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雄面带难色,欲言又止道:“这……这……”
“大哥,你怎么吞吞吐吐的,难道这内奸还能有疑问?”
“不是,经过我的调查,完全可以确定只有这个人满足当日你所说的两个条件:一.能够知晓当日你离开茶摊后的去向。二.看到过你使用云心刀法。”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啊!难道是她?!”
“谁?”
“是‘那个女人’告诉黑衣人我的一切讯息?”
云天雄厉声道:“不是,而且你不应称呼娘为‘那个女人’,况且即便娘能够知道你离开茶摊后的去向,但你的武学进度从来不曾告诉娘,娘连你将云心诀练到第几式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你自创刀法?”
“‘那个女人’在云府的耳目众多,兴许会有一两张嘴巴看到了我独自练习刀法也不一定。”
“大哥实在不明白,过了这么久了三弟你对娘为何还有如此深的成见,但即便如你所说有人告密,那娘为何要害你?杀了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那个女人’自小就看我不顺眼,想找机会杀了我也很合情合理。”
“三弟!”
“好吧大哥,我不想因为‘那个女人’和你伤了和气,不是‘那个女人’还会有谁能让你吞吞吐吐?难道是家主?”
“家主事发前一月就在城主府了,如何能够知晓你当日离开茶摊后的去向?而且家主这些年对你也没有看法,倒是时常在我面前赞扬你,说你年纪虽小却资质不凡,更有一颗七窍心,必是今后云家之脊梁。”
“哈”云天卿含糊回应,心中却道:“大哥为了让我在云府过的能够顺心些,竟编了这样幼稚的谎言,倘若家主真的有意栽培我,为何不将云心诀后几式教我?这次如果没有大哥私下偷偷教我云心诀第五式,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云天雄看出云天卿心中所想,叹口气道:“唉,你的想法全部都写在脸上了,你认为刚才那些话是大哥为了让你安心故意编的?”
“也罢,你对云家成见已深,我也不奢求你能立刻改变想法,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家主不教你云心诀后几式,一定有他的想法。”
云天卿打断道:“好了大哥,我们今天谈话的主题不是家主,那你告诉我那个内奸到底是谁?”
云天卿再次问到内奸是何人时,云天雄脸上难色再出,但看到云天卿对内奸人选如此在意,又缓缓说道。
“那好吧,我问你,当年自创云心刀法时,都有谁在场?”
“当年自创刀法时,我正在云家左院练功,当时在云伯指点下,我通过云心诀心法要诀自行领悟了云心刀法。”
“那我再问你,前几日你离开茶摊时所见的最后一人是谁?”
“别说了大哥!这其中肯定有一环节错漏了,我们继续再查,一定能查出真正的内奸”云天卿站起后激动道。
“这件事我已经经过多次查探,过程万无一失。”
“不,不,这其中一定有错漏的地方,我去查,我现在就去查,三天,大哥,就只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够查出事实真相!”
“三弟,大哥这几天已经查过……”
“别说了!!!别说了,大哥,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好吧,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你先独自静一静慢慢消化吧,大哥也回去继续查一查是不是中间环节出现了差错。”云天雄说完后,本欲在说些什么,但看云天卿失魂落魄,于是摇了摇头便回到了房内。
云天卿待云天雄离开后静静站在院中,脑内如遭雷轰电闪,一块石头般呆立在院中。神情恍惚中,云天卿不知如何回到了云府左院,默默坐在大院椅子上,静静坐着,也静静思考着这几天来云伯各种异常的表现。
不一会儿,云伯从自己屋中缓缓走出,看到云天卿在大院子静坐着丝毫不动,云伯看势有异,走至云天卿旁轻声问道。
“少爷,你怎么了?去大公子那儿得到有用的线索了吗?”
云天卿默不作声。
云伯见云天卿竟是毫无反应,再次问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少爷。”
突然,云天卿看向云伯,缓缓问道:“云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现在可以回答吗?”
“哎呦,吓死我了,少爷,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少爷想问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回答”云伯回道。
“云伯,您还记得多日前我和黑衣人大战后见到您,您对我说的话吗?”
“我对少爷说了很多话,我有些记不清了,你说的是哪一句?”
“您还记得我让您去追黑衣人,您最后和我说的那句‘那好,少爷你先自行调息,我这就去追赶那个黑衣人’。’”
“对,对,对,是这句,怎么了少爷?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只是告诉了您,在天壤湖有来自兽域的人,您是如何知晓来人身穿黑衣?”
“这,这兽域来的人既然对少爷图谋不轨挑选在黑夜动手,我猜,我猜自然会选择一身黑衣作为伪装。”
“那好,那我再问您一个问题。”
“我……我,少爷请问。”
“云伯,以您的功力从绿茗城到天壤湖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或许更快。”
“那么我想问云伯,当时从我让您去追黑衣人到您回来,您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不知是何事耽搁了?”
“呃,呃,我当日刚到天壤湖时并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在寻找了近一炷香时间才发现天壤湖旁被刀气砍去的树木,这才发现了打斗现场。”
“云伯,其实从我告诉您黑衣人所处位置,到您回来,您花费了近一个时辰。”
“哦,是吗?那就是我记错了,可能找打斗地点的时间比我想的长一些吧,哈,哈哈。”
“可您每天晨起叫我练功的时间却比鸡叫的还准时。”
“老奴几十年都在这个时间起床,到这个时间自然敏感些。”
云天卿笑了笑,沉沉说道:“好了,云伯,我问完了,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云天卿回房后心乱如麻,方才云伯的回答几乎等同于证实了自己的怀疑。云伯真是内奸?!云天卿不相信,但证据在前,撒谎在后,一切事实均指向云伯,神识涣散间,云天卿不知不觉间昏沉入睡。
第二天云天卿一觉醒来,竟发现今天云伯罕见并未叫自己起床。但又想到云伯昨天可能觉得自己被这样质问,不免有些生气了。
云天卿重振精神道:“即便云伯真是内奸,我相信他也有很深的苦衷,我去找云伯,劝他回头,现在一切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云伯肯回头,一切都可以从新来过。”
云天卿起床洗漱完毕后,鼓足勇气前去云伯房屋,进屋后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云天卿问身边侍女:“请问,你知道云伯去哪了吗?”
侍女回道:“三公子,云老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大少爷有问题要问。”
云天卿听后如陷深渊,心道:“这下遭了,云伯必是知道了大哥发现他是内奸。怪不得每次我一提到大哥,云伯就神色有异,原来云伯知道云家如今我能依靠查到他是内奸的只有大哥一人,所以才如此敏感我和大哥接触。”
“我得赶快去大哥那里,否则去的晚了云伯和大哥必起争端,眼下外患已至,内忧又生,真是多事之秋。”
于是云天卿马不停蹄,赶紧赶去大公子庭院,生怕晚来一步。
等云天卿来到院中,定睛一看,发现院内已有打斗痕迹。
云天卿看到翻倒的花盆与砍断的盆栽后心急如焚,赶紧进入云天雄屋内,却看到惊心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