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嫡女:一等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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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接风盛宴,袭氏儿女

锦昭长公主一双儿女流落于胡人蛮夷之地数十年之久,此番归来,锦昭帝后甚为欢喜,特举办盛宴,为锦昭长公主之子女接风洗尘。

待二人回到皇宫时,已然临近正午时分,锦昭后便是擅自做主,将这盛宴安排为晚宴。

御花园。

“据说这锦昭长公主的一双儿女可是有着一半胡人的血统啊。”众女眷本在各赏各的花儿,却是被一道不知名的女声拉回了视野。

“啊?!胡人不是……不是最下贱的血统吗……”一名二七年华的女子惊呼道,待道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急捂着自己的嘴。

“哎呀!喊什么喊!”身侧的华服女子狠狠皱着眉,语气也有些冲了起来,狠狠用力掐了一把方才惊呼的女子的腰,这才罢手。

“对……对不起……”二七年华的女子有些惭愧,她出身低,也不懂什么言语忌讳,说了便是说了,再不过被旁人打骂一番,可她到底也只有十四未满,听闻华服女子这般恶语,纵然是早已熟悉,可眼中还是忍不住的涌出泪来。

“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廖云嫣低声恶狠狠道。

许臻儿垂着头,也不敢反驳一句话。

“廖姐姐,你就别怪许妹妹了,许妹妹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呢?”另一蓝女子笑着开了口,“那蛮夷之地的公主哪里比得上廖姐姐。”

廖云嫣瞪了一眼许臻儿,看向身旁的柳依依,只好作罢。

许臻儿抬头瞧了一眼柳依依,眼中满是感激。

这廖云嫣便是当朝左相的次女,性子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当朝丞相的嫡次女便胡作非为,平日里便爱打骂丫鬟婆子,出了府便是对各府庶女一顿讥讽,结了两个朋友,一人是兵部尚书嫡女柳依依,余一人便是许臻儿。

这许臻儿与廖云嫣结识不过是误打误撞,当初许臻儿跟着自家嫡姐许温橙出府参加宴会,让廖云嫣误以为许臻儿也是许家嫡女,便是百般讨好,后而才知晓,这许臻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只是许家嫡女心善,参加宴会带着许臻儿罢了,那廖云嫣便是心起报复之心,整日里为难刁钻,可这许臻儿也只能受着,偶尔那柳依依开口求情一句,廖云嫣才住了手,让自己逃过一劫。

柳依依见许臻儿投来感谢的目光,回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深,好似嘲讽一般。

——

金銮殿。

晚宴的时间很快便到了,领事的宫人也听候主子吩咐,将受邀参加盛宴的宾客们领进了金銮殿。

男女七岁不同席。

这话却是人人都道的,管事宫人也不必再三念叨,众人们也便以身份地位来依次就座。

抚安候,这官位算不上多大,却也个不小的官职,沈府女眷,便是坐在中间稍靠前的位置。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韶华王驾到——朝安公主驾到——”大总管陈公公站在一侧,对殿里的众人通报着。

闻言。

殿内所有人便规规矩矩,不卑不亢的跪下,迎接锦昭国最尊贵的人。

陈公公并未跪下,只是站在皇上身侧,一甩拂尘,将那拂尘搭在自己的臂弯处,尖着嗓子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加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王爷,参见公主,王爷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百年来应有的默契,该这样,也独该这副模样。

“平身——”

龙袍皇帝开口道,声音倒是低沉古朴,为那饱经岁月风霜的容颜多添了几分沧桑。

“谢皇上——”

众人便起了身,落座,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今日我锦昭的子女重回故土,朕甚为欣喜,且那凡是沾染胡人血统的人民均已上缴武器投降锦昭,锦昭的国土便是又扩大几分,为朕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又近了些许,实属可喜可贺。”

皇帝笑着,端起桌前的酒杯,朝着殿中的众人举杯笑道,一口饮尽。

见锦昭帝这般举动,所有人便端起案桌前的杯,掩袖饮尽。

年老些的大臣对于锦昭帝这番话并不觉奇怪,便是年轻一辈的臣子也不觉什么,毕竟这锦昭长公主对于锦昭国的人民来说,便如锦昭帝一般值得所有人去尊重敬仰,甚至,更为神圣不可侵犯。

锦昭长公主。

锦昭帝的同胞嫡姐,当年锦昭帝为皇子时,皇嗣夺嫡,最终如今的锦昭帝顺利夺嫡,登基为帝,一纸诏曰,封同胞嫡姐为当朝长公主,次年,邦国攻国,那时国家不稳,兵力不足,若邦国此刻攻国,那么锦昭国定然会灭亡,锦昭长公主自告奋勇,愿为母国分忧,自愿和亲邦国,只为母国能世世代代自此平安。又年,锦昭长公主悄悄通风报信,锦昭国灭邦国其一支皇室,再年,锦昭长公主产下一子,邦国举办盛宴,锦昭族人溜进宴会,再屠一支皇室血脉,数年,锦昭长公主又产一子,却设计陷害后宫嫔妃,使众人误以皇子死于嫔妃手中,锦昭帝大怒,借此机会威胁邦国皇帝,大抵三年,锦昭长公主产女,临产之际发生血崩,留女去母,同年,锦昭长公主歿。

这,便是原因,因此,也仅因此。

“这便是锦昭长公主的子女,韶华王与朝安公主。”一旁的锦昭后浅浅笑道,后宫多年的腥风血雨,权乱宫闱,险峻宫斗,甚至被一众后妃视若无物,凌驾于一国之后,尽管如此,可那岁月还是怜惜她的,四十多的年纪看起来也仅不过三十出头罢,若不是因那二十多年的国母之风,若说她是刚嫁作妇人的年轻夫人也不过于此。

“参见韶华王,朝安公主。”

众人便又是一跪。

“不必多礼。”出声的依旧是韶华王袭玉。

晚宴时分的他,换上了一身绀蓝色的衣裳,那硬朗的五官似乎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柔和。

“既然本宫回了这锦昭国,那便是锦昭国的公主,望各位不要将朝安看待为那邦媛,朝安在此谢过在座的各位。”那开口说话的女子站起身子来,众人这才发现,这朝安公主竟是坐在锦昭后的身侧,就连那锦昭后所出的十一公主也只能坐在朝安公主的下侧。

朝安公主一身霜叶红的长裙,臂弯处挽迤着许来丈长的水红轻绡,青丝挽成簪花髻,只戴一支点金步摇,余下碎发便用那数十颗细小的粉蓝珍珠瓒着,容颜姣好,双眸好似天界瑶池般清明透彻,眉眼恍若名家笔下的墨画,肤色白皙,许是因有着胡人的血统,显得那五官更为精致立体,宛若牙雕玉琢般,眸眼深邃却又澄澈,却是与那母仪天下的锦昭后不相上下,通身的气派,只觉繁迷的皇室贵气,却并不让人生厌。

朝安公主落座,又朝着众人笑了笑。

而那男宾客的席位中,便是那慕白最为熟悉朝安公主,听闻朝安公主这番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啧啧,这台上的朝安公主是什么人,可是那袭言大小姐啊,此刻装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下了这戏台立马原型毕露,是不是呐,我的言儿妹妹?”慕白用密音将这番话传入朝安公主耳中,挂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果真。

朝安公主身子一僵,虽是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几位有心人瞧见了。

“你!去去去,别拆台!”朝安公主也用密音将自己想说的传给慕白,笑着看向慕白,不着痕迹的瞪了慕白一眼,面上虽是浅笑,可也只有朝安自己心里清楚,她可是将口中如编贝的雪白牙齿咬得生疼。

“你这丫头还带计较呢。”慕白又一笑,嘴咧得更大了。

“我呸呸呸,你再得瑟一句试试看,信不信结束了晚宴我就让你好看。”袭言轻抿着唇,却是咬着牙。

可袭言只见慕白掰了掰手指,然后又傻啦吧唧的朝着自己笑了笑,“我说言儿妹妹啊,慕白哥哥可是告诉你,这盛世晚宴可是得还需两个多时辰才能结束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子时之后结束还不一定呢,就你那暴脾气,还有那坐不住的习惯,能挺过半个时辰慕白哥哥我服你!”

袭言只觉无奈之意,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竟是无语凝塞,瞅了慕白一眼,端起桌前的茶便闷头喝了起来。

慕白见袭言这模样,也不好再逗她,只是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拿起桌前的酒盏细细抿了一口,适然,抬头看向女眷宾客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