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收好，师徒二人原路返回。
走出洞穴，段浅突然有一种隔世已久，而今日终于回到凡俗的感觉。
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人们向往的桃源？
段浅照《丹集》采药，其中多数为疗伤丹药的药材，其次是作用不太大或是功效特异的。
依荆茉的话来说，那些只是用来补充钱玉空出来的地方。
趁着现在药材随手一拿就有，段浅非常积极地炼药。
丹药的表面渐渐变得光滑，花纹也渐渐精细漂亮起来，几乎没有瑕疵。
可以说，只是经过两三轮的炼药，段浅却已经完全掌握了窍门。
荆茉十分满意地看着段浅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样子，完全不需要她来教导。
天才之名，实至名归。
折腾了大半天，段浅她们才从断情崖里出来，从上往下看，通往崖底的间隙还是漆黑一片，谁都不会想到下面会有那么多珍宝。
不过这个骇人的高度，掉下去时没有飞行系灵兽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真正隔世已久的荆茉感叹地环顾四周，这里的景象一下子就和脑海深处的记忆重合起来。
“过了这么久，这里是和以前一样，一片荒凉，从来都看不到平民人家做饭的炊烟。”
“不能使用灵力的地方很难得到重视，而且这里连片树林都没有，最基本的生活条件也满足不了。”段浅拿出斗篷披上，这突然的举动引起了荆茉的好奇心。
“大白天的为何要穿斗篷？难道我的徒儿见不得人吗？”荆茉挑挑眉，一脸愉悦地调侃段浅。
“某种角度上来说，确实见不得人。”段浅笑着回应。
要是被人知道她是空忆，那她的日子可就不太安宁了，讨厌她的人估计会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来。
虽然像薛若秋那样的人不会再嚣张，可是问题的麻烦程度却提升了一个等级。
“哦？是做逃犯还是欠别人钱了？”荆茉开开玩笑。
以段浅的能力，怎么看都不像是欠别人钱的，逃犯的可能性就……
“在师父的眼里多少徒儿就这么没用吗？”段浅装作可怜地眨眨漂亮的漆黑眼睛，“我怎么说也是南枫国内无人不晓的强者啊。”
荆茉微微笑起来，对段浅的话并不感觉惊讶，好像她早就知道段浅是空忆似的。
“你的爹娘真不会给你取名字，你哪里是浅滩，分明就是深不见底的汪洋。”
浅？如果说浅，那得淹死多少人？
面对荆茉的吐槽，段浅却难得地沉默下来，没有立刻接话。
“我没有父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荆茉以为戳到了段浅的痛处，快要说出口的话却又收了回去。
“在这之前都是别人抚养我，不，与其说抚养，还不如说教我怎么变强，然后活在这个世上。”
迎面吹来一阵大风，段浅拉住斗篷，低下头。
青羽在空中慢慢飞着，她们突然之间没有了话题，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正午时分，她们才回到晏安城中，街道上四处都飘着饭菜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肚子咕咕作响。
“空忆大人，您用过午饭了吗？若不嫌弃可以来咱家试试！”
“我们家的饭菜才可口，空忆大人，您来吃的话都是免费！”
或许是因为正巧碰上饭点，走在大街上，一路都有来推荐自家饭菜的，个个都希望空忆来尝一次，好让他们借此拿去宣传。这倒是让荆茉明白了段浅之前的话并不是假的。
段浅点点头，却一家都没有进去，只是赶着去明耀市场卖丹药赚钱。
钱这种东西确实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就万万不能。
荆茉看段浅如此匆忙，不由地感叹自己的徒弟原来是个财迷。
“说起来，你现在可有住的地方？”沉默了好久，荆茉终于开口说话了。
“算是在圣央学院借宿吧。”段浅小声地回答。
荆茉和青羽不同，青羽和她可以通过神识交流，可是荆茉却不能，她不过是附身在驱灵之戒上。
“今后的修炼或许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再好还是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否则身份暴露了可就麻烦了。”段浅点点头，荆茉确实说得有理。
“不是我不想搬，而是找不到好地方，否则怎会拖到现在？”找不到好的地方原因之一，舍不得夏千紫是原因之二。
谈话间，段浅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明耀市场，在门口附近的佣兵看到了好久没有出现的段浅，眼里充满了惊喜的光。
段浅正思考要不要随便找个地方摆个地摊，一抬头却看见一个略感熟悉的背影。
紫色的长衣，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懒散潇洒的背影，段浅一怔，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青羽，待会儿出来帮我个忙。”段浅咬着牙，愤愤地说道。
“好的主人，需要我做什么？招揽生意还是……”
“都不是，你帮我报个私人恩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