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情系大辽百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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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辽墓奇遇

“喂,我是娄菲,请问您到底找谁?”这是娄菲今早儿接过的不知第几个骚扰电话了,还在睡梦中的他虽然没好气,却还是压低声音,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礼貌一些。

“是我,章豫。”电话那头一位老者的声音听上去很和蔼。

“教授?”娄菲顿时一惊,睡意全无。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感情的事情绪低落,但你有没有想过,年轻人受了这么一点点挫折,就自暴自弃,把当初的梦想都抛掷脑后,你的考古精神哪儿去了?”当年因为热衷于考古事业,章豫不惜放弃自己的大好青春,一头扎了进来,转眼就是数十载。

初见娄菲,章豫已是银发白头,娄菲却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过最有抱负、也很难得的人才,是他众多学生中最让他引以为傲的门徒,从娄菲身上依稀可以找到自己当年年轻时候的影子,于是,那刻开始,章老对他可谓视如己出,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中,都会給他最大的帮助,偶尔有些研究发现,也会找他来探讨,听听他独树一帜的建议,而娄菲也相当敬重这位良师益友般的长辈。

“教授,我……”娄菲自从那天小笛找他主动提出分手后,他就一蹶不振,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昏天黑地地用酒精麻醉了自己好几天,今天才终于被章老給点醒,竟尴尬得无言以对。

“赶紧整理好下楼,我在楼下等你,今天有个大发现,你回研究所消完假,我们一起出发。”说完,章老把电话挂断,学着年轻人的,啃起了手中的汉堡来。回顾起这些年风餐露宿,章老早由原来的中餐爱好者逐渐变为了西式快餐速食者,曾经的米饭加杯茶成功地被汉堡加咖啡取而代之。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娄菲一身朝气蓬勃的样子出现在章豫的副驾驶座位上。章老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将另一份早餐替给了他。

“您老就不应该吃这些没营养的,大早上来碗粉多爽。”娄菲心疼地看着年逾七旬的章豫,无奈地说道。

“你少让我操心,就长命百岁了。”章老话没多说,便将车开回了研究所。

消假完毕的娄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将考古工具打包好,随即扔上了车。

“动作够快啊!”车上小蒋笑呵呵地跟娄菲打起招呼。

“怎么?这次任务你也参加?”娄菲好奇地看着这个刚满17的小伙子。

“诶,我怎么就听出了一脸嫌弃啊?”小蒋不服气道。

“我们这次这支队伍真是,老的上不去能行马,少的拉不开宝雕弓啊!”这时,另一位考古成员刘星也同样提着满满一个登山包调侃着朝车子走来,引来车内一阵哄笑。

“这次的墓葬是什么情况?”因为路途有些遥远,大家一路闭目养神、养精蓄锐,等待着接下来的巨大惊喜。娄菲却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主动询问起来。

“貌似施工时候发现的,然后上报了文化厅,最后通知我们所里安排人员去现场进行抢救发掘。”小蒋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朝窗外看去。

车子开到了村西北水库脚下的施工现场便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背上工具包自行前往,一路上无比激动和兴奋,不知这次的墓葬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相比起刚经过施工现场的热闹非凡,考古发掘现场却安静许多。墓葬位于斯布格图村村西的庙子山南坡下,经他们初步发掘后,推测这座古墓很可能是辽代墓葬。据历史记载,辽代早、中期的皇室、贵族由于特权阶级非常崇尚厚葬,一时间厚葬之风盛行,随葬品不仅丰富且多是精品,其豪华精美程度,足令人垂涎三尺,早期便引来了疯狂盗掘。金灭辽后,就曾大肆挖掘辽墓,取其葬品,一来发泄了被压迫的愤恨之情,二则掠夺其财富,故,辽代大多数墓葬,下葬后不久便被盗掘一空,加之历史悠久,墓葬历经千年,要发掘一座完整的辽代贵族墓,基本可以说是希望渺茫,因此考古界对辽代墓葬给了个“十墓九空”的说法,大家的心都开始悬了起来。

墓葬东南的山坡上有处占地2500平的古建筑遗址,地面随处散落的砖、瓦和露出的石墙基,可以推断应该是墓地的祭祀庙,“庙子山”也由此得名。墓地坐落于山角崖底处,十分隐蔽;面南向阳、背北靠山、迎川临泉,是块风水宝地。由庙子山从北向东西两侧呈斜坡向南延伸,恰好将墓地环抱,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然而,距离该古墓不远还曾有座早期就已被盗空的墓葬,大部分盗土也被覆盖在此墓之上,加上杂草丛生、荒芜一片,他们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有些许松懈。

按一惯的挖掘程序,小蒋在墓葬前方打了一条深1米,宽3米的小型探沟,就在此时,探沟内却涌出数条小蛇,嗤嗤地朝他们袭来,以多年的经验,章豫立即叫停所有人屏住呼吸、静观其变。而小蛇却好像并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在章豫和其它人周遭转了几圈后,竟将娄菲团团围住,并齐齐吐出了蛇信子。

不好。章豫心想,这下要出大麻烦了,赶紧抡起洛阳铲朝蛇群袭去,蛇群却并没有躲闪或反击,仍然一动不动地矗立着,任凭铁铲落其身体上,也依然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停,别打了。“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类菲竟不自主地伸过手去触摸它们的伤口,悲凉油然而生。

“娄菲,你干嘛!”心情还未平复的章豫大声呵斥,这才阻止了他莫名其妙的行为。

小蛇尸体被清理后,惊魂未定的章豫决定带着队伍暂时先回住所休息,并商讨第二步的工作安排,其他人也心有余悸地接受了这个临时安排,唯有娄菲却魂不守舍,一步几回头地不舍离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