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庸人自扰——班主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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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人生意义求解

2012.1.18

古往今来,地球已经有几百亿甚至几千亿的人生存过,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

大部分人默默无闻,甚至自己的后代也意识不到,他曾经有过这么一位祖先。有的人却曾经在这条历史长河上,掀起了一些浪花,从而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些印迹。

更有极少数的人,竟然能够风云际会,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让后代人将其牢牢记住。这样的人生才真是成功的人生,有意义的人生!

当然,我的这个说法,主要是从功名的角度去看人类社会的。事实上,有很多的人其实并不在乎功名,虽然“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是人人都知道的,但是真正废寝忘食、汲汲于此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其中,绞尽脑汁、搜索枯肠的文人们,是最典型的为名痴狂者。

大部分的人主要还是为了利。所以,乾隆皇帝下江南,看到长江上帆樯林立,倏来倏往,就问侍臣们,这些人都在忙些什么。纪昀的回答可谓的(di)论:

“这些人只分为两种,一种为名,一种为利。”。

在平淡庸常的生活中,大部分人是在为钱奔忙的。起早贪黑,顶风冒雨的小商小贩们;熙熙攘攘,早出晚归的工薪族们;灯红酒绿,宴席征逐的巨商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们;上蹿下跳,勾结贪官的大款们;不都是在为金钱奔忙吗?是经济利益在驱动着这个世界飞快而复杂地运转。

当然,激励人们奔忙的还有另外两大因素。一个是权势,一个是色欲。那些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官僚们,疯狂地投机钻营,无非是为掌握更大的权力。在中国这个官本位社会里,有了权力就意味着拥有了一切。

权力是一支强心针,有了巨大的权力,一个老迈衰朽的人,也会显得精力饱满;有了巨大的权力,一个矮小猥琐的人,也会显得器宇轩昂;有了巨大的权力,一个丑陋鄙俗的人,也会显得魅力十足。权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戒!

至于色欲,虽然是男女都有的欲望,但在男人身上的影响力却尤其强大。有多少人为了争夺一个美女而大打出手,付出生命的代价!古希腊荷马史诗《伊利亚特》里,为了一个美女海伦,整个希腊世界结成了联盟,派出了十万大军,攻击特洛伊城,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残酷的战争。

中国古人每每说红颜祸水,经常被举的例子,如商纣之妲己,周幽王之褒姒,唐玄宗之杨玉环。一个女人都可以误掉一个国家,何况平民百姓之家呢?有多少家庭昨日还你恩我爱,今朝就分崩离析,不就是因为有了第三者插足之类的情事发生吗?

《红楼梦》里的《好了歌》,其实早已对人生这四种追求作了深刻的剖析。曹雪芹是想把人们从对这四者的痴迷中警醒过来。《好了歌》唱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这首歌无限苍凉、无比辛辣地给了仍然行进在歧路上的人们当头一棒喝。但是即使懂了却又能如何,一旦放下这首诗歌,没有几分钟,人们的脑袋里就会开始算计自己的利害得失了。

人生是从蒙昧无知、天真未凿开始,几岁就上学启蒙,经过十几年的成长,到二十岁左右,便是成年人了。从这时开始了人生意义的探求。虽然大部分人都须有个工作,但主要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大多数人并没有从这个工作上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

如果仅仅是一代又一代人,在为钱为权奔忙,为传宗接代努力,那么人类社会恐怕也很难取得大的进步——因为那与动物社会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应该是创造精神财富。在文化事业上取得一定成就。只有这个才是意义深远的。物质财富当然也很重要,可是它会随着消费而减少或消失。

精神财富却恰恰相反,它会随着人们的消费,反而更蓬勃壮大。鲁迅弃医从文的原因,就是在中国多治疗好几个病人,对国家并无大益,反倒是通过文艺,从思想上提升人们的境界,才是中国真正伟大的进步所最需要的。

“工作着是美丽的。”一个人有个工作,也是生命进程中必要的。有些不必工作的富二代,靠着家传的财富,整日悠游宴乐,身体反而并不好。好逸恶劳的人恰恰会百病丛生。也许正像爱尔兰著名《圣经》注释学家贝克莱博士在《花香满径》开篇中说的那样:

“幸福的生活有三个不可缺少的因素:一是有希望,二是有事做,三是能爱人!”

当然也有相反的看法。

我有个朋友就不认同贝克莱的观点。他对我说过:

“希望——真正幸福的人是不需要所谓的希望的,恰恰相反,因为不幸福才‘希望’幸福。

有事做——人都是懒的,绝对是想少做事的,希望自己有事做,是因为如果没事做就不能生存。

能爱人——人的欲望是无底洞,这世界上所有的纷争,说到底就是一个欲望在作怪。

所以我认为幸福的三要素,与英国佬的说法恰恰相反:悠闲、寡欲、亲近自然。”

梭罗也在《瓦尔登湖》中提出过:

一个人最好的生活是什么职业也不做,去尽情地享受悠闲生活,去享受美丽的大自然带来的快乐。(大体意思,非梭罗原话)

梭罗当然是伟大的,但他的想法在现代高速发展的工业社会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大部分人是根本无法去实行他的主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