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相传在昔有阴阳,分开混沌造区宇。
清气上升化九天,浊气下落成九州。
昊天伏羲九天主,地皇女娲九狱神。
伏羲女娲共创世,神州世界初显现。
阴阳五行为本源,划分天地人三界。
神女中土造万物,道祖传道于神州。
五德之人助教化,万物生灵显智慧。
神农以火聚四德,天地钦点人界主。
人皇飞升天下乱,九州天地干戈起。
水火二神争帝位,共工怒撞不周山。
十日高悬神州天,四海泛滥九州地。
夸父逐日气力竭,后羿射日杀九婴。
天倾地覆九州乱,女娲炼石补天柱。
水火二神天地罚,水困九幽火归天。
东方木德太昊氏,传道四海为青帝。
神农后裔成炎帝,少昊金德成白帝,
炎黄氏族阪泉战,赤帝归顺土德帝。
火德之子恼黄帝,兵主战神归少昊。
赤黄二帝斗二神,黄帝轩辕斩刑天。
火虽克金仍难敌,炎帝溃走双雄战。
水神不甘困九幽,调兵遣将助蚩尤。
风伯雨师援兵主,应龙旱魃助轩辕。
九天玄女授兵书,黄帝杀夔制战鼓。
蚩尤兄弟八十一,涿鹿之野决雌雄。
轩辕蚩尤斗数载,兵主败于土德帝。
颛顼共工争黑帝,黑黄二帝诛水神。
五帝归位天下平,三皇封神立天规。
阴阳五行定三界,乾坤舆内天下安。
夕阳西下,湖天相接,一片绯红。湖水波光粼粼,一些懒散的水鸟不愿辛苦捕鱼,停留在游船之上,引得船上佳人投食,身旁的白衣秀士唠叨道:“这懒散的鸟儿,连自己吃食都不愿辛苦,夫人何必怜悯这些懒鸟?徒费些食粮……”
“夫君,真是讨厌……”半臂襦裙的佳人鼓着嘴,回首埋怨“还没就职,就开始摆起‘官威’了,小女子好生害怕……”
白衣秀士无可奈何,连忙赔不是,又是连哄片刻,佳人才不做那生气模样,心满意足道:“看你这样诚心道歉,本县令夫人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莫让别人以为未来的慎县县令夫人是个心胸狭隘的女子。”说着伸出芊芊玉手,白衣秀士熟练的搀扶着,做出一幅万般惊喜之姿,满是诶意奉承的道:“多谢夫人开恩,小生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择时不如及时……”
话音未落,白衣秀士顺手抱起佳人,揽入怀中,羞得佳人脸色绯红,一阵娇喘,红唇轻语:“快放我下来,莫让别人见笑……”
“娘子莫惊慌,凭借你相公‘炼炁化神’的耳目,这里暂无他人,除了这些水鸟儿,但难保待会不会有船夫或者船客来这船尾溜达……”白衣秀士轻浮着调戏怀中女子,手上不停的抚摸着佳人,惹得女子面红耳赤,羞得垂首轻语:“宝宝才喂过奶水,哄着睡着,应该不会这么快醒来……”
佳人羞得躲进白衣秀士怀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白衣秀士见夫人点首,一边轻吻佳人,一边宽衣解带,以天为被,以船为床,一顿翻云覆雨……
这白衣秀士父母早亡,孤身一人来帝都求学多年,踌躇数载,后遇世家庶女,喜结良缘,第二年喜得千金,又获功名,真是双喜临门。帝国任命其为“慎县县令”,于是白衣秀士携妻女离开帝都,南下赴任。慎县归属庐州郡,是其治下五县之一。庐州郡内,有一泊,名为‘居巢’,被五县环绕,居于正中,成为庐州郡内泊。这居巢泊方圆八百多里,泊内多岛,芦苇茂盛,盛产鱼虾,常有亡命之徒藏匿于此。
夜幕落下,秋天的风有点微凉,船尾的年轻夫妻正在整理衣裳,白衣秀士目视脸色娇红的佳人,柔声关心道:“这风有点凉嗖嗖的,请娘子回屋休息,待我去安排酒食……”佳人摇了摇头,拉着男子的手,不愿分离。白衣秀士无奈,只好夫妻二人一起前去。
这船是商船,靠运货为主,顺便载些船客。船上的伙食无外乎些腌鱼虾伴着米饭吃,偶尔捕些鲜鱼调调口味,至于水鸟什么?船夫是不会捕食的。至于牛羊肉这些肉类,不是这些跑船的伙计能奢望的东西,就连船头也只能靠着东家年底赏块腊肉尝尝鲜。
“先生有什么事吩咐一下我等,何必亲自来厨房,孔夫子不是有云:君子远庖厨”虽然才在船上盘旋了半日,但白衣秀士的平易近人,没有其他士子对底层人的傲慢偏见,已经在船上传开,赢得上到船头,下到船夫的尊崇。白衣秀士向身旁的佳人撇了撇嘴,笑着对两鬓斑白的老船厨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佳人生气的嘟了嘟嘴,掐了一下夫君的腰,疼得白衣秀士‘哎哟’之声不断,惹得老船厨一顿大笑道:“先生来的真巧,日落时分,捕得一尾金色鲤鱼,待我做盘清蒸鲤鱼,给先生下酒。”
老船厨从鱼桶里捞出一条金色鳞片的鲤鱼来,佳人见鲤鱼闪闪眯眼,心中不忍,对着白衣秀士道:“传闻鱼蛇眯眼,必不是等闲之物,夫君放了这条鱼吧,就当为了我们的孩子结点善缘……”
白衣秀士见佳人如此,便点头同意“既然夫人你发话了,我怎么能不听?”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枚银币,递给老船厨。
“这姑娘真是心善呀,也是这鱼儿命不该绝,居然遇见两位贵人”老船厨面露喜色,要知道一枚银币不算少了,可以买十几条这样大的鲤鱼。犹豫了一会,这个见财眼开的老头子笑呵呵的推开银币:“使不得,老头子我这辈子从没被‘士子’如此礼遇过,先生这是折杀老夫哎!我若是收了你这钱,这船上我可是抬不起头来了……”
白衣秀士见老船厨如此推脱,也不好强求。接过老船厨递过来的鱼笼,牵着佳人向船舱外走去。
半臂襦裙的佳人,趴在船护栏上,对着竹笼里的金色鲤鱼道:“鱼儿鱼儿,下次不要再被捉到了……”然后“咚”的一声,金色鲤鱼落入居巢泊里,这鱼儿在水里游了三圈方才离去。
惊得白衣秀士不住赞叹:“好有灵性的鱼儿,若是巧遇机缘,褪去凡胎,怕是能成为一方水神……”
“真的?”面对佳人不信任,白衣秀士尴尬的强调道:“需要机缘,有了机缘,褪去鱼形,自然够资格成为一方水神,你要信夫君我……”
“那可是一方水神,至少也是‘炼炁化神’,哪有那么容易,多少生灵停留在‘炼精化炁’阶段”佳人眼神暗淡的倚在白衣秀士胸膛上,喃喃自语,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无奈。白衣秀士抱着佳人,低声安慰:“没事的,一切不都开始变好了吗?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皎洁的月光下,年轻的夫妻彼此依靠着,默默的伫立许久,然后回到了船舱里。
庐州郡慎县浏河乡浏庄内,今夜是刘家二郎大婚之夜,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来捧场。乡下之地,喜欢图个热闹。毕竟穷乡僻壤,没什么娱乐活动。婚庆这种大喜事,浏庄人自然愿意捧场。更何况,新娘还是个城里人,娶个细皮嫩肉的城里娘们,那是值得吹嘘的事。
婚宴是露天流水宴,就是桌椅摆在屋外,吃完一桌走一桌人,然后换其他人上桌。浏庄几百户人家,差不多近两千人,即使一家一人来参宴,那也需要二三十桌,而整个浏庄除了先祖祠堂,怕是没有其他地方了能容纳这么多人同时就餐。
刘家大郎从下午就在陪客,弟弟娶亲了,作为兄长的自然开心。为人憨厚老实的大郎,忙里忙外的给乡里乡亲们端茶倒水,撤盘上菜,汗如雨下,撑着笑脸……
酒过三巡,难免有人说闲话,大郎自我安慰着,拖着一条瘸腿来回忙碌。不时的望向那间住了许多年的土屋,屋内有桌酒席,那是新郎官和长辈们的,看着二郎在里面喝酒畅饮,大郎不由的心生妒忌,但一想到老母亲,又是一阵心凉。
为什么母亲那么偏袒二郎?
忙了一宿,疲惫的大郎在经历一晚上的碎言碎语,耳边回荡着醉酒乡亲们的话语“二郎好福气,都是一个娘,只是苦了大郎”“这小媳妇算是被糟蹋了,那句老话怎么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哈哈哈,大郎呀,二郎都娶到媳妇了,你还不求你娘去说亲?”“大郎……咯……你以后住哪呀?”
精神恍惚的大郎,不知不觉的走到浏河边,心灰意冷,伫立于河堤上。
东方泛白,‘咚’大郎跳进了水里,没有挣扎,水面波纹很快平静了下来,不再荡漾。
大郎缓慢的沉入水底,突然,一只金色鲤鱼出现在眼前,闪闪眯眼,四目相对。金色鲤鱼围着大郎转了几圈,然后向水面游去,大郎目光紧随其后,一只木盆飘在水面。
“嘟嘟嘟”剧烈的心跳在胸腔里跳动,一种莫名的冲动涌现,大郎游向水面。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水面,这个瘸腿男人默默的看着木盆,里面躺着一个婴儿,酣睡着,那么安静,那么可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