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卿满提真元,但却不用真气操纵周身云气,挥手散去周身浑浑真气,并试图将己身真气融入天地之中。
真气散入天地,顷刻便随跟随气流四处飘散,顿时失去控制的真力仿若断线的纸鸢随风漫天浮沉。
眼看真气即将脱体尽散,云天卿心神合一道:“绝不可再让真气远走,否则以我的能力也根本无法控制距离如此远的真气,到时全身真气尽数逸散而出,我的性命将不保。”
眼见危险已至,云天卿竭力将周身真气掌握在自身三丈范围之内,雄浑真力若大河决堤,于云天卿周围浩荡而游。
磅礴真气在周围三丈范围内随意游荡了两柱香后,云天卿渐感到体力不支,于是只好将真气控制距离缩小到一丈之内。又过一柱香后,云天卿感到身疲力竭难以为继,只得收回全身真气于气海,任由真气溢散的云天卿筋疲力尽,于是回身平躺在在云网之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云天卿气喘吁吁道:“如此散出真气再控制于周身又与从前操纵真气有何区别?我依旧仅仅是在与天地角力抗争,如此较劲下去就连移动也变得艰难无比,更匡论挣脱云网解开束缚。”
休息了一会儿后,云天卿欲起身松一松因捆缚而酸痛的四肢,却发现云网最多撑起五尺高,活动四肢尚可,想要挺直脊背却是困难,只好重新坐回云网之内。“这云网倒是不会对被围困的人造成伤害,看来此云碧天织网虽是暂时牢不可破,但却也让我有了无数的机会找出它的破绽”云天卿心道。
原先想法遇阻,云天卿只好重新仔细回想昨日在演武场发生的种种,摇了摇头心道:“听云天羽所说,大哥也曾被这云网所束缚,但却最终也未能挣脱。想以大哥云心诀九式的能力依旧未有解开束缚的方法,量我区区云心诀前四式的能力又如何能够解开这云碧天织网?”
想至此处,云天卿渐落沮丧深渊。正当云天卿欲放弃挣脱云网,等待家主救援时,背后龙骨突然疼痛难当,如火灼般炙痛之感瞬间侵袭全身各处。
倘若在云府左院内,云天卿必定嚎啕狂呼发泄全身剧痛,但想至如今己身尚在家主府内,若在此处大喊大叫势必引来众人围观,自己绝绝不可让云府一众人在身旁看了笑话。
于是云天卿竭力咬紧牙关,硬生忍受火焚炙烤之痛,只感到锥心剧痛从头发丝传至到脚趾,全身疼痛若波涛般一浪接过一浪,刻骨之伤若群山般一重盖过一重。
中途几次,云天卿险些痛的叫出呼声,于是为防叫声外泄,云天卿撕下左手长袖塞入口中掩去阵阵痛呼。
痛苦中,云天卿口袋中竟跌落出当日赠送剑如赋的天湖精粹。原来当日剑如赋触摸到此水晶,水晶便消散无形,云天卿只好将此晶石放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未想到今日竟成了自己救命稻草,于是云天卿强忍背后如撕裂般疼痛,起身捡起掉落的天湖精粹,将其含在口中,又强行运气化散全身。
待两柱香后背后痛楚渐消,云天卿重新回神敛息缓缓睁眼,见日头尚未至中,不禁苦笑道:“原来还未过中午,我倒以为已经过了千年万年了呢。幸亏当时还留有一颗天湖精粹,否则我在这天网中不得脱身去天壤湖,非得让他们看了笑话,不过这锥心之痛倒是将我刺醒了。”
云天卿强忍刺痛活动活动后背,下定决心道:“如今我身带龙骨伤患未愈,云伯之仇未报,麻家阴谋未解,如何能在此处放弃?起身再来!”
重新振作精神后,云天卿再次散出全身真气道:“我如今尚有未竟的事业,决不可在此处被这小小障碍所阻隔,此回我哪怕散尽真气而死也要挣脱这云碧天织网”,心意已决,云天卿不再竭力操纵四周云流,任天地携自身真元到处飘荡。
就在云天卿以为自己即将因过度散力而亡时,竟发觉真气尽数散逸后,天地间真元又源源不断进入体内补足了云天卿体内缺失之真气。
磅礴之气进入云天卿体内,云天卿立即操纵天地间真气,运化云流于己身四周,只见方圆三里的云气水雾皆如江河入海汇聚周身。
云天卿不禁骇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与天地相合而非与天地相争的含义竟是如此!可悲原先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将云心诀参悟透彻,原来家主所说的我只有小聪明一点儿都没错,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倘若我未能理解到如今境界,竟不知自己坐井观天至此!”
窥得关窍,云天卿将天地中云气化入自身之中,伸手触向云网,云网果如昨日云七重触摸时一般透体而过。
从天网中逃脱,能够重新站立在大地上,云天卿竭力伸了伸腰,似乎要将一天的困顿全部伸展出去。
云天卿回头再观地上云网,云网竟逐渐消融于天地之间,云天卿沉沉道:“看来除非能够真的与天地间云流相互契合,否则这云网除施术者外无人可解。”
云天卿看着四周密密麻麻浩瀚如海的云气,终于明白自己与家主所操纵的云气在广度,密度,与威力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原先云天卿认为自己是因为与家主修炼云心诀的时间相差太大,功力深浅有别才有如此差距,如今才知,自己操纵的云气仅仅是与天地相争后所夺取的一小部分,如何与天地相合后,天地给自己的云气相提并论。
况且自己仅仅能够操纵四周单薄云气,然而天地所赠之云气不仅浩瀚而且夹杂雾气与水气,所施展的招数威力又怎可相提并论?云天卿喜上眉梢,心道:“能够操纵如此庞大云流,下回再遇见麻家人我的胜算陡升。”
但云天卿方欲回转云府左院,前日发生之事却涌向心头,不禁紧张道:“前日麻家已有动作,论天渊八成已是我见到弥主前的阻碍,现如今我需赶紧寻找到定无踪与剑如赋,倘若这两人中任何一人出现意外,我将再也没有见到弥主的机会。”
于是云天卿疾步向外走去,刚走至家主院门口,迎面正撞见家主夫人,云天卿心道:“常年未曾与这个女人见面,如今居然两日相遇两次,看来家主院我应尽量少来,免得撞见她惹她厌烦。”
简短问好后,云天卿侧身走过家主夫人面前,待走远后,只听背后婢女道:“夫人,你昨晚整夜未睡,还是先去厢房休息一下吧。”
“无妨,我今天尚有要是要做,尚无闲暇休息,你先去做准备吧。”
“但是,夫人……”
“不必多言,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夫人。”
云天卿心道:“原来昨日那个女人整夜未眠,看来身为家主夫人也是得不到片刻闲暇,你汲汲营营所得的一切真的如你想像般美好吗?”
离开云府,云天重新来到大街之上,四处街景虽与云府之内相差甚远,但云天卿却觉得如此景色搭配熙攘人声,倒是比云府内的景色艳丽数倍。于是云天卿在热闹人海中四处闲逛好好忘却几日的烦恼,也希望能够碰到剑如赋与定无踪。
一个时辰后,云天卿心道:“不可这样盲目寻找,在拉拢论天渊一事上,麻家已经夺得先机,我若再浪费时间在满街乱逛上,将无异于引颈就戮。”于是云天卿坐在街角,细思如何能够寻找到剑如赋与定无踪的方法。
一盏茶工夫后,云天卿拍了拍脑门道:“我真是太蠢了,依照剑如赋心性,如果去那个地方寻找,即便找不到他本人也一定有寻找到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