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夜中,除了额外的虫鸣声之外,甚至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任军卫如何喊叫,都无法传到千米之外的营地,,毕竟之间有着众多障碍的阻挡,更是显得二人的孤军之境。
那军卫终于是感到了恐惧,“什长……怎么办?”
“哼!”贾亮已经受不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边疾走大声怒喊,“到底是什么人,有胆就出来光明正大的较量,别像鼠辈一样缩头缩脑。”
没有人回答,那军卫已经吓破了胆,大秦军卫从没有碰到过这样鬼魅般的敌人,这已经足以让他那颗桀骜的军心动摇,可是就在他要上前跟上贾亮那一刻,身后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呜…呜…”
贾亮还在大喊,“出来啊,给我出来。”贾亮听到了身后挣扎的支吾声和兵器滑落的声音,迅速回头。
贾亮已经怒不可而,因为林默已经双手锁着了那军卫的脖颈,“鼠辈,找死。”
“咔嚓”便随着贾亮冲向前的一刻,林默将军卫的尸首扔到一旁,也上前迎战。
贾亮已经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谨守,誓要亲手撕碎眼前这个缩头缩尾的鼠辈,“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林默面不改色,“这也是我想说的。”
两人拳脚相加,都是攻击对方要害,试图一击致命,可是两边一个是战场搏杀,血的经验浇灌的老将,一个是曾经可以媲美“兵王”的存在,徒手搏杀更是激烈。
两人再次分开,黑夜中贾亮看不出林默的伤势,而林默却凭借着视力和实力的优势,冰冷的看着捂着右臂的贾亮。
贾亮活活打被脱臼的右臂疼的眼皮直跳,入夜的寒冷,挡不住他的汗水,想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刚才的身手和招招致命的手段,贾亮这才恢复了平静。
贾亮仰天喘了一口气,对着林默的方向,“你很强,你真的很强,你若是大秦军卫,至少也会是个五百主,甚至将军也不为过。”
林默一步一步走上前,“看你的意思是打算收买我?不过我是不会留手的。”
“胡说八道,我可是大秦军卫!”贾亮左手拔出腰间的佩刀,垂耷着右手,无所畏惧的冲向林默,“军人理应战死沙场。”
两人相碰的瞬间,林默迅速夺下贾亮的佩刀,反手插入了贾亮的身体,不带丝毫犹豫。
噗!
贾亮应声倒地,林默没有回头端详贾亮的死亡,虽是对手,但也值得尊敬,“你也很强。”
月色又露出了头,只是一闪即逝,穿着军卫甲衣的林默就像个正常的军卫一般,手执长戟,一步一步走向帐篷方向,走着走着,林默顺手扔掉了长戟,拆下了镰刀般的长戟的戟头,藏在袖间。
此时的帐篷之外,一道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与安详,“救命啊,救命……。”
酿跄的身影出现在了众军卫面前,手却一直慌张指向身后,然后一个不稳栽了一个跟头,倒地不起,给人的联想是所指方向大事不妙。
高邑看向林默所指的方向,那就是贾亮等人追去的方向,高邑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高邑立即下令,“你们四个跟我去,剩下的绝不可离开半步。”
“是!”
高邑忐忑的不安,“贾亮啊,贾亮,莫不是你真的出了事!”
高邑自己安慰自己,“没事,那家伙好歹是一个什长,加上其他的人,除非是百将级别,否则绝不会出事。”
倒地的林默,清楚的透过面具清晰的看到高邑等人离开,心中计算着,“外围还有五人,要在他们赶来之前收工。”
林默佯装咳嗽即将醒来,“咳咳…”
一军卫果然上钩,“兄弟,你怎么样?”
林默慢慢躺起,“咳咳,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又有一军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贾什长呢?”
“两个了。”林默计算着,右手猛锤了一下土地,故作伤痛,“贾什长,贾什长他……”
两个军卫下意识的再次靠近,“怎么了。”
“贾什长他……”说到这里林默的语气变得冰冷,“死了。”
噗呲!噗呲!
两人捂着涌血不止的脖子,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倒下,林默迅速逃像无边的黑暗之中。
林默消失后,其他军卫才从发愣中意识到了危机,立刻大喊,“是敌人,快追。”
林默听到身后的声音,嘴角轻划,“追吧,快追吧。”
可是就在这三人忘记高邑“留守”命令之时,帐内一道声音喝住了他们,“何事喧嚣?”
军卫停住了脚步,“禀大人,有一冒充我军之人,袭杀我军两人而逃。”
“哦?”闫乐出了帐篷,傅威紧随其后。
闫乐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何在?”
傅威率先开口,“擅离职守,该杀。”
三人立刻跪地,吓得一头大汗,“大人饶命。”于是把前因都详细的说出,秦朝律法严苛,死活可都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
闫乐问向傅威,“傅将军,你怎么看?”
傅威说话吹的虬髯抖动,“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
傅威根本不把林默放在眼里,要是他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抹杀掉这20人,根本不必藏头缩尾的偷袭,所以傅威自然而然的把林默列做“鼠辈”一类。
闫乐毕竟也是心思缜密之辈,他不像傅威一样莽夫般思考,“看来贾亮已经凶多吉少。”
傅威插了一句,“哼,也说不定是那鼠辈只是引开了我们的人。”
看了一眼天空的乌云遮月,闫乐问道,“今天始终是黑云遮月么?”
军卫答,“是的,大人。”
见闫乐多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傅威也不在说话,免得自讨没趣。
闫乐突然下令,“传我命令,无论发生任何事,不得离开半步,擅离职守者,杀无赦。”
一军卫弱弱得问了一句,“那高什长他们。”
闫乐突然阴冷的看向那说话的军卫,那军卫吓得不敢再多言,便以为闫乐会再他们回来之后要处置他们。
傅威也是这般认为,“擅离职守,真该死。”
闫乐不答,甩袖转身回到帐篷,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人罗嗦,冷哼道,“他们,还能活着回来?”
闫乐心中已经有了计谋,若是出去的人都已经身亡,他对林默能够在黑夜中能够自由屠杀的本事就越发的忌惮。
黑夜,毕竟是恐惧的源泉,可现在,确实林默最得益的战场,不,却确的说是他的屠杀场。
闫乐进入帐篷后,三人一左一右一前的守在帐篷入口,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甚至眼皮都不再敢眨一下,深怕惹怒了里面的咸阳县令,闫乐。
任林默如何抖动周围的草丛,他们就是置之不理,最后甚至都不再去看一眼。
黑暗中的林默离去,留下了最后一次晃动的草丛,“你们,躲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