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临照记事之日落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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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疯狂

少枫去了第一医院,用他父亲的名义占了医院最上面三层楼的病房,晓绿一早就被通知了,此时和少枫一起,根据晓绿说,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简晓曦,恐怕是听见消息早就躲了起来。席刃山用临时征用的名义借用了两间最大的工厂,而苏启言则留在了公安局。之后,这四个地方都被称为基地。这些地方附近的扩音器都在大家集合的时候被拆除了。

就在所有人都聚齐在这些地方的时候,临照城却响起刺耳的噪音,那声音直要刺透耳膜,刺得脑袋生疼,整座城市陷入这样的声响中,所有的动物都狂躁起来,猫狗们都叫起来,这简直是一个噪音的世界,雪忆、少枫、苏启言和席刃山将所有人集中在屋子里,关上门窗,用提前安装好的大铁门或者大锁将门紧紧锁住,每个地方都腾出一间屋子的大小堆满了食物和生活用品。

就在噪音响起后的几分钟,大家就能听见外面混乱的开始。那刺耳的声音稍稍减弱下去,但还是持续着没有停止。

医院、学校、工厂和公安局大门外的街上充斥着东西被打砸的声音、人与人互相殴打的声音和被注射药物的人发狂时发出的怒吼声。

被关在里面的人群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恐慌终于从隐蔽的角落伸出触角。小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恐怖的氛围,渐渐开始哭闹起来,一些妇女也开始尖叫,拉着此时持枪守在门口的军人要求他们开门。场面终于陷入大的混乱。

雪忆赶紧给少枫打了个电话:“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只听见少枫在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乱成一锅粥,现在我还不担心那些人闯进来,而是里面的人要出去,我们如果告诉他们真实情况,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简直就是大爆发!”

“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听我说……”雪忆听见有人在电话那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然而,人们吵闹的声音并没有停下,在这种情况下,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生存的本能让所有人都只关注是否能从那个生存的出口逃出。

雪忆并没有和少枫多讲话,因为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阿哲已经在一边焦头烂额,负责维护秩序的几个警察和军人眼看也快支撑不住了。

此时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指着警察骂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把我们骗到这儿来,说是注射疫苗,可无缘无故响起那个古怪的声音,现在外面也是一片混乱,你们又把我们关在这里不让出去,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有这个人的出头,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等他说完,其他人也都附和道:“是啊,总得有个说法吧!”

眼见人们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雪忆抓住这个机会,走到前面大声说道:“大家先别担心,我保证,你们在这里是安全的,之所以不让你们出去,是因为外面现在很危险,而至于说用注射疫苗把大家骗到这儿来,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你们是临照城最后没有注射过疫苗的人。整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是我先告诉大家一句,当初让大家注射的疫苗根本不是狂犬疫苗,而是一种药物,注射了这种药物的人在一定的刺激下,会发狂进而攻击人,而刚刚那个声音就是我所说的‘刺激’,所以,现在临照城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中,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把你们集合到这儿来的原因,我们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雪忆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嗓子发疼,外面的混乱还在持续,时不时还会有人冲撞大礼堂的门,好在外面加固了一层铁门。

刚刚发言的人听完雪忆的话,笑道:“小姑娘,你是在讲故事呢,你们不是在拍电影吧。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要拿我们做实验?”

只能说大家的怀疑是合理的,。雪忆也不知如何证明,所有的事都发生得太突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明。

就在人群又一次要陷入混乱的时候,阿哲冲过来对雪忆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

说完就冲到人群前面喊道:“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虽然不能证明关于那个药物的说法,但是现在我们能证明外面很危险么你们只有呆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大家听到这样的话又一次安静下来,有人问道:“怎么证明?”

阿哲松了一口气,跑到一个警察面前,问道:“你们有人能把临照城的一些监控调到这个礼堂的大屏幕上吗?大家不相信我们说的,总相信他们看见的吧。”

雪忆明白了阿哲的意思,那个警察也赶紧答应道:“有有有!”

随即一群人忙起来,不一会儿,礼堂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临照城各个地区的实时画面。在阿哲等人忙碌的时候,雪忆打电话告诉了其他三个地方的人,于是几个地方都效仿这个方法。

因为是监控器的画面,所以并不十分清晰,但大致的画面还是能够看得清楚。只见大屏幕上显示了好几个地方的画面,有大学、中学、市场、医院等。整个临照城几乎陷入一种瘫痪,所有的人都在相互攻击,而这种攻击大多只是出于噪音刺激下的狂躁。许多的老人给打倒在地,孩子甚至也陷入这种癫狂中,而许多身体瘦弱的人承受不了这样强大的药力,不多时就七窍流血而亡。

遍地是鲜血和尸体,真真切切地犹如炼狱。尖叫、怒吼,疯狂彻底控制了这座城市,雪忆只觉得脊背发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心里的怒火却如这疯狂一样往外翻涌。

礼堂里的人都安静了,不时夹杂着惊呼声,也有看见自己的亲人在疯狂中手上或是死去时的痛哭。阿哲静静地看着屏幕,拳头早已攥紧,身体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警察们也因为惊讶而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