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宫墨走进了一个茶楼,谁都想不到,那个茶楼居然是鬼门的创世地。
“王爷,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不知道对方居然派来了怎么多人,导致您差点暴露身份,还让王妃受伤,请王爷恕罪。”那日的黑衣人名叫寂枫,是鬼门的副宗主,也是南宫墨的贴身侍卫。
“无碍,你起来吧,下次如果再犯相同的错误,你性命就不保了。”
“是,王爷。”
“行了,开始训练,一个月之内,务必训练成精英部队,如果有人不达标,直接处死!”
话说今日夜千沫觉着自己身上的刀伤养的差不多了,便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茯苓随着自己出府看看。茯苓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心里嘀咕着王爷不是不让您出去吗,却过来还是为夜千沫更衣。自从上次夜千沫说过不喜艳丽的颜色后,她每次拿的衣服便是素色净衫。这不,这次来拿给夜千沫的是最近府里管家外出采买时带来的鹅黄色纹银饰流苏裙。
没想到夜千沫看到她手上拿的衣裙后秀眉一蹙,神情不是特别好。兴许是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也可能是讨厌鹅黄色服饰,仅此而已吧。不过事实上,夜千沫只是讨厌纹银流苏裙而已。这总会让她想起小的时候,自己的庶妹夜简冉把她自己的粉色纹银流苏裙上纹有的银质饰品用大环青色镶金剪子一下一下的抽出,然后栽赃陷害给她。惹得当时还在世的祖母对她很厌恶。甚至还因此责怪她的母亲教女无方,被罚跪祠堂整整十二个时辰,母亲当时可是身怀六甲的妇人!就因为她夜简冉的一句话,让她母亲未出世的孩子丢掉。当然,因为此事夜简冉也被禁足一个月。不过,这就可以弥补了吗?
从那时候起她便非常讨厌纹银流苏裙。凡是被她见到总要吩咐下人们拿去后院烧掉或者丢到大街上。然后问清楚是谁拿到她跟前的狠狠地惩治那人一顿。有一次因为一个婆子的疏忽,阴差阳错的将流苏裙送到她跟前让她穿去赴宴,她气的命令婢女狠狠地掌了她的嘴。
夜千沫闭了闭眼,站起来任凭茯苓替她更衣。一袭鹅黄色绣迎春花金边丝线裙摆,腰间系着素色烟水纹腰带,依稀可见纹饰着些小巧精致的银色弯月。腰带下缠着些许淡红色丝线金叶子点缀的流苏。别着一块羊脂玉镶嵌红宝石的璎珞。袖间用宝蓝色丝线细细描绘出云燕的花样。鹅黄色的云纹如意衫轻如薄翼,发间随意插着几支与服饰相匹配的淡金色珠花,红玛瑙镶金耳坠搭在耳垂上。颈间带着一串色泽鲜明一看就是上等货色的珍珠项链。唇不点而朱,只是微微上了点胭脂,在红玛瑙耳坠的衬托下显得面色红润。
“王妃,需要吩咐下人备车吗?”茯苓微微俯身轻声问道。夜千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茯苓见状也明白自家王妃是不想被王爷知道大动干戈吧,两人又打点了一番就出门了。当然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难免被士兵拦了一下,随即夜千沫机灵的找了一个借口:“本王妃只是去带着茯苓买药。”她沾沾自喜的借着这个她自以为高明实际却漏洞百出一眼就能看穿的借口出了王府。其实,夜千沫的一举一动南宫墨怎么会不知道呢,整个王府都是他的眼线,还怕不知道?若是南宫墨有意阻拦,她夜千沫恐怕连院子门都踏不出一步!
再看集市上,夜千沫和婢女茯苓逛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在卖首饰的小摊上挑挑捡捡,一会儿又去了布庄看看。只是,到达脂粉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夜千沫意想不到却也不想见到的人——夜简冉。她穿着一袭玫红色烟罗水纹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绣着百合花式样的腰带,淡粉色轻纱附在玫红色裙摆上拖到地上,一头及腰的黑发被随意的挽了一个随云髻,插着一只金步摇。
“呦,这不是大姐吗,真是冤家路窄啊。”夜简冉略带讽刺的开口,略带着稚嫩的娇滴滴的声音说起这种语气显得十分违和。夜千沫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原本眼睛里的光彩有些微微黯淡下去,上扬的嘴角此时正轻抿着。
“是啊,世界真小,不管在哪里都能看到碍眼的苍蝇。”夜千沫嗤笑一声,表情不屑的看着夜简冉。
夜简冉闻言脸色一僵,她没有想到夜千沫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众人面前说她是苍蝇。“你,你说谁是苍蝇呢!本小姐才不是!”
“奇怪,本王妃既没有指名,也没有点姓,妹妹怎么就知道本王妃是在说你呢?”夜千沫高高的昂起头,用平日里最为苦恼的身份打压了眼前的夜简冉。
“你!夜千沫!”夜简冉笑的阴沉,“怎么,怨恨我吗?怨恨是我促使你母亲流掉腹中怀胎六月的胎儿?那只能怪你母亲太不争气!”
“大胆!见到本王妃不行礼也就罢了,还直呼名讳!茯苓,掌嘴!”夜千沫气的浑身直哆嗦,眼眶也微微泛红,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里不可触及的伤口。
本来两人这么一对上,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这夜千沫一句“本王妃”更是让原本不打算看热闹的人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王府的事情,他们可是很少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