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水浒厚黑
37426800000024

第24章 小心思浮现

宋太公虽然不喜欢宋江从贼,但是更不想满门抄斩,所以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做出了妥协。宋家一庄大小全部打点好了,把钱粮也都装好准备运往梁山。

郭盛也头次发现,宋家比起晁盖家底要丰厚多了。晁盖全靠是自己打拼,白手起家成了家业,也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双亲,甚至本人都没有成亲。而宋家不然,宋家几代积蓄,要远远超过晁盖,他们正在由晁盖这样的当地豪强向着乡绅慢慢改变。

这一点从宋太公给宋江在县衙买个押司就能看出来。他们这些在村里生活的人,一个保正比起县衙的一个押司要有用多了。或许押司的黑色收入要比保正强,但是在村中朝夕相处的威望不是县里的公务员可以有的。

而且依照宋江花钱如流水的豪爽劲儿,他也存不住钱,还不是花的家里的。为什么宋太公这么孜孜不倦的供给他?还不是为了图个名声,让宋家在乡邻之间更有威望,在县衙里也能够说上话?

在形势大好的时候因为宋江自己作死,全家倒霉,宋太公也是有苦说不出。也怪宋清更加的不争气,如果他有希望考个进士回来,宋太公肯定求老天让宋江死在外边也不要拖累了自家门第。

如今宋家一家干系还都挂在大儿子上,他只好从了。看着宋老头这一脸的委屈模样,郭盛都忍俊不禁。

等到队伍上路,四周都安排好人看护之后,郭盛策马靠到宋江身边道:“哥哥,以我之见老太公似乎并不想上山。”

“不上山去又有何办法。”宋江叹道:“都是我连累了老父,连累了宋家。”

“其实,老太公不想上山,如果强求反而不美。”郭盛道:“哥哥有了人管束,无法再和以前一样同兄弟们吃喝,做起什么也不方便。”

看到宋江一脸孝义不能两全,眼中泪水又要扑簌簌往下掉的样子,郭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要说些什么大道理,赶紧道:“老太公在山上看到哥哥模样只怕也不会开心,何况弟兄们都是粗鲁人,万一冲撞惊了老太公反而不美。既不能让哥哥全了孝道,也坏了兄弟情谊。”

“贤弟可是有了办法?”宋江道。

“小弟有一个不成熟的意见。”郭盛道:“在济州待不得了,不妨去郓州,梁山泊北接郓州的寿张县,可以在那里择一片土地建立庄园让太公隐居其内。”

“这倒是个好方法,但是我宋家在郓城县也是一号人物,保不齐有人认出我父亲来,岂不还是祸事?”宋江反问道。

“这座庄园的主人当然不能以老太公的名义来,咱们梁山泊上任何一个在官府里挂上号的人都不能。”郭盛道:“我手下有个头目名唤朱惇,老成持重可以以他的名义来建立庄园,让他在外奔走,老太公则隐居其中想来无碍。而且哥哥若是不放心,我们在周围遍布暗探,事有不对随时通禀,让老太公及时撤上山来。”

说到这里郭盛老遂自荐道:“哥哥若是信任小弟,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弟一手操办,绝对让老太公既能住的舒适安逸,也能保证他毫无危险。”

“贤弟的本事我自然是信的。”宋江眯起眼睛,盯着郭盛道。以朱惇的名义行事?难道这人不看好梁山泊,提前想的退路不成?

郭盛和他与晁盖都不同,劫生辰纲郭盛没有参与,江州劫法场也和他宋江在青州一样,虽然参与其中,但是朝廷并不知晓。牵扯到的也只是他和晁盖两个带头的人,甚至与他在梁山不与外界打交道,恐怕是济州官府都不知道山上有他这一号头领。

如果梁山泊一旦陷入危机,他躲到朱惇的庄园装作富家翁,恐怕就要扭身一边成了身家清白的良人。这件事情如果是郭盛主动说出来?晁盖哪怕是再大度都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如果是宋江以孝道的名义提出来呢?很可能实现。

首先,宋江尽孝这是人伦大事,晁盖不好组织;其次宋江在梁山不似郭盛那般没有根基,他的势力绝不在晁盖之下,涉及到宋江的问题,如果晁盖一个不小心,随时就会让梁山分裂。

这也是这种事情宋江可以提,郭盛却连提都不能提的原因之一。如果郭盛提出来借用梁山泊的势力来,哪怕是来养他的老爹,只怕最好的结果只是被净身赶下梁山。如此公然以公谋私,只能宋江来做。

晁盖也有这个权力,但是一来整个梁山泊都是他的,二来他没有亲人健在所以没有必要。

郭盛建议不好吗?宋江不觉得,他反而觉得非常好,因为这个建议符合了他所需要的。那就是在梁山以外有自己的暗中势力。

“你需要多少人才能维持住?”宋江问道。他毫不在意郭盛有任何自己的小算盘,因为郭盛没有自己的根基,事事都依仗他宋江,他从来不怕手下人有自己的野心。因为有野心的人就代表了有自己的欲望,尤其是郭盛这样的年轻人野心和自己能力不符的时候,他想要大跨步的前进就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想做什么现在都可以做,宋江只要给他信任就好了,就如同告诉郭盛那一片空地上他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去种植果树,这样才能让他尽心尽力的去做。等到他日果树长大,果子成熟,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他这个年轻人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自觉裹挟了梁山三分之二的头领的宋江有这个底气。郭盛做成了,他只要还认宋江这个哥哥,那么对宋江只有裨益。如果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那么宋江也不介意让花荣或者秦明,甚至穆弘去取代他。

“投入我手下的二百人也只能看门护院。”郭盛知道机不可失,所以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任是吃相再难看也总比没得吃好。所以咬牙道:“我还需要三百人,凑齐五百之数。”

“好。”宋江豪气云天的说道:“我就给你五百人,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大事来。”言语之间连郭盛的两百人都算成自己的家当了。

宋江并不知道他的这一次大气造就了什么出来。那是日后绿林之中所流传的梁山最神秘最可怕的一支部队。乃至于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绿林好汉拒绝承认,认为那只是传说,是梁山自己给自己脸上贴光的梁山暗骑。

“哥哥,刚才清点宋家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这时候吕方来道。

“我待他们一直不薄,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来害我。”宋江恨道。不用问,跑掉的人一定是去找官兵领赏去了。

“县里的官兵我视若土鸡瓦狗。”郭盛轻松笑道:“他们不来便罢,如果来了,定然不叫他们完整回去。”

“也好。”宋江道:“我就看看贤弟的本事。这次带队的两个都头,赵能和赵得两个杀才,上次就是他们日夜守在我庄上拿了我回县衙,凭地两条疯狗只会来咬扯我。”

“哥哥放心,小弟见了他们一定叫他们变成死狗。”郭盛回道。他知道这是宋江对他的一个考验,也可以说是类似于投名状。

杀了这两个人,再把宋江的老父安置妥当,那么郭盛就是实打实的宋江嫡系了。还会是一个不求虚名,能力出众的嫡系。

两个人当然都是利益交换,宋江需要郭盛的能力来扩大他的影响力,而郭盛想要借助宋江的势力来迅速的完成前期积累。一个厚黑界城府深沉的大佬,一个是穿越而来自带优势的新秀,至于谁能玩的过谁就看以后各自手段了。

且先说当下,赵能赵得兄弟的了消息果然带着两百人左右的官兵追来。宋家庄推车的庄丁看到这阵仗自然软了腿脚,不能再走。

连老太公都是一脸的紧张,他一辈子虽然在村里最有地位,也曾经出过乡村到过县城,经历过了县城的上流人物,这才有关系给儿子补个押司。而且这番见识也让他对那些县里的大老爷心生艳羡,当然也少不了自卑和对他们的敬畏。看到官兵持着刀枪叫喊着冲来,他也是双腿打颤,和宋清抱在一起不敢说话。

“结阵!”吕方长戟一举,大声喝道。

这一次下山,除了拿这两百的官兵当他手下的试练石,也是存了给吕方刷刷带兵经验的心。因此郭盛只是在一边看着,任由吕方来指挥。这可是现在他唯一的嫡系,他们关系之好可以说有一天他郭盛被赶出梁山泊,吕方也一定不离不弃。

“哈!”五十人虽然也都紧张,但是还是按照平常训练迅速结好方阵,等到和官军短兵相接,手中长枪刺出。

瞬间十几个官兵倒在地上,还有没死透的发出凄惨的哀嚎,让后边的人不禁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冲上来。

而吕方看准了赵能,跃马来战。骑在马上本来就有不小的优势,借助冲锋的劲道,吕方只是简单一刺,就要了赵能的命。

赵得一看不好扭头就往回跑,主将一逃,官兵自然不再拼命纷纷逃散。赵得没走两步,旁边闪出个李逵来一斧子下去,直劈的赵得胸膛都破开,内脏翻出。

看到赵得死了,郭盛扣下手中弓箭,扭头对宋家庄丁喝道:“你们不许停,继续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