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鱼七分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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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秒鱼

死亡?有的时候并不代表结束而是一种开始。

金鱼的记忆的七秒钟。

七秒的时间有多久?

一,二,三,四,五,六,七……然后时间到了。

七秒的记忆如此短暂。

如果说我们的记忆相当于一部电影,那么金鱼的记忆就相当于一个镜头。

现在我们突破时间的限制,我们将金鱼的记忆链接起来……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以及不远处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被子的女孩。

这是白色的世界。

这是哪里?

而它为什么在这里?

金鱼自然不知道。因为它的记忆只有七秒钟。

在狭小的鱼缸游着,无所事事的它停了下来,望着前面,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静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女孩却没有活动一点,好像躺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用木头做的玩偶一样。

她在想什么?

金鱼自然不可能知道。

一条连记忆都无法长久的保存的金鱼,就算能够读心,也会马上忘记。

女孩在床上躺着,金鱼也在鱼缸里默默注视着。

此刻好像是一幅静止画,永远都会这样保持下来。

只有眼泪不断地刷新着泪痕,在告诉人们这不是话。

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很快沉默的时间被打破了。

吱——门被人打开了。

进来一男一女。

男人长得比较干瘦,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带着眼镜,头发花白。女人同样穿着黑的连衣长裙,短头发。

他们走到小女孩的病床前,女人轻声地叫了一声女孩的名字:“小冉……”

女孩没有反应,依然看着天花板。

“小冉……”

依然没有反应。

终于在一旁的男人怒了,他对着女孩大喊道:“你到底要怎样啊!你哥哥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吗?!”

“够了!”

小女孩依然没有反应,可是女人却也被男人的那一句话点燃了心里压制的怒火。“小冉已经变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只剩下小冉了!如果她在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女人哭了,男人也跟着沉默了。

在她哥哥死去之后,小女孩也慢慢改变了。

她变得沉默,变得不再说话了。

一开始她的父母也没有在意,虽然平常她和哥哥吵吵闹闹,但是感情却非常不错。

可是这种情况不断在持续,到了最后,小女孩干脆都不上学了,躲在昏暗的房间里。

这时她们的父母才意识到,小女孩的不妙。

男人被女人训斥一顿,默默叹了一口气,走了。

女人则坐在床边轻声安慰起小女孩。

“小冉啊,我知道你还为你哥哥的事情而感到伤心。可是……”本来是想安慰着小女孩,可是女人却流出了眼泪。

最亲爱的儿子没了,唯一的女儿现在却是这个样子,最伤心的不应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是吗?

“妈……我想吃橙子,可以给我买吗?”一道声音极其微小。

可是落在女人的耳朵里却如同雷劈一般,女儿说话了。

“小冉?”

“我想吃橘子……”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买,马上去买。”女人高兴着,匆匆忙忙走出去买橘子。

听,脚步声渐渐远去……如果女人在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水果刀不见了。

确认母亲走远,女孩右手从被子里拿出那把水果刀,转过身看着自己左手白皙的手腕,然后水果刀慢慢靠近。

金属冰凉的触感瞬间从这个皮肤的传到大脑。同时也传递着刀的锋利,似乎只需轻轻一划,手腕就可以出现一条细细的红丝。

可是看出她在犹豫。她咬着牙齿,额头布满着冷汗。她在挣扎,作为一个生命,自然不想死去。可是对于哥哥那仿佛是犯罪一般的愧疚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那不是一场意外……

自己就是那杀人凶手……

那么这才是身为一个杀人犯应有的结局不是吗?

可是……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在缠绕着她。

而这一切都被一条金鱼看着。

这条只有七秒钟的金鱼或许并不明白这发生的一切。

它就是呆在水缸里观望着。

然后轻轻一跃,跃出了水面,落在地上,啪嗒,啪嗒。

在安静的病房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小女孩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刀也掉落了。

小女孩呆呆地,望着,看着。

她在看什么?

落在地上的刀?还是那条在地上啪嗒啪嗒的鱼?

呜哇哇哇哇!!!过了会儿,小女孩毫无忌惮地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