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这里是药房,小妹,你先等等,二哥马上给你抓药去。”
“二哥。”白浅扯住他的衣襟,戏谑地瞄了眼一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的赵义,“二哥,不必了,府中的药房没有我需要的药材,二哥帮我到外面买些吧。”
“怎么会?”白寒祥诧异,“前两日药房刚购了一批新药材,里面就有半边莲和大叶七星剑。”
“是吗?”白浅皱眉,无辜抬眸,眸色纯净明亮,眨了眨眼,左手食指点唇不解道:“可是刚刚浅浅有来药房抓药哦,赵叔说没有这些药材呢。”
白寒祥冷目厉扫向赵义。
赵义身子一僵,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
似乎觉得不够,白浅软糯糯的声音继续道:“不仅药房没有,就连库房里面也没有存货哦。嗯,赵叔刚刚检查过的。”
白寒祥周身释放着森寒的冷气,一步步逼近瘫倒在地的赵义。
“没有存货?”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赵义冷汗流了一地,二小姐的下场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只是白府聘用的府医,他可没自大得认为自己的地位能比二小姐高多少。
“二、二少爷,在、在……”
白寒祥一脚狠狠踹了出去,登时,赵义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来人!”
“在!”一群侍卫迅速赶了过来。
白寒祥恶狠狠瞪着面无人色的赵义:“恶贼赵义,残害白府嫡女,其心当诛!将赵义给本少爷拉下去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喂狼!”
“是!”
四名侍卫一人一条手臂或腿,架着昏死过去的赵义拖到外院里面行刑,血肉被碾碎的剧痛刺激得赵义无数次昏死又疼醒,最后被活生生打成了一坨不成人形的烂肉,然后被拖到城外的乱葬岗随地一扔……
这边解决了蛮横娇纵的白姗和赵义,白寒祥虽然知道府中的确有解蛇毒的药材,但未免白姗心思恶毒提早在药中做手脚,白寒祥谨慎地命人特地从外面的药铺中重新采购了一些药材回来。
有了现成的药材,区区蛇毒自然难不倒白浅。不过片刻的功夫,体内的蛇毒已经被完全清除干净。
“小妹,怎么样?”白寒祥紧张兮兮地盯着她脚踝处的伤口,眉头紧拧。
白浅笑着蹬了蹬脚:“毒已经解了,没事了。”
白寒祥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妹,真的不用请医师过来看看吗?”
“不用,二哥,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真的没事啦,不信你瞧。”白浅说着,突然站起身转了个圈,以此证明自己脚踝上的蛇毒真的已经解了。
想法原本是好的,可是她却忽略了这具身体的孱弱。刚一起身,眼前突然一黑,脚脖子一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
“小妹!”白寒祥一惊,慌忙接住,“这还叫没事?来人,快把医师请过来!快,小妹,我抱你回房歇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床,听到没?”
想要责怪白浅的不知轻重,话到嘴边,看着她那一双无辜的小脸突然又不忍心,只好将所有的斥责吞进肚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寒祥刚把白浅抱到床上躺好,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噪杂声。
白寒祥不悦皱眉,本欲怒喝,又恐惊吓到白浅。细心地为白浅盖好被子,缓步走了出去。
“吵什么吵?碧荷呢?怎么侍候的?不知道大小姐现在需要休息?”
一名丫鬟挪着脚步怯弱道:“回、回二少爷,碧、碧荷姐姐被大小姐赶出府了。”
白寒祥一愣,眉头微皱。一个丫头而已,小妹不喜打发了就好,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只不过……白寒祥俊眸一眯,周身一股低压寒气,整个人突然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那碧荷是小妹的贴身侍婢,平日与小妹的感情也是极好。今日突然被小妹赶出府……定是碧荷那贱婢做了什么令小妹无法原谅的事!贱婢!如此赶出白府真是便宜她了,敢欺我白府嫡女,胆子不小!
白寒祥丝毫没想过是否是白浅的不对,在他看来,小妹永远都是最正确的,凡惹到小妹的混蛋都该死!
城外某个角落可怜兮兮蹲在一群乞丐堆里的碧荷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护妹心切的白二少盯上了,不久之后等待她的,将是又一场噩梦。
外面的噪杂声愈演愈烈,传到这边的黔香阁已经很吵了。别说是白寒祥,就连卧房中被令躺着不动的白浅都觉得很烦躁很刺耳。
“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都死了吗?”白寒祥拧着眉,怒声呵斥。
随着他这句怒喝声落,一个尖锐的声音骤然逼近。
“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姗姗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如今被人这么糟践,传出去我们白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姗姗今年十五岁了,马上就该议亲了,二少爷这是要毁了我们姗姗啊!”
白寒祥危险地眯了眯眼,半弧形的拱门外一个玫红的身影抹着眼泪尖叫着追在一名中年男人的身后,哭得好不凄惨。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脸上明显的不耐。
白寒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懒洋洋走出了门。左手小拇指掏着耳朵,轻佻的声音开口:“哪只母狗到处跑出来乱忿?吵死人了!人都哪儿去了?快把那畜生栓好,丢出浅幽阁。”
杜芸惊恐地望向白寒祥,娇躯乱颤,也顾不得哭喊了,颤抖着手攥着白少鸿的衣袖,夸张高耸的“凶器”使劲儿往白少鸿身上磨蹭着,美目含泪,委屈又可怜地泣声道:“二、二少爷?二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妾身虽然是个妾,按辈分却也是你的庶母啊,你怎能不敬长辈,如此口出恶言?老爷,你可要为芸儿做主啊!”
白少鸿眉头皱得更紧了。
“长辈?”白寒祥嗤笑,戏谑地扫了她一眼,“你算哪门子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