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临照记事之日落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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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身世

为了不重蹈上次的覆辙,这个决定一下来,雪忆等人就各自向市民们宣布了这个消息。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支持这个决定,因为有的一家人里面有注射过药物的,也有没注射过的,而他们往往不想分开,这就给工作增添了难度。

再次商量过后,大家决定按照人际关系将基地的人登记在册子上,然后先把满足条件和愿意出城的人转移出去,至于像之前提到的情况,就先把他们留下来,再慢慢打算怎么办。

计划制定下来,大家就立即开展工作了。学校这边人口统计工作主要交给了晓绿和雪忆以及一些志愿者。而医院这边,韩墨在听说了这个计划之后,立即主动要求帮忙,少枫自然是满口答应。自从将韩墨接到医院来之后,许多孩子都得到了更妥善的照顾,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力量,知道怎么样去和孩子相处和交流。刚开始没有发现,但逐渐的,少枫发现大约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亲和力和脸上永远不会褪色的笑容吧。

这样的韩墨也让少枫对她产生了好奇心,分明是不大的年纪,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但在更小的孩子面前,却像个成年人一般。看到那些孩子对她的依赖,那些孤儿在她的感染下也能露出快乐的笑容时,少枫觉得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眼前复杂的情况也变得不再烦心,整个医院的氛围因为有这些孩子的存在而变得轻松。更让少枫感动的,是上次市民们出逃的时候,她虽然也有犹疑过,但她并没有盲目地去听从留言,而是直接找到自己,向他问清真相。最终,她也选择了相信自己。

当少枫问起,她威慑年愿意相信他的时候,韩墨几乎是腼腆地笑了笑,说:“因为当时是你把我从孤儿院救回来的啊!这些人很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来到这里,所以难免不太了解情况,但是我被困在孤儿院的仓库里那么久,外面发生的事情我几乎是知道的,所以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们,而且,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坏人。只是可惜,我不能帮上你什么忙,阻止其他人离开。”

这一番话,从临照城陷入危机之后,少枫就再没听到过了,“你不是坏人”,这个女孩几乎是在用直觉相信他。在长时间的担忧与紧张中,这一番话无疑是最好的放松剂。

因此,那个时候,少枫露出了许久以来最为灿烂的一个笑容:“你能相信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在得知转移的计划时,韩墨第一时间找到了少枫,除了要告诉他自己想要帮忙登记人员情况之外,其实还带着一点私心。

韩墨走进少枫的房间时,少枫正在查看最新整理出来的人员情况单。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在桌前的人的脸上打下一个投影,侧脸就那样沉在阳光的背影之中,另一边是晃眼的光芒。精致的五官被淡淡的金色勾勒出更柔和的轮廓。

韩墨就这样看呆了,愣在原地,也忘记了刚刚想要找少枫谈话的紧张。

过了一会儿,少枫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以为只是手下的人有事情要汇报,于是并没有抬头,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然而门口那个人还楞在原地出神,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少枫终于抬起头,却看见韩墨呆呆地望着自己,那眼神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放佛带着花痴。

“你有什么事吗?”在韩墨那样的眼神里,少枫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柔和了,正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带着微暖的醉意。

韩墨终于反应过来,脸禁不住有些微微地红了,这才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之前远去的紧张再次回来,于是下意识地搓着两根指头道:“哦,我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坐吧。”少枫见她少有的呆愣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韩墨道了声谢,坐在里少枫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因为紧张声音带了些许的颤抖:“那个,我是想问一下,之后开始转移的时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不能先把孤儿院的孩子们转移出去?”

还没等少枫开口,韩墨却又着急地解释道:“我不是想要走后门什么的,只是孤儿院的孩子们本身是符合条件的,加上有几位老师也走得开,方便照顾他们,但是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安排也没关系。”

韩墨的紧张搞得少枫倒是不好意思了,笑道:“你不用解释什么,首先你的考虑并没有错,我相信你也是为了那些孩子考虑。其次,我们初步的安排应该也是先把孩子转移出去,因为孤儿院的孩子大部分都没有注射过药物,所以是在我们优先转移的范围内的。”

听见少枫这样说,韩墨终于松了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之前的笑容道:“那就好,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这也是大家商议过后的决定。”少枫看了看面前这个五官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女孩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想去孤儿院当老师呢,看起来你还是上大学的年纪。”

“啊?”韩墨没反应过来少枫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刚刚不是还在谈论转移孩子的问题吗?不过很快还是笑了笑,但神色间却带了几许落寞,道:“我高中毕业就去孤儿院了,留在孤儿院当老师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孤儿院院长本来也是鼓励我去上大学的,但是我想用更多的时间照顾那些孩子们,而且我在当老师的期间也有在学习我自己感兴趣的大学课程,临照城大学对旁听生还是很开放的。”

“留在孤儿院?”少枫很快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是啊!”韩墨依旧笑着,脸上是平和的表情,说道:“我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少枫神色间有些尴尬,韩墨的坦然让他明白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但是总归还是他提起了这种事,于是在道不道歉中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