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唯有你明白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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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 27 仿佛就在“昨天”

原来小唯下午一直在茂爷爷那里。

没有目的地,她沿着海边的马路走着走着就到了居酒屋门口。

“是小唯啊,你好啊!”茂爷爷正好在院子里。

看到茂爷爷精神很好,小唯也宽慰了一些——今天他没有叫错她的名字。

院子里有一张桌子几条长凳,“来,小唯你坐这边”,茂爷爷指着屋檐下的位子,“女孩子怕晒,东京没那么晒吧?”

“谢谢……但是在这里晒太阳很舒服。”

茂爷爷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想着……就和夏树一样。

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在他出去的时候去了小木屋。在昨天的日记下面他又添了一段,那是她无法回复的问题——“留下来好吗?”

“夏树带你到处去玩过了吗?”茂爷爷正好提到了他。

“嗯……他工作很忙。”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难得放假的时候都和她在一起。

“看到你们两个,我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何止是茂爷爷自己这样觉得。

“夏树是个好孩子,我还想过要他做我的干儿子呢,哈哈。”

小唯看得出来,夏树待茂爷爷也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一定比他勇敢”,茂爷爷得意地说道,“最后那天我有冲到机场拦住小优不让她走……”

这是没有听过的一段,小唯惊讶不小。

海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海鸟在低处盘旋,那几声叫声听上去有些惆怅。茂爷爷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回想几十年前的“最后一天”吗……还有他没有留住的那个女孩。

小唯知道结局是小优没有留下来,她可以体会茂爷爷的难过,也明白……当时的“她”是怎样的心情。

昨天,是她和夏树“在一起”的第一天。可是还来不及开始就已经成为了最后一天——她擅自的决定。她已经害怕再投入到一段感情,她分不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曾经那么用心过,用心到变成拆散别人家庭的罪魁祸首。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她不能把错误再带给别人——她已经喜欢上的人,在她心里是那么好的夏树。

如果累积的快乐都会变成痛苦,那么快乐越少,痛苦也越少——凭什么断定?她只是选择了逃避和放弃。

“但是我没有怪过她”,茂爷爷说起“她”的时候眼中又露出的依恋的光。

“这里只是她一生要去的那么多地方之一,她在待这里的时间短的只不过是一年中的几分之一,更别说一辈子了……”茂爷爷摇摇头,笑容变得苦涩,“是我年轻的时候太冲动太自不量力了,她怎么可能为我留下,怎么会记得我……”

“不是这样的”,小唯不忍心听下去,“感情的深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这是她此刻的感想么。

“也许有的人认识了很多年还一点都不了解……”她曾经的很多年。

“有的人只要一次相见就不会忘记,只要很短时间的相处就能互相信任,只要喜欢过就会永远忘不了……”这就是深有体会的现在和可以预见的将来吗?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小优。”

“……”

是谁的恍惚之间。

茂爷爷又把她叫成了小优。她也把小优的故事当成了自己的经历。

她点点头,“茂爷爷不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吗,小优也不会忘记的……”

听到“茂爷爷”他又“清醒”了,“呵呵,我怕年纪越来越大记性也会越来越不好了啊,小唯。”

夏树说过茂爷爷的记性已经很不好了,他只是执着的记着某一件事,某一个人。那么夏树会不会也那么执着……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我去打个电话叫夏树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不……不好意思茂爷爷,我一会儿还有事,我不留在这里吃晚饭了。”她要做的事就是躲开他。

“哦……那就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来,我请客,给小希过生日!”

“小希的生日?”

“是啊,好像是下个礼拜五?礼拜六?嗯,是礼拜六。”

“礼拜六……我已经回东京了……”她自言自语。

“什么?你还要回东京吗?小优……”

“……”

是谁又犯了糊涂。

状态时好时坏的茂爷爷,穿梭在小优和小唯之间。她看到了他的震惊,在“小优”说要回东京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难过,现在,仿佛“小优”就在眼前。

“茂爷爷……”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茂爷爷!”

他已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