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宣知道,接下来,这又是风平浪静的好几天,京城收到沈栎上书的反应,徐业跃的动手时机都是在蓄势待发着。
这时,淳于宣想给自己找一点事情玩玩,说:“表兄,我们去看看你的那一些好朋友吧!顺便看看楼姑娘有没有空,我们再去画舫上玩一会吧!”
“好吧!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风雨欲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好好放松一下吧!”
晚上
江南的江上在夜晚总是灯火通明的,白天是一望无际的江面,到了晚上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画舫,一望无际的灯火了。还是最初的那一艘画舫,淳于宣因为想要放松自己,所以就早早地来了,流风有事,所以要晚一些到。淳于宣站在画舫上,依靠在画舫的栏杆上,手中拿着一杯酒,正小酌着,享受这江南晚景。
这才不过一个月,淳于宣就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自己前一次上画舫心中有的是算计,算计着别人,压抑着自己,深怕被别人看出有任何不妥,让自己功亏一篑,自己小心翼翼地,,完全无心欣赏这江南的美景。可是现在,自己在江南的事情都走到了最后一步,马上就要离开了,到如今,还没有好好地欣赏一下江南的美景啊!可是美景在眼中,却总觉得不尽如人意。
旁边的画舫之中一阵阵的莺歌燕语传来,淳于宣闷了一口酒,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自己上一辈子过的不就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吗?虽然自己上辈子没有来过江南,可是这秦淮河上的风流自己确实一直在做的。今日自己是为了看江南的景色,没想到却回忆起了自己不堪的往事,真是在自讨苦吃啊!
淳于宣又喝了一口酒,心中满是惆怅,马上就是自己来江南这一个月见真章的时刻了,若是自己失败了,岂不是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付诸流水了。虽然淳于宣知道,从理性分析,自己失败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上辈子自己太过失败,总是在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
淳于宣没有想到的是,先到的既不是流风,也不是他的那一些朋友,而是楼青青。之前淳于宣也只是随口一提楼青青,没有想到楼青青真的来了。
和上一次一样,楼青青依旧是一身青衣,身后跟着一个小婢女,小婢女怀中抱着琵琶。楼青青翩翩向淳于宣走来,袅袅地行了一个礼,温柔地说:“妾身见过吴公子。”
淳于宣笑着说:“楼姑娘来了。有楼姑娘的琵琶声作伴,想来我们今晚不会寂寞了。不过,为何楼姑娘今日来得这样的早?”
楼青青听到了淳于宣的话之后,微微一笑:“吴公子过奖了。公子说妾身来得早,吴公子不是来得更早吗?”
楼青青身边的婢女看不过去了,愤怒地说:“吴公子,我家小姐可是很忙的,若不是听说了吴公子你在这里,我家小姐才不会急急忙忙地梳妆赶来呢!”
这一句话说得楼青青十分不好意思,满脸带羞地瞪了她身后的哪一个婢女一眼,不想让她再说了。等到她的婢女识相地闭上做之后,楼青青又是很不好意思地对淳于宣说:“吴公子见谅,我的婢女有一些放肆了。噢,对了,上一次吴公子对妾身所言的《阳春白雪》一语中的,妾身是将公子的话奉为知音之语。不知道吴公子,可还有兴趣再听一曲其他的?”
淳于宣笑着说:“楼姑娘好兴致,在下岂有不奉陪之理吗?”
楼青青温婉一笑,坐了下来,从她的婢女手中拿过琵琶,弹了起来。楼青青稍微弹了一会儿,淳于宣就听出来是是《塞上曲》。
《塞上曲》在现代表达的是出塞的王昭君对于故国的思念。在大周,虽然没有王昭君,但有同样精通琵琶的沁华公主和亲塞外,创作了这一个有名的琵琶曲,这曲中充满了哀怨悲切之情。如今,由楼青青弹来,倒是有一种闺中怨妇,对于抛弃自己丈夫的幽怨。
淳于宣面对着楼青青这样的情绪,有一些不知所措,只是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姿态,静静地听着楼青青弹着她的琵琶,以及琵琶中的幽怨之意。
很快的,一曲终了,楼青青弹完琵琶,起身坐起,又对淳于宣行礼道:“吴公子,一曲已完,还望吴公子点评。”
淳于宣知道这首曲子是楼青青对于自己答应她去鸣翠阁拜访,却未曾前往的怨念,但更多的是幽怨,仿佛淳于宣就是那一个负了楼青青的负心人。
其实,淳于宣对于女色之事早就淡了,而且淳于宣知道,自己若是在江南招惹了这样一位女子,那么自己在这段时间曾经来过江南的事情就不一定能够遮掩得住了。可是,若是要对于楼青青这样的女子纠结不清,却不给她任何保证,任何许诺,这对楼青青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淳于宣决定还是让楼青青自己死心吧!
淳于宣冷静地说:“楼姑娘,在下没去鸣翠阁拜访您,是在下之错,是在下辜负了楼姑娘的好意,还望楼姑娘不要怪罪。”
楼青青似乎对于淳于宣所说的话有一些不可置信,楼青青虽然流落青楼,但一直洁身自好,又贵为江南四大花魁之一,从来都是受人追捧的,只要她流露出一点儿意思,就有许多人凑上去。可是,吴辉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她紧追不舍,而是变相地拒绝了她。她本以为吴辉在道歉之后会说以后找机会就去鸣翠阁拜访的,可是吴辉没有说,说明要么是吴辉傻,要么就是吴辉是拒绝他了。
楼青青自负美貌与才华,自己觉得是前者,对于吴辉这样的傻很是不满,可是吴辉是一个对她而言难得的知己,她楼青青虽是一介青楼女子,可是却也有那“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美好期盼,而吴辉是一个富家公子,生活无忧,身上又有举人的功名,日后也不太可能被人欺负,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吴辉还年轻,而且并没有张得那么的肥头圆脸,不堪入目,。以,在楼青青看来,吴辉比那一些土财主们可是好的太多了。正是因为吴辉有着这样一些好处,即使吴辉有一些不开窍,楼青青也愿意多给他几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