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无尽的大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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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独酌无相亲

心有念想就有所思。月近中秋,遥想远在他乡的父母,不知他们是否也在月下徘徊。如果此时突然看见了所思所想的人,那喜悦之心霎间会爆裂散开,犹如寒冬之夜饮了一壶暖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相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这首【月下独酌】,最能体现何有之此时的心情:独酌无相亲。此时月亮未圆,但快圆了。而月色明亮,照在江心,水光潋滟。秋风一吹,树影婆娑,莹莹鬼火在山里忽隐忽现。

有时孤寂,它不是与世隔绝,它是人生命里的另一种状态。

有时孤寂能让人彻底明白生命的欲火是心里藏有期待,这种期待能让人忘记相思的痛,反而觉得相遇既在眼前。

月色大好,何有之想去钓鳖鱼。而鳖鱼恰好喜欢静静的晚上出来觅食,它最喜欢吃猪肝,钓它用根普通的针就可以了。何有之用呢绒线穿了三口针,做了三个钓具,针上串了一小块猪肝,依次把钩放入水库不同的地方,回家休息等半夜和天亮了去起钩。运气好能钓到一两只鳖鱼。鳖鱼也是俗称的甲鱼。运气不好,钓饵会被其它鱼吃掉,但这种直钩只能钓到甲鱼,其它鱼吃了鱼饵也会从容脱身。这时崔得富跟他姐姐崔得花过来了,崔得富说:“师傅,你在下鱼钩。”

何有之说:“是啊,下了三个,看能不能钓只甲鱼过节吃。”

崔得富说:“师傅你真好!有个水库,有吃不完的鱼肉喝不完的鱼汤。”

何有之说:“等下起钩,钓到甲鱼我请你吃甲鱼汤煮面。”

崔得富说:“要得,这就是好师傅。”

崔得花说:“你就知道吃,你师傅养的鱼不是要卖钱吗?”

崔得富说:“姐姐你就不知道了,这甲鱼是水库天生天养的,野生的甲鱼,我才吃过一次,你长这么大估计还没有吃过吧。”

崔得花说:“小时候肯定吃过,那时是爷爷抓的甲鱼,但现在是不记得滋味如何?”

这时何成功开着他的新摩托车载了何招娣来了,何招娣大声说:“有之,你包了个水库,你也不请你姐我吃条鱼。”

何有之说:“正在钓甲鱼。等下请你吃甲鱼汤煮面。”

崔得富说:“你来得正好,已经下钩了,包你吃到能美容的甲鱼,明天又变得更漂亮了。”

何招娣说:“你是崔得花的弟弟?崔得花,快过来。”等崔得花过来了,她又说:“你来玩不叫我,是不是看见崔得玉嫁了,你看上了我们家的何有之。”

崔得花说:“你啊,是大嘴巴,你能来水库散心,我就不能来。”

何招娣说:“你来散心,那你有心事,是不是想嫁人了?”

崔得花说:“你比我大,你想想你自己吧?晚上也穿得这么花枝招展,不怕山妖捉你去。”

何招娣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说:“花枝招展吗?你才深藏不露,崔得玉不出来玩吗?”月光下,崔得花是红裙子,何招娣是白色裙子。

何成功说:“姐姐,你还不知道崔得玉已经跟何答在一起了。”

何招娣说:“知道啊,今天订婚了啊。”

何成功说:“他们今天订婚,明天打结婚证,今天这么好的月色他们会出来,你也只会穿衣,头脑不想事。”

何招娣说:“你找打是吧,敢说你姐姐傻。”

何有之说:“算了,不要扯其它的,我们等下去起鱼钩,晚上煮面吃。”

这时,听到山脚下有人喊:“何有之、何有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崔得富大叫说:“是我师娘来了。”

崔得花心里一动,一个传说中的女人来了,她会是什么模样?看着何有之和弟弟飞奔过去,心里莫名的惆怅。

何有之看见了陈有佳站在月光下,问:“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这次的陈有佳不是疲惫的泪流,而是红光满面的说:“早就到了,有点事耽误了。”

送她来的上次的摩的师傅,他说:“多亏了她,否则不知怎么办才好?”

事情的经过是:下午三点多,陈有佳从市里来乌鱼村,到了镇上,下车去商店买东西。而商店旁边是家私人门诊小医院,有人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小孩在与医生吵架,吵架者,陈有佳记得是摩的大叔,就问什么事?摩的大叔说:我孙子病了,昨天打了一天的点滴,今天打了一上午还没见好,他一会儿说感冒,一会儿说是扁桃体炎,一会儿说是肺部感染,是什么病你要说清楚,治了两天小孩还是不吃饭,只是喝水,这怎们行?不会治病你不要接收,现在他叫我去市里看病,你这不是坑人吗?

陈有佳说:我看看。她摸了摸小孩的头说:“小孩没有感冒。”陈有佳接着问你给他吃了什么?摩的大叔说:“给他喝奶粉和米糊,有时喂点饭。”

陈有佳说:“饭你喂了什么菜?”

摩的大叔说:“饭是拌的汤,没菜。”

陈有佳说:“生病那天,那你家吃的是什么?”

摩的大叔说:“我们吃的是鱼,但只给了他点汤。”

陈有佳说:“确定没有喂鱼肉?”摩的大叔摇头说没有。

陈有佳说确定没有?摩的大叔说我没有喂。

陈有佳说:“行,你没喂,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喂了鱼肉,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小孩是鱼刺卡喉了。”

小门诊的医生说:“鱼刺卡喉,难怪不吃东西只喝水,打喷嚏就流眼泪。那现在怎么办?”

陈有佳说:“现在去煮碗糯米饭,拿根细绳子用开水煮几分钟消毒。”

小门诊医生说:“好办啊,我现在照做,看你怎么把鱼刺拿出来?”围观的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摩的大叔相信她。糯米饭煮好,细线也消毒了,自己的手也消毒,又用热水洗了,陈有佳把糯米饭包着细线做了小丸子。只看她把小孩的嘴巴张开,把丸子送进口里,不给他闭嘴巴,看着丸子滚进喉咙,陈有佳突然把细线往外一拉,丸子出来了,小孩憋了口气后,哭了。仔细看丸子上粘着一根细小的鱼刺。大家都说神了。陈有佳说:“糯米饭有粘性它把鱼刺带出来了。”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害怕不成功,让人当街笑话。

晚上摩的大叔拉她去吃饭,所以来晚了。而这次到的心情与上次来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看她兴奋的神情,闪烁不停的大眼睛就知道了。

何有之说:“那进去屋里坐。”

陈有佳看着何有之后面的女孩,说:“我要先洗个澡。”

何有之说:“行,现在有厕所和洗澡的地方,我去烧热水。”

陈有佳说:“好,那她们是谁?”

何有之没回答去烧水了,崔得富说:“美女姐姐,这个穿红裙子的是我姐,叫崔得花,这个穿白色裙子的叫何招娣,刚从外地回来。”

何招娣笑了说:“你好,你就是我堂弟朝思暮想的人。”

陈有佳说:“不是啊,他想我,为什么不去看我一次?我是任明珠的同学。”

何招娣说:“啊,明珠妹妹在电视台上班?我跟她同年,我大三天,小时候我们玩得很要好,有时间去看她,就怕她忘记了我。”

陈有佳说:“是,有时间去看她。”

何招娣说:“好啊,嗨,你这么晚来干嘛?”

她这一问,把陈有佳说的脸红了,语噎了。崔得花说:“你啊,傻,来这里当然是看月亮吃鱼的,你不也是一样?”

何招娣恍然大悟,说:“噢,对、对,你在哪里上班?”

崔得富说:“姐姐在市里医院当护士。”

何招娣说:“哦,这么好。”

何有之把水烧好了,提到了洗澡处,叫陈有佳说:“快来洗澡,洗了澡聊。”

陈有佳洗完澡,穿了件粉红色连衣裙出来了。月光下,宛如仙女下凡,那脱俗的神态妩媚至极。把崔得花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