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人看着陆沉呆着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嘴轻轻翘了起来。
陆沉不解，“师尊修为轮回巅峰，大宗主更是乾坤境的强者，世间罕有人与之一战！”
“他们怎么可能贪图你什么仙灵之气！”
小金人嗤笑，看着陆沉，就像是九天大鹏看着井底之蛙。
怎么解释？
小金人看着陆沉，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是天人，天生地养！而你，是凡人，肉体凡胎。”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是牧羊人，而你是羊圈里的羊！这是注定了的！”
“而拿什么来分辨羊还是牧羊人，可就是这仙灵之气了。”
陆沉愕然，像是听不懂小金人说的话。
凭什么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羊了！
小金人轻笑，有些怜悯地看着陆沉。
“你不也在因为没有分到好看的项圈苦恼吗？”
陆沉一惊，心惊肉跳。
出口道，“难道灵印是项圈！”
小金人笑着的脸冷了下来，“天是自私的，不可能同着人类这一低劣物种分享这片天地的资源。”
“但天也会饿，饿的发狂的话，天也会死！可有一天，饿得发狂的天杀死了一位人类的强者，品尝了他美味的灵魂，于是，天人豢养人类强者的计划便开始了！”
“可是人类太蠢了！口味越来越刁的天等不下去了，赐下所谓的灵印，加快人类变强的速度！”
小金人看着陆沉的眼，看着陆沉不相信的表情，轻笑着。
“那些死后强大的人类，灵魂被他们引以为傲的灵印吞噬，成为了天的口粮！”
“可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有人发现了沾染天人的仙灵之气，或许可以永生。”
“可即便是仙灵之气蕴体的天人也会衰老，也会死，也会成为天的食物，只不过慢一点！”
“天人是天的奴仆，是替天看着羊圈的牧羊人！”
说着，小金人悲怆了起来。
天道沧桑，以万物为刍狗。
忽时，小金人冷眼看着陆沉。
“我想。”
“若是你可以击败天，或许天人和人类可以避免笼中鸟的结局。”
陆沉一惊，随即便是苦笑。
“你都说了，天那么厉害，就连你们这些大能，都只是天的口粮，像我这样连灵印都凝结不了的存在，怕只是被剔出去的牙秽吧。”
小金人说着，“天并不是强大无敌的存在，天是这片天地诞生的第一只生命体，也是第一只感悟了天道的存在，再后来，它接替天道掌管天地。”
“若是有人能强大到能够击败天，或许，这片天地会有些不一样！”
陆沉愕然！
小金人说道，“你是特别的存在，没有灵印，也没有天人的仙灵之气，最关键的是，你同那些天生就不能凝结灵印的人多了一个这个！”
说着，小金人唤出颗澄黄色的结晶体，那东西金黄，散着刺眼的金光，隐隐之中那金光里像是有着流动的生命一般。
隐隐之中，一个古朴的字样凝在最中心的地方。
陆沉微眯着眼，看着那刺眼的东西，又看了看小金人，“这是什么？”
小金人说道，“这是天印灵石，任何人只要有了这东西，都能够凝结天乾印，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陆沉皱眉。
小金人轻笑，“我不会让你凝结天乾印的，那是天的印，我要你凝结自己的印，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印！”
陆沉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小金人脸上笑容更甚，“我都不明白你凭什么拒绝我，你是个垃圾，我给了你成为强者的可能，从此，再没有人可以小看你！”
见着陆沉倔强的脸，毕竟只是个十五岁孩子心性。忽想到了什么，小金人点了点，“好好好，我给你一个理由，你不是挺看重那个白胡子老头吗？你要是按着我的路子走，我便放过青云宗，若是不从，我即刻点了天书，让五方十界的天人顷刻间灭了青云宗！”
陆沉大慌！
想说着不行，可是自己那什么阻挡！
陆沉大气，“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金人蔑笑道，“两脚羊跟牧羊人说为什么？你在故意逗我笑吗？”
看着愈加铁青的脸，陆沉意识到了现在谁为刀斧，谁为鱼肉！
陆沉也是冷着脸，“但仅有一条，我绝不会听你做任何违背道义死爹死妈的话！”
小金人也是有着自己的傲气，“我只管你修炼，你们两脚羊的事我还不惜得管，也管不着！！”
说着，小金人便将天印符石推向了陆沉，只金光一闪，陆沉便没了知觉。
……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过去了多长时间，陆沉从昏暗中醒来，浑浑噩噩地拍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再看，小金人哪有之前金光闪闪，神气的模样，萎靡的身躯，像极了黄铜暗淡的塑像。
只听得小金人最后说了句，“真的是菜！真的是垃圾！”
说完，小金人化作一道金光，闪到了陆沉的额头，隐没了。
陆沉心想着，应该不是说的自己吧！
在凝结灵印失败之前，可是有着无数人说着自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天才的！
可，这附近还有人吗？
陆沉生着暗气，任自己耍尽手段，也拿这小金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作罢。
莫名，一丝暖流留在了陆沉的气海。
在青云巅凝结凝印之前，陆沉做了无数准备，无论是理论还是灵力。
这一团火，似乎就是自己的灵印吧！
而看着这火苗萎靡，似乎顷刻之间就能熄灭，这凝结的灵印也太烂了吧！
忽想到，小金人之前说的什么菜，什么垃圾，陆沉汗颜。
其实陆沉和小金人都错了，之前陆沉能凝结出的灵印，是因为天的力量，而陆沉凝聚的小火苗，是在抽去了天印符石中天对天道规则的理解，自己凝聚的灵印。
其劣质的灵印是自然的，像是一般人，就算了有了天印符石，能凝结出灵印的也是凤毛麟角！
某一刻，小火苗陡起，像是有着汽油浇在了上面一样。
嘭！
陆沉的灵窍开了，桎梏也被打通了。
现在的陆沉是人火境一段，也是三火境中天地人三火，最下阶的人火境。
虽然，这进阶的日子来了，来迟了三年，但总算是来了！
天地灵气顺着陆沉的灵窍，洗刷着经脉，骨骼，把最污秽的杂质排出体外。
豁然间，一丝青色的溪流蕴聚在陆沉的气海。
这是青云宗的功法，青云诀。
也是青云宗三大功法之一！
气海里的青气愈加硕大，缓缓盘绕着拿出小火苗下。
隐隐之中，那火苗有了丝青色。
陆沉长吐浊气，忽觉身上油腻，不觉，恶臭袭来，比之粪坑都难让人容忍。
……
陆沉穿着白净素衣，端坐在河边大石岩上，旁边还烤着金黄的火兔。
金黄的兔肉上，偶见几滴油渍落了下来，落在沾染着火苗的树枝上，嘶嘶作响。
陆沉这个大家眼中不能凝结灵印的废物，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爹娘不在身边，每每饿肚子都是自己想办法。许久，倒是有了不错的手艺。
陆沉轻掐着指诀，运行着功法，丝丝灵力被吸纳到体内。
之所以人们把凝结成灵印算是修炼一途的开始，甚至在修为等级的分类上，气之境根本就没有算在内。
这都是因为凝了灵印，每每施法，灵力都会呈现出某种印文的姿态，能得天地助力。
陆沉略惨，凝结的是自己的印，自然没了天地助力，施法的效果也是差了寻常人一截。
再加之，还是这个比起伪灵印还差上三分的小火苗，从起跑线上，就落后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