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攸自己在说有关弑光城的事时,眼里是一片清冷,他似乎对弑光城的存亡没有抱着很大的关切,弑光城就算没了,他也不会心痛难过。
“你真的是弑光王?怎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段浅也很好奇符攸的表现。
按理来说,像符攸这么强大,能坐上弑光王王位的人,不应该对弑光城的存亡很在意,甚至愿意牺牲一切来保护它吗?
符攸轻笑,眼里表露出来的全是不在意。
“无所谓,我当年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才成了弑光王,那里不过是我生活最久的一个地方罢了。”
段浅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弑光城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他竟然能那么狂妄地说那只是一个住所,而且当上弑光王也只是靠运气,不是凭实力。
符攸这个人,她还是不太了解啊。
“那么说,你当年误打误撞成了弑光王时,就已经很强咯?”
段浅特地在“误打误撞”四个字上加重了力度,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她突然顿了一下,这个时代不应该是王位世袭制吗?
符攸既然能成为弑光王,说明他身上有弑光城的血统,上一任弑光王去世,那他十拿九稳会继承王位,怎么会是误打误撞?难不成他还有个兄长?
符攸侧脸看她在认真思考的模样,虽然那张绝色脸庞冷冽无情,微微皱起的眉头,紧紧闭着的小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符攸的眼里特别可爱。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十丈春水好像都要从里面涌现出来。
“端木卓风没跟来?”段浅看符攸没打算继续说下去,只好转移话题。
段浅仔细地看看周围,找端木卓风藏身的地方,这个动作让符攸蹙眉,心里闷闷的,有点儿喘不过气。
“我让他回去城里查看面具的修复情况。”符攸站起身,犹豫了几秒才开口,“你很关心他?”
“别忘了,端木卓风还欠我两次的帮忙,万一他死了,岂不便宜了他?”段浅抱着手,自然是闻不到充斥在空气中浓浓的醋味
她对符攸没有爱意,对端木卓风也没有。
符攸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竟像小孩子一般在争宠,未免太幼稚了。
可是不理会,他又在意得很啊。
“那么,他也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吧。”符攸点点头。
其实他是故意支开端木卓风的,如果让端木卓风知道段浅就是空忆,那他肯定更加反对与段浅来往,搞不好会擅自行动。
“记住,在他面前不要说出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想惹火上身的话。”比起打败她,此时此刻符攸更想好好保护她。
“只要没有你从中作梗,我即使被天下人追杀,我也能自保安全。”段浅却挑挑眉,觉得符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怀疑我骗你?”
“别想太多了,你连怀疑的价值都没有。”段浅别开脸,与其说怀疑,还不如说符攸现在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该怎么做,她再清楚不过,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段浅把斗篷拉好,转身朝另一个走去,走了两步,脚下顿了顿,回过头,冷峻地盯着符攸:
“你要是敢把我的身份说出去……”符攸怔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轻拍了一下衣袖,嘴角微微勾起。
“你如此威胁我,我又怎会有那个胆子?”
段浅一甩衣袖,闪着金光的光刃从底下飞出,划破符攸的一片衣角,直戳地面。符攸回头看了一眼,浅浅地笑了起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下次瞄准的可就不是衣服了。”
“你去哪里?”符攸看段浅走的是另外一条路,顺着她离开的方向走了一步。
“无可奉告,但烦请珏王帮我向导师说一声,我身体不适,需回家一趟。”话音未落,黑色的瘦小身影消失在原地。
符攸淡淡地抬起头,一抹蓝青色不知何时出现在上方,在黑夜中格外闪耀,如同被黑色绸布精心包裹着的一颗耀眼宝石。
符攸似是妥协地拂袖离去,在段浅面前,他堂堂一任弑光王,怎么像是个被女皇使唤的仆人呢?被别人知道了,他的颜面何在?
不过,就这么放任她,似乎也不错。
段浅往下看去,发现符攸没有跟上来,于是拍拍青羽的背,让它离开竹林。
“主人,这是要去哪?”青羽向圣央学院的反方向飞去,段浅让符攸帮她向学院说明离校,那就说明她要离开一两天了。
“断情崖。”
“主、主人,您去那里做什么?那里不能……”
“我知道,不能使用灵力。”段浅打坐,灵力顺着经脉在身体里畅快无阻地流动。
再也不用受到血灵曼殊的折磨,那种感觉对于段浅来说是梦寐以求很久了。
“绝鸿大陆四处是充沛的灵力,为何只是断情崖一个地方不能使用,我猜,那里是被什么人下咒封印了一些东西。”
“您的意思是,如果解除了咒术,就有可能会释放出很强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