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距离越近，物体的样貌也跟着显现出来，远远看到物体竟然是一座高耸如云的祭坛。祭坛由大块青砖堆切而成，金字塔状，顶部直插云端，工程之浩大，所耗人力物力难以估量，也展现了此城鼎盛时期的实力。
与之形成呼应的是祭坛四周一圈一圈向外扩散的房子，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的老旧但是并没有损坏，从规模大小与当世几大城都相比豪不逊色，只是没有一丝人烟。
江帆在惊骇中来到了距离空城门口还有几里地的地方，沙欣就把他们放下了。
“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沙欣显得非常的谨慎，沉吟话音压得很低，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有个可怕的家伙蛰伏在这里，如果我太靠近就会刺激到他。其余的你们自己探索吧，这是漠伦王交待的。”
沙欣说完一溜烟的往回飞去，不给江帆提问的机会。
“我们要怎么回去？”江帆看着沙欣远去喊道，只见它摇晃着尾巴欢快的离去，无奈只能转头看向赫雷斯，毕竟他是在大漠长大的。
赫雷斯摊摊手，指着不远处的破城，说：“它就没打算带我回去，估计这禁地就是个圈，无论走到哪都走不出这里。唯一的出口通道应该就在城里。”
看着眼前的老旧古城，江帆竞不自觉的背后渗出冷汗。旧城在乌云的掩盖下非常的昏暗，大正午的犹如进入了日暮时分，加上这么大的城池没有一丝生气，死寂的气息直叫人心悸可怕。
但是路只有一条，不想走也得硬着头皮顶上，江帆毅然的迈起步伐，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就去看看这万年前的古迹是何景象吧。”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赫雷斯跟上江帆，一前一后的往破城走去。
几里路程，眨眼睛江帆与赫雷斯已经来到古城门口。古城虽大，城墙却没多高才四五米左右，显然不经常发生战事，但是有些地方建的却非常奇特。
奇特的地方是在城门处，城门与平常见到的不同，并不是在城墙里开个拱门，而是城墙断断出一个不相连的口子，在口子上方搭建一座可收缩的吊桥共人行走。
对于城门的建设，江帆得出的结论是，城里原有住着高过城墙的物种。世上真有这么高的人吗？江帆觉得有些荒诞，但也是唯一能解释的。
不在理会奇特的城门，江帆坚决迈出步伐往里走去，才进入乌云覆盖去，瞬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此寒意与冬天凛冽的寒风不同，是绝望充满怨气的凄寒。
绝望往往是最能让人产生共鸣的，在如海般浓郁的无奈、怨愤气息萦绕中，心底那最最绝望的一面被诱导出来。
福伯倒在血泊中，儿时的玩伴死不瞑目的样子，伊岚无情的反叛，种种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股脑的涌上，江帆心中怒火瞬间被点爆，双目充血通红。
江帆感觉到自己快要失控了，不受控制的怒火让他想要毁灭世间的一切，毁灭这个污秽的世界。虽然知道这想法是错的，但是心中最后那丝清明正在不断的被磨灭。五颗晶核阵基已经拿在手上，江帆确信自己能够瞬间布出个杀阵。
他心底莫名的涌上一个念头，他只要动手就能把，后来居上走在身前防御前行的赫雷斯给灭杀了。
“赫雷斯可是五阶英石期的修者啊。屠杀这等强者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吗？”江帆心底突然回荡起这样的头，意念一直说不，但是手已经扬起，蓄势待发就等最后的清醒消失殆尽。
“守住心神。”
嗡的话语声心头响起，江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整个身体已经汗水浸湿，对自己产生这想法不禁心有余悸。
西里古张着血盆大口吸收着入侵江帆体内的一股黑色偏青的气体，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慵懒的，说：“幸亏醒的快，要不你就玩完咯。”
“就是这东西迷惑我？它怎么进到我身体的？”江帆厌恶的说道，这青黑色蕴去让他感觉到非常不舒服，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进入他体内。
“是的，焚心怒焰只对心有仇恨之人起作用，只要你的仇恨被牵动就不会感觉到它的入侵。”西里古吸完焚心怒焰，非常享受的侧身依倚在江帆心脏壁上，悠悠的解释。
“嗯，你把它吃完了？”江帆像是看个怪物般，不由的露出嫌弃的表情，问道：“这些天你都在沉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但是我也只能看看。至于为什么不出手帮助你，我跟沙欣一样无可奉告。”西里古一副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的欠打表情，身子又逐渐淡化消失在江帆心房处了。
江帆知道在问也无果，也就不在理会，伸手擦拭额头的冷汗，心中仍有余悸。
“清醒了？”赫雷斯面向前方，头也不回淡然的问道，手中握紧的重剑稍微松了一些。
江帆怔了一下，收起手中阵基，微微点头示意，也明白西里古为何说他在不清醒就要玩完了。看情况赫雷斯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只是在等待最后一丝清醒被磨灭才动手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接着往里走去，此时江帆才仔细观察起城内的事物。房子建造非常奇特，屋顶是尖顶塔状，没有棱角，每户门口几乎都挂着一个奇怪的挂饰，与风干的牛头骨相似但又不同。构造一样装修相同的房子林立大道两旁，这是非常骇人的。
从建族物装饰可以看出，原本城中所有人的观念大径相同，如此大城思想统一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能够建起通天祭坛也不是没有缘由了。只是江帆脑海中如何搜索都没有关于这种建筑物的事迹。
“竟然有人先到了！”赫雷斯说着走向左边的一个木桌子，猛的掀开。木桌底下滚出两具干瘪的尸体。
尸体干瘪，但是皮肤还是煞白油光泽的，很明显是没死多久，不是陈年老尸。
“黑熊小队？”江帆窜到干尸身边，仔细打量着干尸，看到衣服左袖处袖着的一只熊掌。曾经江帆左袖也有，只不过莫狼死后就被他撕掉了。
“你认识？”赫雷斯也走到旁边蹲了下来检查尸体。
“这两人不认识，但是她们如今队长我非常熟悉，非得熟。”江帆双眼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口中轻轻自语：“伊岚，你可别轻易死了！”
两人仔细查看一番，发现几人都是伤及要害毙命，但是伤口大小根本不足以让他们鲜血流干。在看周围，打斗的痕迹非常薄弱，如果不认真检查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赫雷斯突然矗立在一面墙前，深受抚摸着，对江帆说：“你记得刚才强上有几道痕迹吗？”
“没错记错的话，有两道浅痕四道深痕”江帆不解道。
“你自己看吧”赫雷斯说完挪开身子露出墙面。
“四到浅痕！”江帆非常惊讶的看着赫雷斯，疑惑道“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赫雷斯回答得非常确定，他开始也以为自己记错了，在江帆说出自己所见他确信墙上应该深浅六道伤痕才对。
突然！大漠苍凉的气息骤起，重剑如风举重若轻，不可挡之势劈向石墙。去势之猛所向披靡。
本该应势破碎的石墙，竟然只留下一道深痕，完全出乎江帆与赫雷斯的预料，虽然赫雷斯没有使尽全力，但是五阶双全修者的一击是石墙无法承受的。
更让江江帆错愕的是，赫雷斯劈出的深痕，居然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缓慢复原，直到深痕变浅速度才变得缓慢，不过由此可以判断，旧城有自我复原的能力。
“难道这城难道是活着的？”江帆难以自信的抚摸着石墙道。
赫雷斯平静的说道：“活的他就不会定住给我砍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等我们破开这局是什么也就明白了。”
不在过多纠结，两人继续行走在空荡的大街，只是心中对怪异的旧城多了几分忌惮，行走起来变的小心翼翼。在沙欣背上看到的空城已经很巨大了，但是进入城内才发现，它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然而目的地通天祭坛就在矗立在城的中央。
虽然全速前进可以快速到达，但是其中的风险却是不言而喻，傻子都能看出祭坛就就是关键，一路上又怎会给你通畅前行。江帆才入空城心智差的被毁，对此深有体会。
两人走得很慢，日落西山路程才走了一半，空城本就阴沉，如今夜幕落下更加显得阴森。经过商议两人决定暂且休息等待天明继续上路，便随意找间空屋临时落脚。
随着夜晚的到来，原本平静无风的空城竟然刮起了阵阵阴风，阴风不大却很急促，竟然刮出呜呜的声响，给诡异的空城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你有听到吗？”江帆掂量下问道，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魔又犯了，还是真的听到。
赫雷斯点头，回道：“非常惨烈”
听到赫雷斯的回答，江帆眉头掠过担忧的神色，他听到呜呜的风声里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声音很微弱却掩盖不了其中的痛苦与恐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