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悍妇:爹爹,娘亲要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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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达成

她这话一问出来,刘氏脸色就变了,关勇的脸色也变了,唯有关平,一言不发,也不知是事不关己,还是大智弱愚。

刘氏蠕了蠕唇,过了好久才拍着胸口,做出胸闷气短的样子道。

“说到你这个绣活啊,是卖了点银子,可你也知道,娘是最疼你的,你卖绣品得来的银子,娘全给你买了东西,上次你大病,又花了四、五两银子,来来去去,也早就没了。”

“莳儿啊,娘也正想问你呢,你那幅雨过天晴图,什么时候才能绣好啊,这个绣活,是娘的一个朋友托你绣的,再不赶紧给人家送去,人家娃儿只怕都能跑能跳咯。”

呵呵,关莳心里冷笑,什么朋友托绣的,只怕是给绣坊绣的吧,刘氏果然擅长避重就轻,一拿捏就把话题转移了。

她也不回答,假装听说没钱送关凌和关朵读书,便伤心的直哭。

为了保证自己哭的逼真,她还暗暗的掐大腿。

一个字也不接话,只是嘤嘤的哭,这下把刘氏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就顺着劝道。

“莳儿,你莫哭啊,有话咱好好说。”

“娘,我知道有您和爹,还有哥哥护着,终身都可无忧,可我到底是凌儿和朵儿的亲娘,无论如何,我也应该为他们打算,怎能自己享福,让儿女受罪,求爹让他们去读书吧。”

瞧,这话题不就又拉回来,她是娇娇女嘛。

那这个娇,自然就要名符其实。

刘氏黑了脸,拍着关莳的手,也像触了电一般缩了回去,暗黄的灯光下,她的双眼,更加显的忽暗忽明了。

恶心?还是愤怒?关莳当感觉不到的继续哭。

关勇深吸了口气,又拍了筷子,压抑的就道:“那就去吧,等开了春,我亲自去县里,给他们挑一套文房四宝。”

关莳立马破涕而笑,温温柔柔的眨了眨眼:“谢谢爹,谢谢娘。”

刘氏知道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了,暗暗掐了掐手心,就笑着一脸慈爱的道。

“你呀,都是当了娘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遇到不合心意的事就哭,既然你爹答应了,那娘也没话可说,那怕就是砸铁卖铁,缩衣减食,咱也得送他们去读书,只是这一下子就要供三个孩子,真是——难啊。”

最后一句,那是拖长了音,语重心长的。

关莳听完,只是笑了笑,权当听不懂的低下头。

这下刘氏僵在哪了,换成是以前,她要这是么说,关莳一定会接一句,她一定会多绣些东西,贴补家用,怎么今天,竟然当听不懂了?

刘氏错了错牙,心想,大病过后的关莳,不知道是那种幡然醒悟,她现在到底是变聪明了,还是变笨了?

“莳儿,你那个雨过天晴图,还是赶紧绣好才是啊。”

关莳见目的达到了,这才把话接了过来,苦着脸道:“娘,我最近只怕绣不了东西了。”

关勇诧异,回过头来看她。

刘氏也吓了一跳,连忙追问:“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病好了之后,莳儿的眼睛就不太好了,穿针引线都比较困难,江家哥哥说,我这是中毒的后遗症,虽然不影响生活,但看不了细致的东西,江家哥哥还说了,若是我再绣东西,只怕会眼瞎。”

“怎么会这样,宁哥儿真是这样说的?”刘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心中快如闪电的想着,她不绣东西,那家里的补贴从哪里来?

难不成,真让她养个姑奶奶在家里,还天天好生供着吗?

“是啊,说我体内有余毒,而这些余毒,要靠时间慢慢调理。”她苦着脸,很是委屈。

刘氏听完,眼里一片阴霾,只有关勇到是无所谓的回过身,继续慢悠悠的喝酒,嘴里闲闲的道:“绣东西本就伤眼睛,绣不了也罢,那就好生调理吧,以后学着打理厨房,做下家务也挺好。”

关莳苦着脸赶紧应了一声,至于刘氏心里想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今天晚上,她想要的,已全部达到了目的。

等过了这个年三十,她就想法子去落霞山存冰,试试看,这冰能不能等到夏天,让她赚点小钱。

一时间,又没人说话了,刘氏低着头,有一粒没一粒的剥着瓜子,眸色沉沉下,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关莳也乐的自在,半倚在炕前,沉着心思在想,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她赚钱。

光靠存冰到夏天卖钱,可是会饿死人的,再说了,万一那洞存不了冰呢?到了夏天全化了呢?那她岂不是浪费了半年光阴,所以,她这赚钱的法子,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

关家的上房是很沉默,但同家的草庐,更是沉默的诡异。

夹着寒霜的妘彘,已经站在哪快有半刻钟了,屋里的地龙烧的旺,不但把他身上的寒气蒸了出来,还化成了水,淌了一地。

男人软塌旁边的烛台,接连爆了三次烛花,妘彘能感觉到,主子似乎情绪有些不对,这都半刻钟了,他手里的书,一页也没翻。

究竟是在看书?还是在想别的?

就在妘彘干咽唾沫时,男人把书放下了,波澜不惊的道:“你说,那罗氏踢伤了他?”

“是,踢的正是胸口,伤的很重,属下趁他们睡着,特地去看了,一大片的青紫,啧啧啧,要不是那娃娃命大,没伤着骨头,只怕神仙都救不回,直娘贼的,还说是亲人,下手真狠。”

妘彘一脸愤愤,关凌那小娃娃,他就是看着喜欢,不但人长的好,根骨资质也属上乘,是个学武的好苗子,要不是主子也相中了,他是真想等哪天有空,抢了人就跑,然后关起来,好生教养几年,接他的衣钵。

“因何伤他?”男人狭长的凤目中,湛出一点异光。

“罗氏的儿子关佑元说,他的手被小娃娃踩断了,然后那罗氏就踢伤了小娃娃。”这是妘彘趴在屋顶,一边听,一边脑补的。

“他娘当时在哪。”男人的声音总是不紧不慢,好听的如高山流水,清泉淙淙,好像什么事情,都激不起半点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