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的倾国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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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在滴血

气势恢宏的紫宸殿内富丽堂皇,光滑的汉白玉地板上跪有一大批人,身着宫服,身份各异。靠近里面明黄色龙床的穿戴尤为华丽,看着面前金黄色的纱帐里若隐若现的床榻,悲恸的表情统一,眼睛里的色彩却不尽相同。

大殿之上很安静,静的都可以地板中央一群御医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又有一名白须老头从明黄色的纱帐里颤颤巍巍弓着腰走了出来,苍老干枯的脸上惨白。上官长清急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豆大地冷汗再也挂不住了,从他那张老脸上滚落下来,滴在光滑明净的地板上,战战兢兢地还在晃动。

“皇后娘娘,草民真的已经倾尽全力了,皇上他……”

老头跪在一袭明黄色华丽宫服的少妇面前,声音浑厚却无力,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头上面女人一道凄厉的目光射了回去。

“无能!”

上官长清声音尖厉,一双潋滟秋水似的杏花眼中蕴含着的盛怒一触即发,但当她看到殿前急忙赶来的蓝衣女子时气得抖动的身子渐渐稳下来。

跪在大殿内的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这个从殿外进来神色有些慌乱的蓝衣女子,大多数的人继续保持着一副悲恸欲绝的表情,明黄色纱帐前几个皇室公主皇子看到她神情倒是转变了几分,毕竟是灵幽国使者向皇后娘娘举荐的神医。

“草民蓝羽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雪并未对上官长清行下跪之礼,只是匆匆做了一个辑,不过上官长清好似也没太在意。

慕容雪一步步走向明黄色垂金的纱帐,里面宽大的龙床若隐若现,上面躺着的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慕容雪看不清楚轮廓。

身下跪着的那些人的身形和低泣,目光和耳语,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她澄澈明净的眼眸中只有纱帐里面那个躺着的若隐若现的明黄色身影。

慕容雪进到里面后,掌事太监便低着头弓着腰从里面退了出来,跪在纱帐的一侧。

一身庄重华丽的明黄色龙袍,上面用金线修着的游龙超然霸气,高贵凌人。些许华发,几条纹路,曾经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即使经过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依旧风神俊朗。

慕容雪抹掉脸上的泪珠,攥着自己的手心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一点点靠近此刻躺在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将右手轻轻地放在男人的脉搏上,时间在沉重凝滞的空气里一点点流过,慕容雪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阴郁。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雪从纱帐内缓缓走了出来,众人皆仰着头看向这个蓝衣女子。

“如何?如何?皇上会不会有事?”上官长清走上前来,声音里的不安清晰无比。

慕容雪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到殿外被片片琉璃瓦束住的天空,道:“皇上身上的五脏六腑正在极速老化,我刚刚喂了皇上一颗丹药,并且在皇上头部施了针,不到半刻就会醒了。”

闻言上官长清身体蓦地一僵,声音发颤道:“五脏六腑极速老化?!怎么会这样,不!皇上不会有事的,皇上决不能有事!你是灵幽国南宫公子举荐给本宫的神医,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慕容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着华服的艳丽女人,心里竟有些不忍,依旧轻声道:“草民定当竭尽全力!皇上半刻后便会醒来,皇后娘娘情绪切莫太过激动,这样于皇上的调息不太好。草民回去熬制草药,卯时会端给皇上服下。”

慕容雪淡扫了一眼大殿便退了下去。

太医院,药庐。

一个年轻的御医端着紫檀木盒从走了进来,语气恭敬,道:“蓝神医,这是你要的药材。”

紫檀木盒内的药材盘盘分类规整,看里面药才的色泽和饱和度无一例外全是精品。慕容雪从男子手里接过紫檀木盒,清声道:“有劳了。”

年轻御医看着面前的蓝衣女子移步走到火炉边的木桌旁,桌子上堆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器皿。女子将那些药材分别放在不同的器皿内研磨,期间还在器皿内滴进了一滴透明液体,直到研磨成糊状才倒进紫砂锅内。紫砂锅下的炭火燃烧的尤其烈,紫砂锅上面压有黑玉石,浓重强烈的气浪在坚固的紫砂锅里汹涌,透着火光的紫砂壶像是要爆炸一般。年轻的御医从小呆在太医院,里面有多少妙手回春的名医,但是他从未见过那个前辈这么熬制草药的。他看着坐在木桌上的蓝衣女子,只见她用一根淡白颜色好似簪子的东西放在紫砂壶上的茫茫白气上,接着在柔润的鼻尖过了一下,随后将那“簪子”放进一个好似胭脂盒形状的黑玉盒里,在那里面重新滴了一滴液体,这次的是泛着猩红的血色。连续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女子澄澈明净的双眸看着黑玉盒内的变化,秀眉深蹙,神色十分的专注。

蓝衣女子盯着那个黑玉盒凝思了许久,眉宇愈加紧缩,年轻的御医见状向前走了几步,或许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也说不准。

脚步声打乱了慕容雪的思绪,她抬起头,这才发现来给她送药材的御医还没离开。

“蓝神医……”年轻的御医开口道,‘是遇到什么难题?’还未说出口,女子便站起来先他一步说:“这位御医可否帮蓝羽一个忙?”

闻言,年轻的御医秀气的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不迭地点头。

一会功夫,年轻御医将一个小铁笼子放在蓝衣女子坐着的木桌上。慕容雪道了声谢,低头看了下铁笼里的小东西,然后抬起头又看了年轻御医一眼。男子在眼色上反应有些迟钝,愣了一下,便摸着脑袋离开了药庐。

这么血腥恶心的事,看见了,只怕你会反胃。铁笼子里的小老鼠来来回回地溜来溜去,蓝衣女子将那根“簪子”扎在它的皮毛上,不到半刻那只老鼠便央央地趴在那儿,黑白分明的鼠眼中尽是恐惧不安的痛苦。

皇家药庐偌大古朴,以免药物精气的飘散只有一个不足半米的银纸窗棂,所以庐內稍显昏暗。

银纸窗棂处一御医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那站着,一双精锐的细眼一直向里瞧,由始至终,不知杵在那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