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各位在这里遇到大雨,都超过了规定到达渔阳的期限。过期到达就要杀头。就算侥幸不杀头,而戍守边塞的八人中也得死去六七个。”
底下从窃窃私语,到大声交头接耳。
武臣哈哈大笑,“他姥姥的,刚才吓死老子了。”
陈胜一字一句的吐出,声音越来越洪亮,“再说,大丈夫不死则已,死就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啊。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
“王侯将相难道有天生的贵种么”,这句话萦绕在操练场久去不回,自古善妒的古人们慢慢打开了无法收拾的嫉妒心。
“告诉我,你们想死,还是要活?”
底下开始了回应:
“活着~”
“活着~~”
“活着~~~”
陈胜慷慨激昂,“告诉我,有人非要我们死,我们该怎么做。”
“杀~”
“杀~~”
“杀~~~”
征夫们义愤填膺,紧握右手挥举回应着,喊得最卖力的当然是武臣带领的一批地痞,只是不知道待会动真格的他们是不是这样卖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口号开始想起。
“~大楚兴,陈胜王~”
“大楚兴,陈胜王~~~众口渐渐统一。
六位被分化出来的百将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已经吓得一身冷汗,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呼喊,但他们相信那些还在犹豫的人一定会被同化。
一个浓眉百将急忙大声制止,“大家不要听这反贼胡说,秦法是赏罚分明的,不要被这贼子蛊惑。”
“没错,不要被蛊惑。”身后的百将们也不敢威逼了。
“我蛊惑?”陈胜冷笑,“大秦的严苛****,谁人不知,横扫六国之际,哀鸿遍野,流离失所,屠城灭族的例子,比比皆是;天下一统,坑儒焚书,罢黜百家,造长城,建阿房,整个大秦一半的男人都被奴役着,而那大秦的皇帝在做着什么?”
“窃玉偷香,酒池肉林。”
百将们反驳着,“胡说八道。”拔剑就朝着陈胜刺去,此时能解决暴乱的唯一办法就是诛杀贼首。
底下的征夫们似动非动的样子,陈胜知道他还需要一次祭旗,一次真正的威慑,要有雷霆的手段彻底征服那些无知的征夫们。
朝着林墨使了个眼色,林墨右脚向前一提,卫辽落地的宝剑顺势落到了手中,其他人护在陈胜周围,林墨一马当先冲向六位百将。
“滚开~~!”
一剑劈来,林墨左手反手提剑格挡,用的是肩背格挡,在两剑“锵锵”相碰之际,林墨顺势下劈,向后一脚踢中攻来的一百将飞来的剑柄,佩剑“当啷落地,又是一脚将那人踹飞。
收回僵持的佩剑,林墨退了回来,“早知道当初就该学点剑术傍身。”林墨最擅长的是匕首,一寸短,一寸险。
见林墨没有像解决王虎那般利落,陈胜也感到意外,看林墨拿剑的手势,如同反手握匕首一般才明白,林墨不会用剑。
将怀中剩下的一个匕首扔给了林墨,“接着。”
握住匕首的那一刻,林墨眼中的寒光大胜。
“滚开~~”百将们再次冲来。
“你们,没机会了。”林墨左手的长剑只用剑身做抵挡,近身之时便如同猛虎扑兔一般,冰凉的匕首带着溅起的鲜红的血液,林墨就如同瞬间化身的食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每次左手剑的抵挡,右手下都多了一条亡魂,看台上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三个呼吸,在三个呼吸内,林墨收割掉了三条人命,还剩下的三个百将停下了攻势,惊恐的望着眼前手持一剑一匕首的嗜血青年。
一阵气恼的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隆的在百将身后想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那位身材魁梧粗壮,浑身铁衣盔甲,面前贴面具的傅威身上。
“贼子休得猖狂,看本将把你剥皮拆骨。”
剩下的三个百将半跪行李,“将军~”
陈胜眉头一皱,“将军?”看了一眼林墨,却发现林墨眼中并无波澜,也就静下了心。
林墨看了远处还有着军卫守卫着的营帐,“正主还在里面。”
“这是谁啊——”
“没听到么,百将们都称呼他叫将军———”
“将军,比卫辽这个都尉还要强的将军——”
底下有一人低声问着田臧,“大哥,要不要动手?”
田臧双目不离前方,“等!这是关键时刻,赢了,士气大振,兵不血刃也不是不可能,输了——”
急切的催问声,“输了怎么样?”
田臧扫了一眼周围直勾勾看向前方的征夫,唏嘘了一口气,“天知道!”
若是没有这些阻力,征夫们就没有顾虑,所有人一心求生,可是现在,不少人抱着偷生的希望,想着服从秦军安排能赦免一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傅威没有理会作揖的百将,直接走到林墨面前。
高头大马的傅威居高临下般蔑视林墨,“不要让本将军动手,你自刎吧!”
林墨冷笑,“为什么是我自刎,不是你自刎?”
傅威一瞥,“你不配本将动手。”
林墨长剑指向死去的卫辽,“你和他很像,你知道么?”
傅威看了一眼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卫辽,“小小一都尉,怎么和本将相提并论。”
“不。”林墨摇了摇头,“你们确实很像,因为你们都是——”
“死人。”林墨寒意十足的吐出最后两字,骏马脱缰般直冲向傅威。
傅威没有拔剑,冷哼一声,猛出一拳,“螳臂党车。”
傅威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一拳气势十足,拳掌上厚厚的老茧和细细密密的刀伤剑痕,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林墨取胜心切,“遭了,我太心急了。”可是已经冲到了傅威面前,突如其来的一拳重重的砸到林墨胸前,立在胸前的剑身根本挡不住冲击的拳劲,右手的匕首还未出手,林墨剩余的拳力正面冲击。
在林墨被震后退之际,傅威左手如同大爪般抓向林墨的喉颈。
面具中一声不屑,“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