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庸人自扰——班主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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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活如此多娇

2011.11.23

大文豪苏东坡有一阕词很感人:

“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我所居住的无州小城,南依一条汶河,就是跨越八百里,西流入黄河,万古如斯的。流水能西又有何难?

我喜欢清闲,喜欢自由,喜欢阳光,喜欢广场,喜欢美女,喜欢儿童,喜欢读书,喜欢散步,喜欢下象棋,喜欢听音乐,喜欢看电影……

生活如此多娇,我们为什么不充实快乐地活着?

让我们欣赏着人生的美景,沿着上帝早已为我们设计好的,也许充满芳香的野花的小径,高高兴兴地奔向生命的大欢喜!

近日,我在思考语言与思想的关系。

语言就是思想。没有离开语言的思想,也没有离开思想的语言。因此,不要幻想在懒于下笔的情形下,会突然构思出一部巨著。

没有形诸文字的思想是不定形的,是朦胧、混沌、易于消失的、易于忘记的。当你的思考落实在了纸面上,或者最少是落实在口头言语上,它才真正成为了一种思想。

所以说,思想也不是完全飘虚的,也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它最根本的物质基础就是人的头脑和手。

生活中的那些点子多、想法多的“能人”们,他们的语言也一定是不俗的。在经过长年累月的运用锤炼之后,即使他们不是专业学习研究语言文学的人,他们也会自觉地运用种种语言技巧,从而达到很好的表达效果。

思考得多,又敢于、乐于下笔成文,这样的人若持之以恒,则必前途无量矣!

当一个人反复地运用、打磨自己的语言,就好像一个侠客,在反复训练自己的武器、武功一样,水平必会渐渐提升,以至于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的。

不过我发现,越是时间自由,条件优越,我反而越是不愿下手写些文字;倒是时间紧迫,条件受限,甚至有干扰的情形下,我还能下笔为文,写些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文字。例如在开会时,在教室里看着学生上自习时。

我作为一名高中班主任,根据领导安排,在每天早晨5:50至6:30,这半个多小时里,需要在教室里陪着学生上小晨读。然后再陪着学生去上早操。

近来我正在利用这段时间,写些小感想,同时继续构思写作我的长篇小说《太平遗梦》。

人是惰性动物,喜欢懒散、无所事事,写作是进行脑力劳动,是相当劳累的,当然不如休闲娱乐轻松自在。但是当有一篇文章出炉的时候,这种成就感也是只有个中人才能体验到的。

这几年,我写的东西较前些年为少,一方面是因为这几年当班主任,时间太紧,工作太忙,心情紧张,甚至有时是烦躁不安的;但另一方面,根本原因还是自己在运用语言、表达思想方面的兴趣较前减弱了。

如果乐于拿出时间来写,应该也积累一些东西了,毕竟我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今天是2011年11月23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35周岁了!就真正到了但丁所说的“人生的中途”了!再不努力奋斗,勤于笔耕,则多年之梦想,将付诸东流矣!

写出来的东西并不一定是自己想出的东西。它可以是读过的书报中的只言片语;可以是道听途说来的奇闻异事;可以是自己的幻梦,也可以是别人的轶事。

写出来的人物当然是不同于常人的,他们比庸常人更典型,更有个性,因而也就更有故事性。

只写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的书,是不会引起一般读者的兴趣的。《水浒传》为何历经六百年而光彩依旧照人?因为里面的英雄们的气概至今感人至深。

我写不出《红楼梦》里那种琐碎而生动的生活细节,我只能走粗放型的路子,在故事和人物性格上取胜。因此以《水浒传》和金庸作品为师,乃是我写作的唯一正确的出路。(补注:这只是当时的想法,现在看来却是大谬不然的。)

即使一个人把整个世界攥在手里,他也顶多只能掌握几十年时间。古人讲:

“大厦千间,夜眠八尺;良田万顷,日食三餐。”

并不是拥有的物质财富越多越好。有多少人是因为财富积聚得过多而丧命!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工薪阶层小人物,平淡而匆忙的日子里,固然缺乏官员和大款们的风光,但也多了一份由衷的淡定和平安。

即使是自我安慰吧,我总觉得自己的精神生活是充实的,是丰富多彩的。我在每天忙忙碌碌的教学和管理班级之余,会随性地阅读和弈棋,会在网上冲浪,纸上旅游,有时也信笔涂鸦,想些什么就写点什么,多好啊。

我知道自己没有深刻独特如叔本华、尼采的思想,没有华丽丰赡如曹雪芹、钱钟书的文采,也没有跌宕起伏如金庸、古龙的故事。

但我仍然愿意试一试,想证明一下自己在文学方面,这么多年来的爱恋,是不是也会结出一枚果实?哪怕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一颗酸葡萄,我也算没有浑浑噩噩白过一生。起码是聊胜于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