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水浒厚黑
37426800000022

第22章 厚黑学再现

第二日全部都打点好了,财物粮食都装上了车,宋江大喜。先叫了杨林和朱贵两个回山寨报信,剩下的兄弟分作五起:晁盖、宋江、花荣、戴宗、李逵打头;刘唐、杜迁、宋万、石勇、薛永、侯健是第二起;李俊、李立、吕方、郭盛、童威、童猛第三波走;黄信带着张横、张顺,阮家三兄弟走第四路;最后的燕顺、王英、穆弘、穆春、郑天寿、白胜断后。

穆春看着自家的庄丁把自己家的所有钱粮最后一箱装上车推走,然后穆弘一把火把庄园烧了,心中不平道:“大哥,咱们就这么把家给弄没了?院子就这样烧了?那些土地怎么办?佃户们的租子呢?”

“没了,都没了。”穆弘道:“以后我们就是梁山好汉了。”

“梁山好汉?”穆春看了一眼留下来指挥的燕顺,还有围拢着他的王英、郑天寿,嘴里嘟囔道:“狗屎。”

“闭嘴!”穆弘喝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看到穆春心中还不服气,穆弘道:“以后上山,要拿尊重父亲......”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穆弘才又道:“要拿尊重我一样的去尊重宋江哥哥。”

穆弘心里也清楚他们弟兄两个在镇上的名声不好。一个没遮拦一个小遮拦说的就是亲爹都管不住的这哥俩。

“大哥!”穆春恨其不争道:“我们真的就这么认了?”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不认又能如何,我担着一家的生死。黄文炳比我们穆家更显赫,什么下场你难道没看到?”穆弘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捅出了篓子,我会亲手宰了你。”

穆春一想到黄文炳一家的下场,尤其是黄文炳本人的下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不说别人,就是他穆春昨晚也杀得兴起,连砍死了黄文炳家两个细皮嫩肉的丫鬟。

五路人马各自伪装,前后只隔二十里,一连走了三日。打头的晁盖宋江在黄门山遇到了四条好汉。

为首的摩云金翅欧鹏本是军户出身,恶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第二位就是郭盛垂涎已久的神算子蒋敬,落第举子,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亦能刺鎗使棒,布阵排兵。第三个铁笛仙马麟,小番子的闲汉,吹得双铁笛,使得好大滚刀,百十人近他不得。这小番子大概就是个给官府衙役帮闲的,放到现在不是临时工就是香港电影里的警方线人。最后一位九尾龟陶宗旺是田户出身,惯使一把铁锹,有的是气力,也能使枪抡刀。

郭盛、吕方两个过于年轻,面相也善,所以李立和童家兄弟对他们也不客气。浔阳江上这两个骑将也不出彩,只有李俊面上和气的和他们说话,但是也当是两个小青年糊弄傻小子玩。

他们这天走了一阵听到前方有人来报晁盖头领他们请诸位头领去黄门山上聚会,派人去通知后面的黄信和燕顺他们两路后,快马加鞭往黄门山赶去。

不消半日光景五路人马齐至,这下晁盖和宋江也终于有了说话的底气,就算是在黄门山和欧鹏他们做过一场也不虚了。

在山上推杯换盏的时候,郭盛坐的位置靠近厅门听到外面走廊有人谈论宋江上山前的表现,心中一叹。这说跪就跪,说哭就哭的天赋怕是没几个人有,关键是还有的这么有诚意让人看不出假来。

宋江有了底气自然就在酒席上敞开了道:“这次宋江随晁盖哥哥一起上梁山泊去聚义,不知道四位好汉肯不肯弃了此处同往梁山泊大寨相聚?大家一起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岂不美哉?”

欧鹏的生活倒是不似郭盛在对影山那么窘迫,因为除了他有蒋敬这个大管家在之外还因为他胸中没有郭盛那么大的割据。郭盛要做的事情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对影山,就算是一百个黄门山和对影山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够。不过像这些有多少花多少的汉子们也存不住钱,并不比燕顺在清风山的时候好上多少。

但是欧鹏不是一个合格的决策者,他更适合做一个执行者,军户出身的他并不像是花荣和秦明这样的武将世家。而且在朝廷重文轻武的大环境下,秦明和花荣也没有做决策者的能力,从清风山秦明被擒一战可以看出花荣有这个潜力,但是没有被完全表现出来。而真正能单独统兵的元帅是日后上山的关胜和呼延灼,还有朱武相助的卢俊义也可以算是一位。而能把梁山经营的兴旺的经营者是晁盖和宋江两个人。

晁盖自有其人格魅力,他的万丈豪情是可以覆盖整个绿林的盖世天王。郭盛他们赶路的半天,宋江就已经看出了欧鹏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把权力看的很重的人,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四个人被宋江这么一问,相互看看,才一起道:“若蒙二位义士不弃贫贱,情愿执鞭坠镫。”

宋江和晁盖都是大喜,晁盖道:“既然四位如此义气,我晁盖定然不负四位。”

当下头领们在黄门山住了一日,第二天再次启程往梁山泊开去。欧鹏他们四个烧了寨栅,收拾财帛金银做第六队往梁山进发。

杨林和朱贵已经回到山寨,吴用派人在路口早晚等候晁盖的队伍,一见到他们赶紧报上山来。吴用带着公孙胜、林冲、秦明四位头领在山下朱贵酒店里迎接。

陆陆续续又是一天时间,黄门山的几百人也都来到梁山,队伍更加扩大了,算起来大大小小山头聚在梁山的将近一万人了。

当日休息了之后,第二天聚义厅四十一位头领齐聚。焚起一炉好香之后,晁盖站起来说道:“咱们这山寨越发的兴旺了,这里我有句话说。及时雨宋公明是咱们郓城出的一位好男儿,义薄云天,今日也来了咱们山上,不如请他来做这一寨之主如何?”

宋江赶紧起身道:“哥哥,此言差矣,折煞了宋江。感蒙众位不避刀斧,救拔宋江性命,哥哥原是山寨之主,如何却让不才?若要坚执如此相让,宋江情愿就死。”

晁盖扶起宋江道:“贤弟如何这般说?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上山,如何有今日之众?你正是山寨之恩主。既然你来了山上,那这债主之位不由你来坐还有谁来?”

宋江道:“仁兄,就算论起年齿也是兄长大了十岁,若是宋江坐了,岂不是自寻羞辱。”

再三退让之下,终于还是由晁盖坐了第一位,这么一闹,宋江坐第二位也无人不服了。顺位下来吴用作为军师第三,公孙胜武力高绝坐了第四。

等到再往下排位的时候,本来应该是轮到林冲,但是宋江却道:“且先不要论功劳高下了,休伤了兄弟们的情谊。以我之见山寨的旧头领坐左边,新到的头领来右边坐下,等到日后看各位兄弟出力多寡再行定夺如何?”

这是自己亲自封的二寨主,他第一条建议当然不能反驳,晁盖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来,笑呵呵的同意。殊不知这样一来,本来偏向他豪爽性子的欧鹏四人顿时被挤到了宋江门下。

按照原来的排位,本应该是林冲、花荣、秦明的。但是宋江和林冲不相熟,自然不想要他在花荣和秦明之上,这才来了个排名不分先后。如果非要争出个一二三来,那么揭阳三霸如何自处?他们谁先谁后怕是自己就先分裂了。还有黄门山的欧鹏,排名高了,老弟兄怎么想?排名低了他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听到宋江这么说,吴用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公孙胜则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此新旧分化,嘴上再怎么说亲如一家,怕是也会有人心生想法。

晁盖居中,稳坐上首,右手边坐着宋江靠的他近一些,左手边坐着吴用和公孙胜离得稍远些。再往下,弟兄们分两边坐下。

吴用和公孙胜这边下首第一位就是林冲,再之后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一共九位头领。

宋江这边则壮观的多了,下首的花荣之后分别是秦明、黄信、戴宗、李逵、李俊、穆弘、张横、张顺、燕顺、杨林、吕方、郭盛、萧让、王矮虎、薛永、金大坚、穆春、李立、欧鹏、蒋敬、童威、童猛、马麟、石勇、侯健、郑天寿、陶宗旺,足足有二十八位头领。

宋江这边的头领分成两排两两相坐还能排到第十四位,比对面还多了老大一节。看到这个阵仗,新来的欧鹏也没有说什么,倒是蒋敬多留了分心思。

郭盛躲在人群里看着宋江玩的这一手,造的声势真是不小。他拒绝寨主之位,不单单只是全自己义气的美名,而且他初次上山,地位并不稳固,如果一来就霸占山寨肯定会引起旧系不满。

而且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必定要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免不了会有打压旧系之嫌。晁盖又不是死了,他这个核心还在说不定旧系的人反而成了一块铁板。再加上宋江这边要是稍有疏忽,分蛋糕一旦不均,自己这边说不定还会有人投到晁盖那边。

宋江不但城府深,手段高明,而且还可以忍住诱惑不为所动。这让一直强忍的郭盛自觉又学到了东西,宋江身上除了脸皮厚,心肠黑,还有这份隐忍的心计。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有自己的嫡系势力。

宋江为什么敢这么玩?为什么能造出声势?还不是因为有花荣和秦明两个力挺他。按理说他分说的新旧头领,早在山上住了两个月,又参与了上次排名的花荣和秦明应该带着这部分有座次的兄弟们去左边坐下。但是他们却偏偏带着人坐到右边,其中意味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