他的那些伟大的小说和杂文吗?王蒙虽然当了三年文化部长,但是他是在当官之前,就写出了杰作的人,而且也是在1989年罢官之后,才写出了他那“季节”系列长篇小说的!

有人说我因为离婚案件,而无法加入组织提拔做官。本来在世俗生活中,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但是,这却使我更坚定了当作家的理想。因为我没有被权力异化的可能,我除了写作,别无施展才华、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并且我深深知道:当官当三十年,也很难出名;而写书写三十年,却是有极大可能成名的!

为什么要成名?因为成名才意味着实现了人生价值,才证明自己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上走这一遭!一个庸庸碌碌、默默无闻的人,与蝼蚁何异?我要做一个在历史上放射出灿烂光芒的大人物!我绝不甘心随着岁月流逝,在这茫茫人海中,如一粒尘埃般无声无息地消失!

如果一个人只是拥有才华,却始终不在别人面前表现,那么怎么能说这个人有才华呢?如果一个人从来未获得过任何别人的认可,那么又怎么能说这个人是实现了人生价值、有成就的人呢?如果一个几十年孜孜矻矻从事写作的人,却从来没有出版过一部作品,获得过一点声名,那么又怎么可能让人承认他的文学事业呢?

如果我编造别的不熟悉的人的故事有困难,那么为什么不先从自己熟悉的生活写起呢?梭罗的名著《瓦尔登湖》,不就是只写自己的湖畔生活,而几乎没有写到其他人的生活吗?书中大量的沉思冥想,本来只不过是梭罗记在日记中的文字,在整理成书之后,一百五十多年来,却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

梭罗关注的是人的灵魂,鄙弃的是物质享受。他不愿意为了赚钱而去工作,去浪费时间和生命。他要把最美的人生,奉献给审美艺术,享受和欣赏大自然。他甚至都不愿去当老师,这一点就比我这个高中语文教师勇敢多了!

教书都为稻粱谋,如果不赚钱养家,我又将如何生存?我最羡慕的生活,就是中国作协里的那些专业作家,成天不用上班,无所事事,还能领取一份养家糊口、让人安身立命的俸禄,然后每写成发表一份稿件,还有归自己的稿酬。专业作家们真是过的神仙日子啊!我有没有可能混上这种待遇呢?

恐怕很难。李肇正发表了那么多作品,可这位49岁的中学高级教师,不是在临死的那天,还监了一晚上学生考试,晚上9点多回到家后倒下的吗?我迄今为止,尚未取得任何文学声名,更遑论什么专业创作了,唉,继续埋头耕耘默默奋斗吧!

那么,对写作事业最大的戕害是什么?我认为是喝酒。一个人只要喝了酒,神经系统就会受到刺激,大脑就会兴奋(本质上却是相反的抑制),长此以往,写作者就不会有好的记忆力和思维能力了!

而写作是脑力劳动中最累的活儿了。写作不就是完全靠大脑的高速运转来完成的吗?大脑就是写作的主角,大脑就是写作的工具。手,拿着笔在纸上写,这只不过是大脑思维的物化,只不过是在执行大脑的意志!

可是一旦喝上了酒,却还要强迫麻木的大脑写出好文章,这就如同,把一个舞蹈演员戴上手铐脚镣,却逼迫他去跳舞一样!一个绑住了手脚的人,怎么可能跳出好看的舞蹈呢?一个醉酒的人,又怎么可能写出逻辑清晰的好文章?虽然传说中李白斗酒诗百篇,但我认为,这只是一种美丽的演绎,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只是一个颇有魅力的传说而已!

要成为一个作家,就要坚决戒酒!从35岁始,我要做到滴酒不沾!在2002——2012这十年里,我喝了太多的酒,就算茅台、五粮液也没少喝过,又何必再馋其他的什么酒呢?

听说过一句名言:

“人生不就是一杯酒吗?”

反正我已经在这十年里,“享受”过酒的刺激了,就算从35岁起终生不喝一滴酒,也没有亏欠这一生啊!何况,喝酒严重伤害身体,导致无法安眠,还容易造成车祸。我的二舅,莱钢党校的教授,不就是在一次酒宴大醉后死于车祸吗?我的亲娘舅啊,享年才53岁!多么惨痛的事件!事发后很久,我还觉得难以置信!我作为最“随”(像)他的外甥,应该接受这一教训,终生戒酒啊!

下面是我的集句述志: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程颢)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生。(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