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忽然感到肩上一阵冰凉,她本能得侧开了身子,侧首一看,竟是那个蓝衣公子。
公子面带微笑,轻声对她说道:“刚刚打了那么久,确实是我的过错。殿下高洁之身,无需跟这些奸邪鼠辈计较……”
公子转过身子,看向黑白二老,沉声说道:“一会下臣立誓,只需三招,定能将二贼人首级双手奉上….”
姬玉呢喃道:“三招……嗯,你也就在这吹牛吧…..”
正是刘汉业的公子轻轻将姬玉身上的泥泞用指甲弹去,挠着头轻笑声道:“当初殿下说下臣剑道投机取巧,上不了台面。其实下臣是深藏不漏,还是留了那么几招保命….”
姬玉淡淡得哦了一声。
刘汉业漠然看向了一脸不屑的黑白二老,弹了弹剑身上的雨点,轻声道:“刚刚五十二个回合,神识和真元交接,我已经大概摸清了二位虚实,接下来三招,皆是性命之交,非你死便是我活,二位可要接好了….”
黑袍老人大笑道:“刘公子,为了讨美人欢心,你可真是无所不用急穷了…”
白袍老人附和道:“一会可不要吹破了牛皮,装不成英雄,被咱哥俩弄得生不如死,跪地求饶,在美人儿面前丢了脸面…..”
姬雷霆也是紧皱眉头,心想这刘汉业到底还是年轻,终究是大意了。这黑白二老何等人物?虽说二老擅长摄魂邪术,武道造诣并非所长,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当年奉命镇压葱岭诸部,手段不知多么老辣.......别说二老联手,纵然一人与之匹敌,刘汉业即使身为七剑大会魁首,也未必能胜的了他。
刘汉业横跨处一步,右手握剑,左手扶住剑身。
剑身通红,剑长三尺一寸四。
左手划过剑身,手腕微微转动,右手变招向前。
刘汉业凌波踏步,三尺剑上忽然红光大现,金色铭文全部被点亮。刹那间,剑上八寸之地全部被红光笼罩,刘汉业左手微微托在身下,右手持剑横在身上,忽然间天象有变,本来只有斜阳的昏暗天空仿佛有层层气机涌动,不断回旋在三尺剑身之上,一寸,两寸,一尺,三尺……
刀皇脸色大变,瞬间愕然,大叫道:“这如何可能?天底下除了那寥寥几人,竟然还有人会【碧羽神功】?”
姬玉也面带不解,低声呢喃道:“竟然到了这般境界,至少有了第五六重的架子了吧…..他倒是很能吃得了苦......看来是低看了他........”
之前观摩了呼延天河和呼延一凡惊世一战的姬雷霆,同样面带疑惑:“不可能!就算刘公子真的使得此法,但如今这引天地气象的场景……根….根本就不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所能拥有的气机牵引啊….”
黑白二老见识过刚刚呼延天河【万虚归宗】的巨大威力,如今又见到如此场景,张口结舌,竟然一下子愣在那里。
刘汉业藏身在已经扩散到方圆一丈的红光之中,声音朗朗,似若钟鸣:“黑白二老,何不来送死?”
黑袍老人见刘汉业还在聚集气机,与白袍老人相互对视,心里一横,咬牙冲向了刘汉业,想趁他立足未稳之时,以劫力凝于指上,用全力将他一击击败。
刘汉业古井不波,面带一丝玩味笑容......
刀皇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放声怒斥道:“黑白二侍,快些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黑白二老运集周身气力的双手刚刚触碰到红光,就感觉身体中的真气如同被潮汐牵引吸附一般,向外极速奔泻,就此无影无踪......黑袍老人只觉得整只手臂发麻,然后酥麻感从手臂扩散到半个身子,真气也从体内纵横交错的经络不断外泄。
天象更替之下,灵气似乎一下子充沛许多,云雾翻滚,海水暴涨,以刘汉业为圆心的方丈三丈之内,竟隐隐约约涌现了一个凝结成实质的真气结界,千百道不只是谁体内的气机盘旋交接。
黑袍老人大叫道:“不好,难道是上古的哪个邪宗的传承?这小子竟然会吸人真元的邪法!”
白袍老人面色惨白,他拼命想摆脱开那如同潮汐般的气机牵引,但体内真气还是源源不断从手掌中外泄出去。
“够了….”眼见黑白二老马上就要被吸成人干,刀皇按耐不住,枯瘦老人一下子就腾空而起,郭傅敬想上前阻拦,却被老人一掌震了出去。
刀皇跃到黑白二老身后,双手二指并拢,强行冲破真气结界,在两个人后背檀中穴紧紧抵住,那边刘汉业果然后撤收手,气机消弥,红光也渐渐消逝不见。
片刻之后,只剩下一人一剑,盘腿坐在地上。
刀皇冷笑道:“用碧羽神功吸人气机,以玄通割裂真元,看来刘公子是会得一种独门的引气导虚的法门,方能将外人的真气无害得导入自己玉府之中….”
刘汉业轻声笑道:“如若天河前辈学会了这般法门,你纵然有菱纱石在身,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刀皇哼声狂笑道:“那又如何?四十年前,呼延天河刚入魔的时候,因为体内有木阵灵气护体,也是能牵制他人气机,融汇于身。所以他虽然修炼不过几年,体内真气却雄厚无比,操纵天地法则,几若登及天人大道,一人之力便屠尽雪山满门!但当时的他,不也是败在了剑神姬光寒的剑下?”
刘汉业说道:“姬老剑神一生坦荡,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对朋友敌人都仁至义尽,心神所感,意气所至,岂是你可以相比拟的?”
此时黑白二老虽然被刀皇及时用莲花照神之法强行续命,但还是中了刘汉业的算计,不仅体内真气小半都被气机导出,加上刘汉业在那一刹那,特意向他二人身中传输了自己的【九阳功】真气.......
他们没学过【引气导虚】的法门,体内两种不同真气互相碰撞,侵蚀经脉精血,腐浊骨骼,致使二人直冒冷汗,苦不堪言。
刘汉业鄙夷得朝翻滚在地上的黑白二老看了一眼,淡淡说道:“本公子说话算话,刚刚本公子只用了一招,还有两招,你们敢不敢接?”
黑白二老面露苦楚,叫痛连天,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呼延一凡冷声道:“他们不过中了你小子的诡计,如何摆的上台面?倘若他们有三分防备,不用全力击你,让真元外泄,而是紧锁穴道,引真气护住真元心脉,以退为进,你毕竟修为不持,又如何吸得动他二人的修为?”
刘汉业洒然道:“黑白二老自作的孽,怎么,你还不杀他俩,难道还要留着让我将他们吸干净么?”
黑白二老大惊失色,紧盯着皱紧眉头的枯瘦老人。那白袍老人连忙叫声道:“刀…..皇殿下….救….救我....”
呼延一凡面色不佳得朝翻滚在地上的二老走来,手中黄金长刀拖在地上,弥漫的黑色雾状气机割裂草地,留下长长的一道划痕。
黑袍老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横,大声说道:“呼延一凡,你若杀了我们,天池尊者不会.....”
呼延一凡眉头一挑,然后金光一闪,不过顷刻之间,二老就被斩去了首级,体内的护心真息被硬生生切断,五脏具裂,鲜血流淌了一地。
呼延一凡不屑的冷笑道:“天池尊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家,孤王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还会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