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昨夜又东风,晨雨来时谁人听?
雨淅淅沥沥的落着,从青瓦组成的小渠间缓缓滑落,拍打在栏杆上,拍打在地板上,声音细微而清脆,有人听得真切,他是一个瞎子,一个人独自在饮酒的瞎子。他曾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左盟主,如今他只是一个少有人来过问的瞎子,他门下弟子和师兄弟,大多都见风使舵的投靠到岳不群帐下了。
左冷禅脸色平静自若,举止慢条斯理,仿佛遭遇过变故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心内却翻起了滔天巨浪,岳不群此仇不报,我左某誓不为人,可如今那些弟子都纷纷弃我而去,我的势力变得淡薄了,如何才能与岳不群抗衡,报仇雪耻呢?忽的,左冷禅想起一个人,劳德诺,不知这小子如今跑到哪里去了,自从嵩山大会后,就再也见过他。他现在必定比我还狼狈,岳不群哪里是容不下他了。
一口酒又闷进肚中,喉咙间火辣辣的滋味,才是够爽。
几月前,左冷禅一个巴掌狠狠抽在了劳德诺的脸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让你到岳不群身边是为让你监视他,没想到你还起了私心,偷了岳不群的紫衣秘籍,还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你说你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眼光要放长远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为师的大计,你说为师该如何处置你?”
劳德诺立刻跪在地上,“师父,弟子知错了,您就看在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弟子这一次吧!弟子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左冷禅铁青着脸,“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岳不群肯定不会在相信你,把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他的一个把柄,所以为师留你不得,”劳德诺爬到左冷禅身边,扯着左冷禅的衣服,哭哭啼啼道:“师父,求求你饶弟子吧!弟子愿意戴罪立功,为师父您老人家做牛做马,师父!求求您饶过弟子吧!”
左冷禅拔出剑,一道寒光闪过,一个人影倒在地上,“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必须得死。”
几口酒下肚了,自己的眼睛瞎了,漆黑的一片,好就自己才适应过来,我的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劳德诺那个蠢货害的。
那日,我正在书房看书,见一人影闪过,我呵斥道:“是谁,”没有想到一个熟悉声音传来,“师父,是我,劳德诺,”我正色道:“你有何事,此时还来打扰为师,”劳德诺道:“我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您老人家,”“是何喜事,”劳德诺略带得意地道:“我把岳不群的辟邪剑谱,给您偷回来了,”一听到“辟邪剑谱”我大喜过望,立刻去开门,把他叫了进来。
“辟邪剑谱,在哪里呢?快拿给为师看看,“只见劳德诺把《辟邪剑谱》从胸前掏出来递与我,我欣喜若狂地拿着秘籍,但是脸色已经平静,我正在翻阅秘籍时,劳德诺有些炫耀讲叙了偷秘笈的过程,当时我正为梦寐以求的秘笈兴奋着,也没有怎么仔细听,劳德诺道:”师父可否答应我做你的关门弟子?“我一边看着,一边随口应了一声,”好,”劳德诺立刻答道:“多谢师父,”便欢喜的退下了。
当时只怪我别喜悦冲昏了头脑,要是仔细听他讲诉,定能发现破绽,想那岳不群如此一只老狐狸,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让人把这么宝贵东西给偷走了,我真是太大意了。论心机我左某真的比不过岳不群。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忽然,门外有脚步声,这个时候还哟谁来看我左某人,“师父,“这声音是劳德诺的,”是劳德诺啊!这个时候你还来干什么,“劳德诺道:”为师父老人家报仇,“左冷禅心想:”我正缺人手了,没有想到老天爷,把这个人送来了,“”好了,赶快进屋吧!“
劳德诺见师父召唤,立刻进了屋,外面的雨把劳德诺的衣服都打湿了,冷得直发抖,左冷禅听他颤抖的声音道:”德诺,去把湿掉衣服换掉,师父已经还有几件干净衣服你换上吧!“劳德诺颤抖的身体有一丝暖意,按照师父的吩咐换下湿掉衣服。坐定后,喝了一口茶,左冷禅平静道:”你要给师父报仇,你打算怎么去报?如今,岳不群是五岳派的掌门,势力比已经大多了,还有我的那些门徒也纷纷投靠了他,你师父我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劳德诺道:”师父你有所不知,之前可能没有机会对岳不群动手,可现在不同了。“
左冷禅有些疑惑,”现在和之前有何不同?“劳德诺道:”现在,岳不群不再嵩山,会华山去了。那些嵩山门徒不见得是真心归附于岳不群,只要师父出面,定有十足的把他们聚拢起来,弟子还探听到,岳不群可能对魔教有所动作,只要岳不群率众离开华山,我们就可以趁机攻占华山派,并派人给岳不群送信,到时候岳不群回来救援时,我们沿路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恁大岳不群武功再高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师父你的大仇不是可以报了吗?“
左冷禅听完,感到此计不错,”你这个计划看起来不错,但是实施起来有些困难,当岳不群得知自己的华山派被人占领后,回来救援,岳不群也是人多势众,我们虽然是埋伏,但是也能打不过,“劳德诺道:”这个师父您就不用操心,岳不群率众去打魔教,以魔教的实力,岳不群定然会元气大伤,当他赶回来救援时,已经气息奄奄,再要收拾他不是小菜一碟。再说他老巢被人占,军心肯定不稳,和魔教一战,必伤无疑。还有其他门派也只会观望不会派人来救援的,所以此计可行。“
劳德诺几日不见,长脑子了,比他师父还有想办法了,为今之计就是要忠于自己的门徒聚集起来,那些死心跟着岳不群的就除掉,到时候他们不要怪师父心狠。”德诺啊!你去监视岳不群,看他什么时候动手,到时候派人来告诉为师,为师也要去见见自己的徒弟们了,“劳德诺道:”是师父,“左冷禅从自己口袋摸出几两银子,交给劳德诺,”现在外面是个多雨时节,记得要去买把好伞,“”多谢,师父,“风餐露宿多日了,进日总算是看见日出了。
等劳德诺起身走后,左冷禅把计划又梳理了一遍,其中还有几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首先就是那个令狐冲,真是琢磨不透,岳不群如对他,他还感恩戴德的,到时候,若攻占了华山派,绑了岳不群的徒弟,令狐冲会不会率着恒山派的尼姑们来救援呢?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窗外的雨下得好啊!那些没有走过泥泞路的人,自己也该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