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林逐渐将两人打斗的地方引入训练场内,只见两个黑影舞动,不时传出交手时的碰撞声和渐渐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此时的雪忆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也只能奋力往出口跑去,秋祭刚刚完全忽略了雪忆的存在,郑林多年来身手大有长进,秋祭与他缠斗半天,也只伤到他一招半式。
雪忆已跑出通道一半的路程,秋祭才惊觉自己上当,两个人的轮番与他打斗,体力也已消耗不少,尽管现在要使出全力杀掉郑林也是轻而易举,但也不能再分出身解决雪忆,秋祭想到这,只觉怒火升腾,将怒气全撒在郑林身上,招招要命,郑林逐渐支撑不住,料想雪忆已经逃远,一个不留神,被秋祭一掌击中胸口,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也撞到墙壁上,嘴里吐出大口鲜血。
秋祭停下来,低头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郑林,满脸蔑视,放佛是在看着一只陷入绝境的虫子,尽管奋力搏命,也是徒劳。郑林也早已疲于打斗,现在也只认命,闭上了眼睛。
一道寒光,一道鲜血。
*
雪忆在街道上狂奔着,身后卷起一阵风,路上的行人只感觉一道影子蹿了过去,什么也没看清。雪忆必须马上找到少枫他们,还要转移爸爸妈妈,如果秋祭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这里,少不了拿他们威胁自己。正想着,电话响起来,雪忆拿出来一看,是少枫打来的。
雪忆接通了电话,正准备告诉少枫这边发生的事,少枫却先开口说话,只说了五个字:“凌释出事了。”
虽然少枫努力用这平静的口吻,但还是听得出他的担心。
听到这五个字,雪忆猛地停下来,不相信似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凌释……出事了。”显然担心雪忆经不住打击,少枫再说的时候已有些犹豫,此时,晓绿也在一旁喊道:“雪忆,你快回来。”
雪忆只觉得双腿一软,再没有了奔跑的力量,心里突地猛烈跳了一下,直觉告诉雪忆,爷爷出事了。此时的雪忆,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似梦一场,也许,梦醒来,自己还靠在凌释的肩头,看着如火的夕阳。
眼泪早已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正伤心间,电话那头传来少枫焦急的声音:“喂?雪忆,你还在吗?你没事吧?”
雪忆猛地惊醒过来,咬了咬牙,努力振作,爷爷牺牲他的性命换了自己一条命,现在,绝不能因为任何事倒下,雪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尽量冷静的说道:“我没事,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我们在回你家的路上,我们在你家汇合吧!”听到雪忆的声音,少枫顿时放心不少。
两人挂了电话,雪忆再一次飞奔起来,心里祈祷着:“凌释,你千万不要出事,我失去了你一次,再不能失去你第二次。”
当雪忆气喘吁吁的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少枫一行人也刚好到了,几个人顾不得打招呼,少枫说了一句:“进去说。”
此时,雪忆也已经顾不得爸妈在不在了,这些事,他们迟早要知道。
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是开着的,雪忆心里一紧,暗叫不好,但还是稳住步子,小心走了进去,到了客厅,一群人愣在原地,家里凌乱不敢,沙发垫子四处散着,桌上的花瓶摔得粉碎,花瓣零落,里面的水浸湿了地上散乱的书,电视上也有一个用桌腿打出来的裂痕。雪忆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少枫等人忙扶住她,大声呼喊着:“雪忆!雪忆……”
几秒之后,雪忆缓过神来,嘴里只喃喃说:“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少枫等人正欲问雪忆什么意思,雪忆却只觉得身子猛地一冷,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接着就是灼烧感遍布全身,只觉周身发烫,各个关节似乎经历着三百六十度的扭转,绞痛着雪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雪忆大喊一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紧紧攥着拳头,不住抽搐着。
少枫等人大惊,晓绿早已是花容失色,阿哲在一旁手忙脚乱。
“雪忆这是怎么了?”晓绿几乎是哭着说。
“雪忆,你怎么了?”少枫此时也忙将雪忆抱在怀里,努力按着她,试图让她停止抽搐。
身上的剧痛却只能让雪忆紧咬牙关,发不出一点声响,不一会儿,雪忆的身上已被汗水浸湿。
此时,阿哲似乎恍然大悟道:“是雪忆身上的药物发作了,快,我给他们的药呢,快点拿出来让她喝下去。”
少枫听罢也顾不了什么,急忙在雪忆身上搜寻,不多时,在雪忆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那一剂解药,忙掰开她的嘴,让她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雪忆只觉得疼痛渐渐消退,四肢酸软无力,停止了抽搐,只轻轻地颤抖着,眼里无神,眼泪混合着汗水打湿了头发。
“雪忆?你感觉怎么样?”晓绿在一旁轻声问。
雪忆略微转头,看见晓绿满是泪痕的脸,心里一阵难过,却只觉得眼前的脸渐渐模糊起来,晓绿呼唤自己的声音也越发飘渺,最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看见雪忆闭上眼不动了,晓绿吓得大哭,摇晃着雪忆道:“雪忆,你可不能死啊,雪忆!呜呜呜……”
阿哲心急之中白了晓绿一眼,忙伸手探雪忆的脉搏,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晓绿一下,说道:“只是晕过去了。”
晓绿还哭着,反应了几秒才明白阿哲说的话,顿时止住了哭,又突然大笑起来,嘴里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呵……”
阿哲一脸担忧,生怕晓绿经受不住打击,变疯了,于是两手抓住晓绿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又哭又笑的。”
晓绿摇摇头,还带着笑,竟忍不住凑上去在阿哲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阿哲还没从这苦难中的短暂幸福中缓过劲儿来,就听晓绿说道:“多亏了你的药,你简直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