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悍妇:爹爹,娘亲要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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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子

“凌儿,我抱着你试试看,要是折不到那就算了。”梅花是好看,但也要顺手,若真是爬到墙上折,她是不愿的,一来是爬相太难看,二来也怕摔着关凌。

一路走来,关凌也是打量了很久,整个围墙边,就这棵梅花,离墙最近,别的都在墙里面了,如若这棵都折不到,那也就只能另想办法。

但一想到,娘亲喜欢,还跟他像个孩子那样打商量,他心里就高兴,高兴的满心想着,现在就要给娘折一枝。

“好,那娘亲抱我试试。”

妘彘猫在墙内抬头看着,他乐呵呵的想,看这娘俩怎么折梅。

关莳呼哧呼哧的抱起关凌,两人来来回回试了半天,可那梅花看似很低,却根本就够不着,最恼火的是,眼看着她举起关凌,已经快要够着了,可她手又没了力气。

就这么试了半天,连树枝都没晃一下,关莳就没力气了,气喘吁吁的道:“不行啊,娘亲太矮了,算了算了,我是神女有梦,红梅无心啊。”

关凌咬着牙根子,一心想给娘亲折梅花呢,听娘亲这一说,他脑袋都拐不过来。

“什么神女有梦,红梅无心啊?”

猫在墙内的妘彘,听到这句形容词,顿时给乐的不行,心想这个女人说话到有意思,大大咧咧的不说,还乱套词儿,这明明就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又或者说,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怎么话到她嘴里,却是变了个调,还很招人乐呢。

“唉,就是我中意它,它不中意我,所以不让我摘的意思,得,凌儿咱走吧,拨菘菜去。”

妘彘听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平时最讨厌姜奇咬文嚼字,像墙外这个女人,说的大白话,听起就是舒服。

“不行,娘亲既然喜欢,凌儿一定得给你折一枝。”关凌犯牛脾气了,一落了地,就左右打量,似乎在想办法要爬墙。

看他那小模样,关莳心花怒放,但真心怕摔着他,便扯住他的手道:“好了凌儿,既然折不到,那就算了,你陪娘去折几枝菘菜花也一样啊,那个还是黄色的,插在屋里更好看。”

“但是那个不香。”

“谁说不香的,等化完冰,蜜蜂都得围着它转呢。”说到这,关莳灵光一闪,眼睛便亮了起来。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冰这东西,也是个生财的路子啊。

想到这,关莳就没心思折什么梅花了,拽着关凌就大步往上饶村走,等妘彘好奇的伸出头往外看,结果又只给他看到两个背影。

“妘彘,你爬墙头做嘛呢?”正巧路过这的姜奇喊了一声。

妘彘跳下墙头揉了揉通红鼻子,道:“刚才听见外面有两个人说,想偷摘红梅,我看一眼。”

姜奇给了他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你要闲的慌,去给主子打两野味回来,正好主子今天说,这个时候的野猪很肥美。”

妘彘背着手哼了哼,兔起鹘落之间,转眼就不见了。

姜奇无奈的摇摇头,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了眼红梅树,拧了下眉后,随手抓了个下人就吩咐道:“你去把靠墙那棵红梅修剪一下,别让它伸出院子,省得有外人打它的主意。”

主子进上饶村了,为了少节外生枝,这红梅出墙还是剪掉的好。

吩咐完,姜奇就进了正院,正院的书房,烧着地龙,一掀帘子,那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只见靠左边的书房里,迎面摆着个多宝阁,别人的多宝阁,尽是古玩瓷器,可主子的多宝阁却放的全是书。

严然是把它当成书架使了。

此时,多宝阁的后面,一张软塌上,正半卧着一个人,此人只穿着白色的锦文罗衫,落地的广袖半搭在地上,仿佛洗尽了风流,扫尽了云卷云舒。

他半低着头,盯着手里的书卷,露出的那半张侧脸,又仿佛有说不尽的阳春暮雪,浓淡相宜跃然于纸上。

姜奇垂眸,恭敬搭了搭手:“主子,属下已经查过了,那米嫣儿一直未嫁,那米修文和县主薄时有来往,年年核审,都会划去她的名字。”

男人眉眼未动,飘逸的侧脸上,如星光暗浮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手中的书。

“嗯。”

“另外,主子要让属下查方圆百里,近五年来女子出嫁的事,属下也已查清,这五年来,一共有一百二十二起出嫁,五年前的就有二十九起,其中上饶村占了七家嫁女。”

姜奇困惑的抬起眼皮,看了看塌前的人,但见他仍未有波动,恬静淡然的好似漫不经心,便把心里那丝纳闷,再次压在心里。

主子现在的心思,果然很难揣测了。

男人动了动指尖,只见那白皙胜雪的五指,似雨后春笋般修长。

书动,广袖再次迤逦于地,浮沉了一室的风流。

“此事不必再查。”

“是,按时间推算,明天应该就是他们的五十周年祭。”

“嗯,云莲山那边见到人没有。”

姜奇听主子问云莲山,顿时又一脸困惑的低声道:“属下去时,云莲真人正要出门,听他身边的道童说,是打算云游四海,真人见了属下,就对属下说了两句话,他说,有人逆天改命,天道将变,总共就是十个字,主子,这……”

他是主子的内务师爷,向来禀信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主子突然让他去云莲山,见那牛鼻子老道,硬是让他诧异了很久。

男人盯着手里的书,那暗浮星光的双眸,骤然间好似星云笼罩,雾霭重重,微抬的半张俊脸,更是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好像他人在咫尺,却远在天涯,让人云山雾罩看不分明。

“知道了,退下吧。”

姜奇搭了搭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主子的心思,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向来都拿捏不准,尤其是这些年,他发现,主子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行事也更加的随心所欲。

可也正因为主子的随心所欲,却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理当应该要避开的危机,有时姜奇就在想,究竟是主子故意而为之?而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姜奇不敢问,他这条命,本身就是主子的,他只知道,呆在主子身边办事,只要主子没有行差踏错,他就不需要多加揣测,安心办事则好。

也是姜奇一走,男人的脸色就变了。

有人逆天改命,天道将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