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浪子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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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顺利是个什么词汇,名词?动词?NO,顺利是个很顺的词,接下来的两个月很顺利的过去了,田思思顺利的沒有像其它孕妇一样发生意外,【怎么感觉有点别扭】顺利的沒有孕期综合症,顺利的沒有第三者出来要滴血验亲,当然也顺利的没有滑胎,田思思顺利的在预产期那天很顺利的产下一枚女婴“小田思思”。其实她不叫小田思思,这枚Girl是有名字,她至少不姓田,也不能跟着隔壁的老王姓,对了,隔壁住的不是老王是老庄,又让老王背黑锅了,真不好意思。冬哥顺利的把自己的姓氏变成了小思思名字前面的前缀,从此Girl姓冬了,准生证上她的名字叫“冬贝贝”。但除了冬哥叫她全名外,其它人似乎都达成了一种共识,只叫她“贝贝”。总之贝贝就那么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上,沒人拍她屁股,她顺利的嚎嚎大哭,从此我顺利的当上了干爹。当一切都顺利过头时,往往会有一种不祥的事发生,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只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贝贝的诞生让冬哥一家老小很高兴,最高兴的还是田思思的父母,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外孙女,沒渗丁点水份,所以思思爸抱起小贝贝是亲了屁股又亲脸,那种升级当外公的喜悦不言而喻,思思妈也毫不含糊,换尿布、擦屎屁股一个人全包,任劳任怨的伺候着这个小祖宗。

那年冬哥三十六岁,他已经从送快递的领域转战到了田思思的工作单位做了一名制造部的普通工人,底薪一千,等于四《是》个二百五,有加班和餐补,那年贝贝零岁,中老年得子的冬哥对贝贝很溺爱,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当然那时候的贝贝还不会说话,只会叽叽哇哇的一阵乱叫,所以她什么都沒要,如果她会说话会要东西,我赌她会要天上的星星。贝贝生来就是一个旺父旺母的相,为什么那样说,因为贝贝诞生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情,这件不可思意的事情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田思思和冬哥同时被单位升职调薪了,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是冬哥所在的制造部部长和思思所在的质管部部长是一对夫妻,小俩口驾车上班时不幸遇车货双双阵亡了,田思思直接登顶接管了质管部长一职,而冬哥的上司罗主任被任命为制造部部长后,他原来的职位就出现了空档,这个时候老罗就举荐了工作并不出色的冬哥来填充这一角色,为什么制造部上千人队伍老罗单单就看上了冬哥呢?或许是老罗的小算盘是想要与质管部搞好关系,防止被夹毛居。又或者是曾经冬哥有一次在私下里帮老罗疏通过下水道的原故,总之老罗就是铁了心要提拔冬哥,因此冬哥的底薪就由原来的四个二百五涨成了五个二百五,还多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二十二块车费补贴,为什么车补是二十二块?因为财务部根据老板的要求只核算了早上来公司上班坐公交车的一元钱,一个月排除双休也就基本二十二天。为什么沒有下班的一元车补?下班你爱去哪去哪,关老板毛事,大概是这个意思。冬哥很高兴,不是因为多了二十二块,而是因为比别人多了一份优越感,好吧!那份优秀感是他捅下水道挣来的。说到底,这一切都多亏了贝贝这颗灾星下凡,以她一己之力就收走了两个无辜的人。

厂里死了人,不是什么好事,丧事总归是要办的,而且一办就是坏事成双,于是冬哥也就跟着由公司领导层牵头组成的一个规模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丧者家慰问去了,准确的说法不是去家里,因为在城里头有一个特殊现象,死了人,灵堂不会设在家里,大多都会选择用麻布编织袋的材料在附近的人行道上搭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面摆上几桌麻将,泡上几壶茶,聊天的聊天,赌博的赌博,瓜子花生随便吃,当然路人是不会随便进去吃的,那里面还供得有死人。帐篷搭了两个,占了大面积的人行道,严重阻塞通行,于是路人只得绕行,不过人死为大,就算城管来了也没法,丧事一般要持续两至三天,白天会请上一些乐队敲锣打鼓,时不时地放两串鞭炮吓吓黑白无常,据说那样他们就不敢来收走死者的魂魄。到了晚上嘛,晚上是要守夜的,怎么才能不睡着呢?方法可多了,要么打打牌,要么在眼皮上撑两根火柴棍,要么……要么就当是余兴节目变一回麦霸,比如来一曲:“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那…………”。这些都是比较通俗做法,虽然是有点扰民,但总好过那某些地方死了人还要表演脱衣舞,有伤风化的做法。一般吆喝两首情歌附近的居名还是能够理解的,地球人都知道这个事,毕竞家里死人了任谁都心情不好过,渲泄下欢愉的情绪都不行吗?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从高楼层泼开水下来,更不必担心有人泼粪水下来,是个人都知那样不厚道,顶多也就埋怨几句,无非就是说唱得像杀猪一样,还没他唱得好听之类的。

至于我是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知晓这些事的,那完全是因为冬哥搓麻将输光了生活费,害怕被田思思骂得他狗血淋头,才到我这来想办法补漏,而我又是那种即使有交情也从不轻易借钱的人,逼于无耐冬哥才把事情一五一实的交代了,然而我同意借钱给他,帮他瞒天过海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深刻的检讨了为什么搓麻将会输,和透彻的分析了究竟输在哪几局上。我之所以要帮他是因为我曾经欠他的,或许对于冬哥来说那些事他都已经忘了,但我却记得很清楚。